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到底没有西苑待得自在,好在南苑仅有大姑奶奶一个长辈,思望说她平日里诵经礼佛,少与小辈闲聊。
这倒有些奇怪,常言道长姐如母,姐弟两人背井离乡寄人篱下,可静棠见这对姐弟却是貌合神离。
傍晚时分,原本宁静的白府忽然喧哗起来,守夜的下人开始巡逻了。
静棠看了一眼窗外,只见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淡。
浮萍不放心静棠,手里拿着一个枕头进屋,静棠不禁想起了昨夜那对偷情的男女,男人称女人为雁儿,女人称男人为段郎,都与北苑相关。
这一听,浮萍瞬间明了二人的身份,“这女人该是北苑的落雁,她以前在西苑伺候过玉夫人几年,你进门那年被云夫人调回去了。男人应该是负责金城防守的段华,段华有一个发妻为人泼辣狠厉,也是城防的一员,据说砍死过一个混进金城的土匪探子,段华与落雁偷情之事若是传开,只怕真的会被老婆打死。”
“难怪,他们这么怕被人知道,要至你于死地。不过单凭这两个称呼,怎么肯定是落雁和段华呢?”
浮萍冷笑一声,“人在北苑,名字里带雁的,除了落雁还有谁,外男能入府的本来就不多,姓段的的也就段华了。”
静棠隐隐有着些怒气,浮萍又说:“不过没有证据,也不见得真是他们干的。”
话是这么说,可静棠偏觉得就是段华落雁干的,非得给他们一个教训,她在浮萍耳边悄悄附语。
“这样行吗?”
浮萍听后觉得有些不妥,“我也想把那人捉出来狠狠出口气,可是若不是段华落雁所为,他们偷情与我们也关啊,何必多得罪人。”
“先试上一试吧,横竖对我们也没坏处。”
浮萍还是觉得不妥,“还是别生事了,我觉得太爷已经怀疑我们了,云夫人可不是善茬,只怕她现在正和太爷吹耳边风,说是你是装病,说我们冒充向家下人在府里鬼鬼祟祟。我看我们还是老老实实跟夫人说明那晚之事,让她做主吧。”
静棠却不准,“墙上的缝隙就我们和思望知道,告诉夫人下次想再偷着见面就难了。就算太爷怀疑我们,我们若藏着掖着便是不打自招,就是要大大方方地走到他跟前去。”
静棠坚持如此,浮萍也拿她没法子,只好答应下来。
翌日一早,静棠用过早膳换了一身青色绸衫正要出苑。
旋生一见便心急如焚,“别以为现在是白日就安全。”
“你不必担心,浮萍跟着我不会有事。我就是去北苑问问岁岁的情况,她与我主仆一场,我也不能弃她于不顾。”
静棠笑盈盈地看着旋生,旋生也不再阻止,只说一句,“我陪你去。”
进了北苑,静棠心中忐忑,此时太爷也正在坐在厅内,与大老爷商议着府内的管家之职由谁继任。
大老爷见是静棠和旋生,有些诧异,又有些恼怒,“你们不在南苑待着出来做什么,万一遇上了歹人如何是好?”
她坦言道:“静棠就是想问问,岁岁何时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