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日里云絮凭白提起太爷,那众人必然坐立不安,这回提起太爷,众人纷纷笑出了声。
就连玉葭也觉得好笑,她道:“就爹那脾气,只怕这人的下场得,比当年的金城山的悍匪还要惨。”
长辈们笑得更为起劲,小辈们不知金城山的悍匪当年到底有多惨,但也暇在意过往之事。
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东苑的丫鬟雪娥快步走来,云絮问道:“什么事?”
雪娥道:“老爷夫人,府里传来消息,二少爷昏倒了。”
“什么!”
玉葭猛然立起身来,手中的筷子咣嘡落地,才慌神一会儿,她便向馆外奔去,望荫急忙跟在她后头,豫华也没有留下来的道理,向爹娘奔去。
剩下来的人哪儿还有心思留在饭桌前,只能可惜了这一桌子的菜,急忙坐着马车赶回白府去。
玉葭望荫一回府就直奔南苑,见思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神色憔悴,玉葭不禁哭了出来。
云絮进了屋子,看到思望的脸色,生怕染上病气,用帕子微微遮着口鼻。
莫大夫匆匆赶来,把了把脉,眉头一紧,“哎。”
听他一声叹息,玉葭哭得更为伤心,眼泪止不住地流。
望荫急着问:“莫大夫,到底如何了?”
莫大夫道:“二少爷是思虑忧心之证。”
这一听便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望荫道:“他定是忧心静棠的病,这才思虑过度倒下的。莫大夫,你快去看看静棠,能尽快治好静棠,思望的病也便好了。”
玉葭却说,兴许是为了别的事,连忙把南苑的丫鬟春儿唤来问,春儿便说:“少爷从外头一回来就直奔德政苑,好久才回来。”
玉葭一听上手就是一巴掌,直把春儿打哭了,望荫拉着玉葭道:“还没问清楚,你别急着打人啊。”
春儿委屈至极哭着道:“后来我不放心少爷就跟了去,德政苑门口的婆子说她们把少爷和浮萍拦在外头了,少爷根本没进去,只是后来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
望荫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云絮冷眼看着那春儿捂着左脸悻悻离去,她模样长得不,玉葭那一巴掌打得不轻,不由替她可惜那肿胀的半张脸,恐怕半个月都消不下去。
主子们走后,春儿端着一盆水进来,将毛巾打湿后敷在思望的额上。
思望感受到额上的凉意,缓缓睁开眼睛,见眼前的女子半边脸都肿着,不由痛心起来。
“春儿,这次委屈你了。”
春儿却笑道:“这也不是头一回,春儿早就习惯了。”
思望坐起来说,“娘总是对你这么凶,你别怪她,她也是太挂心我了。”
“春儿不怨任何人,春儿只希望少爷好起来。”
说着,她竟将身子靠向了思望的胸口,思望却抓紧她的肩膀慢慢推开她。
春儿垂下眼帘,识趣地站起来,端着水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