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命人将沉鱼带去地牢,至于柳化兴,既然沉鱼说他是被设计,自然免去了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玉葭道:“等账房先生算清楚你们贪的数额,再发落你。”
云絮想了半天,转身对一个伙计问道:“这账本是在钱庄的屋子搜到的,还是在他家里搜到的?”
那伙计道:“在他家里。”
云絮看向香梨,“既然是在家中搜到,你就一点都没察觉到吗?”
香梨本就因这桩丑事变得恍恍惚惚,一听云夫人问话,瞬间惊醒过来,“我,我常在东苑,自然不知?”
“哦?真的?”
云絮戏谑地盯着她看,香梨被她的眼神吓得心虚,还是硬着头皮道,“我若知道他这个畜生同那个贱人有如此勾当,我自当会向夫人们禀告,断不会让云夫人你难堪。”
啪的一声,香梨的脸上落下一个响亮的耳光,云絮怒斥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贱婢。”
“香梨,你也太放肆了。”
玉葭平静地走来,她同样一挥手,在香梨脸上落下一巴掌,香梨捂住脸庞,不敢置信地望着玉葭,这一巴掌可比云絮打得疼多了。
玉葭淡漠地扫她一眼,道:“知道你委屈,你有气对着沉鱼也撒够了,岂能对着主子胡言乱语。”
香梨咬紧牙关低下头,云絮嗤笑一声,“罢了,罢了,都是沉鱼那个贱婢的,横竖她明儿要沉塘,姐姐和香梨也别生气了。”
此时,王贵知从后堂走来,他做了白府几十年的账房先生,这种事已见怪不怪了。
“两位夫人,小的都算好了,大概有八百块大洋,都是借着给云夫人采买用品去钱庄支的钱。”
云絮冷冷道:“都有几年了?”
王贵知道:“三年。”
云絮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柳化兴,厉声喝道:“八百块大洋啊,你们怎么敢借着我的由头贪这么多!”
柳化兴颤栗着低下头,道:“是沉鱼说,云夫人你隔三差五就要买东西,买的都是贵货,二百大洋的貂皮记成二百五,我们就能赚五十大洋。”
云絮气得发抖,连指着柳化兴的手都在抖,“明儿当着众人的面打三十板子,再发落去矿场!”
玉葭也觉得妥当,人正要被带下去,香梨却道:“柳化兴到底是被沉鱼设计的,请夫人们给他一次机会吧,别送去矿场。”
香梨虽恨柳化兴,但他们是夫妻又有孩子,发落去矿场后,必然是是做苦役的,她不是于心不忍,而是作为母亲总得顾及孩子的颜面,孩子的父亲成了矿场的奴隶,怎么抬得起头来。
“那不行。”
玉葭的声音中带着坚决,她不能便宜了这个蛇鼠两端的小人,沉默片刻道:“明儿打完板子,送到庄子上去,先不做发卖,但要他长记性。妹妹以为如何?”
云絮深吸一口气,终还是点了头。
柳化兴松了口气,只要不下矿不发卖,他就还有机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