翌日,香梨称病未到,岁岁替她前去,齐讳笼统说了一番话,大意是知道众人多年未涨月钱,但白府的规矩不可忘记。
最后他奈宣判了月蝉的结果,太爷原本赐她沉塘,但念及入府侍奉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做发卖永不回府。
午膳前,岁岁回到西苑后痛哭不止,浮萍沏了壶茶给她,她将发生的事情给静棠一说,那月蝉被人扒了外衣披头散发地押去了庄子上,众人不想月蝉走的时候竟如此狼狈不堪。
浮萍听后哭了一日,怎么安慰都没用,静棠只能一次次替她擦去眼泪。
她对月蝉没什么感情,但月蝉走时的狼狈,定是云夫人的授意,看来玉夫人在府里的地位越发艰难。
很快香梨搬去了东苑,静棠曾让岁岁向她转述了自己的想法,东苑急需一个有经验且心向玉夫人的人顶替月蝉的位置,同时具备这个条件的只有香梨而已,那么西苑主事便由岁岁继任。
静棠也不会再像从前事事不问,她也想要学着怎么管家,平时还会多问几句,看看她们想要什么。
岁岁说,豫华每月的支出都有五十多块大洋,旋生和思望每月十多块,西苑每月不超十个大洋想要什么就买吧,偶尔静棠也想看看外头的世界,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看看。
月蝉被发卖后,府里有点地位的婢女都忧心忡忡,香梨和落雁怕下一个会是自己,都夹起尾巴来做人。
岁岁被静棠提点过后,事事过问她不敢自己做主,静棠自打收了她的心,以往好奇又不敢问的事,都想整个明白,便问她府里上一个被发卖的人是谁。
岁岁道:“我也记不太清,但我印象最深的是我刚进府时,婆子为收咱们的心,敲打说二老爷曾经宠幸过一个婢女,惹得太爷不快,把那女子发卖了。”
静棠不懂,岁岁便道:“咱们太爷一向厌恶低贱之人攀附主子。”
岁岁看了眼四处,轻悄悄说道:“据说太爷年轻还在银城的时候,他爹收了个婢女做填房,那女子可厉害着,怀了孕就恃宠而骄,孩子还没生下来,就敢要白家的产业,可把太爷和他哥哥气坏了。后来府里有人察觉这女子不检点,果然某夜捉奸成双,太爷他爹一气之下把人沉塘了。”
“那可是一尸两命啊......”
静棠不由心悸,岁岁却道:“谁叫她不知检点,就是苦了咱们这些奴婢,只要太爷在就出头之日。”
话毕,岁岁急忙捂住嘴巴,她也是心直口快,看了看四处确认门外人才放下心来,忽然又鬼鬼祟祟看向静棠,见人低着头绣着花,不知方才那话静棠有没有往心里去。
静棠确实把话记在了心里,鼓捣着往后兴许能派上用场。
府里的局势日行月移地变换着,玉葭少了月蝉这个得力助手,这三年因太爷鲜少外出,渐渐云絮占了上风,大老爷一向避着她,前几日却与她一同外出,只知是去银城,至于去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谁也不知道。
眼见大包小包从东苑运出来,白府上下意外得紧,都在想云夫人真的要赢了吗?
静棠不免为玉葭紧张,她倒不是心疼这个差点把她沉塘的夫人,只是同岁岁浮萍处久了到底有些感情,不想她们和月蝉一样惨。
某夜,静棠约见了齐讳,直言要他向玉葭进言,能不能让自己在府内走动,兴许能帮上些什么,却不想惹得齐讳一记冷笑。
“玉夫人为白府生育两个男嗣,都是白府的继承人,那云夫人只要没有子嗣,这白府最后还不是玉夫人的天下,还需要你来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