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两日,白府上下的奴仆已把落雁偷情之事添油加醋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她是和府里的杂役偷欢,有人说她把府外的情人带进来偷欢。
连日的压力下,传谣成了他们唯一宣泄压力的方式,为此有人离谱地传出了她和主子偷欢的谣言,她本就是北苑的人,自然有人怀疑到了太爷的头上。
这下府内的主子便坐不住了,玉葭和云絮率先把传谣的人掌嘴以儆效尤,但此事还是传到了府外。
城墙上有人提了一嘴,他们不提段华也早就知道了,心里不免咒骂几句,落雁对他而言本就是偶尔发泄一下的工具,既然落雁对他亦是如此,那他们也没必要再藕断丝连。
过了傍晚,段华再入白府,他向以往一样与太爷禀报了城防的看守,随即离开北苑,只是这回他要找落雁说个清楚。
虽说入夜有下人巡逻,但他们还是能找到一个秘密的地方,便是浮萍落井的那口井边,此处阴暗潮湿蚊虫颇多,加之上回浮萍在此被人投入井中,一般人都避讳得很,巡逻的人看个一眼,确认井中人便速速离去。
“怎么突然要我来这?”
落雁对着这口井心里发毛,段华冷笑道:“怎么害怕了,你把人丢下去的时候怎么不害怕?”
落雁双手拉扯着帕子,气急着说:“你,你不也没拦我吗?”
“哼,反正浮萍也没察觉到和我们有关。”
段华摆着一张冷眼,对着那口井道:“今天我来找你,就是要和你说个明白,既然你已有新欢,那我俩就此分道扬镳。”
“你,你相信那些谣言。”
落雁不可置信地看着段华,眼前曾经与她山盟海誓的男人,听了几句谣言就要和她断个干净。
“好你个段华,因为你我推掉了那么多求亲的人,光等你休妻就等了三年,你为了点谣言就要和我分道扬镳。”
落雁哭着跑向井边,继而就要跳下去,段华到底还有人性,怎么能看着她自尽,连忙拉住她,同她说:“你大好年华何必吊死在我身上。”
“你既然不信任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两人动静不小,段华怕她再闹下去会有人来,一把将她拉过来堵住她的嘴,落雁被亲得七荤八素,总算太平下来。
“我就知道,你还爱着我。”
落雁羞红着脸,倚在他怀里问道:“你到底何时休妻?”
段华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落雁又怒从中来,“到底什么时候?”
“我看现在就挺好。”
两人身后传来女人的声响,两人皆是一震,他们僵硬地转过身来,颜的面容呈现在眼中,他们怎么也想不通颜是怎么出现的,怎么找到这里的。
最要紧的是,方才他们所说的话,她也听见了吗?
颜似是能读懂他们的心,直言道:“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
落雁脸上既惊恐又愤恨,“好,好,你去告发我们吧,我和段郎死在一起。”
“你胡说什么,要死你去死。”
段华一把推开她走向颜,对她温情道:“颜,我和落雁真的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今天的事你就当没看见没听见,好吗?”
颜冷冷看着他,这些年尽管有些疑心,却从来没有查到蛛丝马迹,自己从未想到他是在白府和其他女人偷欢。
这倒很好理解,颜不像段华常常出入白府,对白府内的人和事鲜少知道,段华和落雁在府内颠鸾倒凤,自己也不会知道。
“哼,逢场作戏,至于让你们把浮萍丢到那口井里去吗?你们真的这么怕我会杀了你们吗?”
颜看向落雁,自嘲一笑,一字一句道:“这个男人,我不稀罕,才不会为了他,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