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遍花苑，三人又往东苑而去，一个拐角冒出个青衣女子，差点撞上了她们。
“桂圆。”
桂圆摇头晃脑地认，“对不起，小的走路没长眼睛。”
向家母女也没当回事，静棠问她怎么走得那么急，桂圆道：“还不是三老爷，我一个没留神就把他跟丢了。”
向夫人仔细瞧了瞧她，“你是旋生的婢女，我怎么觉得在哪儿见过你？”
桂圆眼神一颤，继而笑道：“我以前在银城的大户人家做工过，可能向夫人偶尔见到过我。”
“是哪家？”
桂圆吞吞吐吐说了句，“城南的朱家。”
“我记起来了，那朱老爷一死，他儿子就败光了财产。”
听向夫人这么说，桂圆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去，静棠同向家母女独处实在难受，一把拉住桂圆，桂圆心领神会走在她身后。
她们一路穿梭于各处亭台楼阁间，念淑同她娘说着白府的景致，仿佛她才是白府的二少奶奶，静棠沉默地跟在后头，也乐得清闲自在。
向夫人时不时地感叹，白府内园林布局之妙，“这方圆千里的府邸，能与之相比。”
静棠听她如此秒赞，不由问道：“那银城白府未烧毁之前，是何等模样？”
向夫人听罢脸上笑意褪去，目光投向远处，轻声道：“我未去过，也就十年前听老爷说起过几句，前院之后是四苑，与金城白府格局相似。再之后是一整排连着的小院子，据说是某位老爷纳了十几个妾室专门修缮的，整个白府围墙下连着一排排小屋子，是下人们的住处。”
静棠不禁感叹，“四苑后还有一排小院子，那银城白府该有多大啊。”
“那四苑不大，不过都是待客读书听曲纳凉所用之地。”
三人向后看去，桂圆才回过神，她尬笑了声，“我记得朱老爷是这么说的。”
向夫人却疑惑着说：“可我记得朱老爷生前说过，一直想目睹白府的风采，他应该从未去过才是。”
桂圆挠了挠头，“那可能不是朱老爷，是别的老爷吧。”
“桂圆以前在好几户人家做工过，许是记差了。”
静棠急忙替她打圆场，“你再说说，银城白府与金城白府有何不同。”
桂圆笑道：“除了那排小院子，总体还是四苑之间的差距，银城那头四苑规格较小，北苑是待客之地，南苑供白府子弟读书，东苑旁是荷花池供人听曲赏花，西苑设成庭院供人乘凉。其实那一排院子前还有两座院落，是给老爷夫人的住处。”
说罢桂圆低下头，眼中还藏着一丝心虚，静棠暗中留心，不免有些怀疑警惕。
念淑看了一眼她，“静棠妹妹，对银城白府很感兴趣。”
她也不打马虎，“我自小也是银城长大的，依稀记得银城某个大户人家走水，好像就是白府。”
向夫人叹气一声，“银城白府家大业大，历经数百年而不倒，不想白大爷一家逢难后，白府莫名走水，其中财物尽被奴仆搬空。”
静棠也有些愤然，“旋生这个少爷还在，他们怎能如此过分？”
桂圆字字珠玑，“这些奴仆可恶至极。”
向夫人神色凝重，念淑却是一副幸灾乐祸模样说，“白大爷平日里也不积德，对下人又打又骂，他一死谁还会看一个小孩子的脸色。”
“不可胡说！”向夫人及时喝道。
不想念淑半点都不收敛，还想再说下去，她未留心一个转角碰上一人，正是旋生，桂圆也急忙跟到他身后。
向夫人看了看他身后人，四周也下人，急忙笑道：“旋生怎么没在北苑？”
旋生神情冷淡，“长辈要给豫华立规矩，我不便在那儿。”
念淑却道：“你不也是豫华的长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