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黑,催情药的药效才慢慢消失。
宋裕的脸上有了几分疲惫之色,他替我穿好了衣衫,又坐回他的轮椅上,闭着眼,没有看我。
“就要到梧州主城了,趁着天黑,赶紧回你的马车里。”
“哦。”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了自己的马车,吴小小靠在婢女身上,两个人呼呼大睡着。
看着这两个人睡的安稳的样子,我没忍心吵醒他们,披上了自己的大氅,坐到车门外看雪。
夜幕之下,鹅毛般的雪花不停的落着,仿佛害怕过这样的冬夜。
“江小姐,会骑马吗?”
突然有人策马到我身边,他貂毛上沾染了许多白绒绒的雪,棕色的眸子里熠熠生辉。
是那位古铜色肌肤的男子,他年龄约莫二十,咧嘴朝我笑着,热烈而又真诚。
骑马这么简单的事情,有什么不会的?
况且还是跟这种小帅哥骑马......
突然想起我爹对外常常称我体弱多病,我垂下眸子,嘴唇开合了半天,最后吐出两个字。
“不会。”
他棕色的眸子暗淡了些:“你们北陵女子,与我们南越的一样啊。”
他是南越国的?
我心里一惊,不会是南越的皇子,来我们北陵当人质的吧?
“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雪花,也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人,我不会骑马,不代表别的女子不会骑马。”
我别过头,不再看他。
“江小姐,是令狐凌冒犯了。”
令狐凌?
是刚才在宋裕车外的,与赤身裸体的我只有一窗之隔的男子。
死宋裕。
我脸上有些发烫,垂下眸子,不敢看他。
令狐凌的马蹄声渐渐远去,行军的部队也进入了梧州的主城内。
梧州夜里有宵禁,今日却例外,街道里张灯结彩,百姓夹道相迎,欢呼声此起彼伏,仿佛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马车停在了梧州知府门口,我爹披着黑色大氅,在一边与镇远大将军侃侃而谈。
吴小小牵着我的手,满脸不舍,眼泪不要钱般地往下滴着。
“江姐姐,我不想离开你,你一定要给我写信。”
“好好好。”
写个锤子,写信。
我是那种写信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