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郝春仁随手关上屋门。
“康秘书,张书记电话里都跟我说了,采砂场的事我们村委会一定尽全力配合!你就说怎么干吧!”
郝春仁一脸郑重的望着康大勇,像是在等待领导指示,
“郝书记,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关上门咱们是一家人,干啥这么客气!”
康大勇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一盒烟递给了郝春仁,
“呦!这可是好烟,你这是……”
郝春仁是杆几十年的老烟枪,自然是识货的,康大勇递给他的是一盒玉溪烟,价值几十块呢!
“孝敬您的……”
“大勇啊,叔对不起你,当年要不是叔,你和俺家香玉的事……”
郝春仁声音突然一颤,提到陈年往事,
“叔啊,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谁让俺家穷呢,我要是有闺女也希望嫁个好人家!”
“那就好,那就好,难得你不怪叔……”
老郝接过烟却并没有拆包,而是直接揣进自己衣服兜里,
“叔啊!咱爷俩不外,我跟你老说实话,这个差事是张书记硬塞给我的,里面的弯弯道道我啥也不懂,您跟我讲讲采砂场还有那个姓苗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省的我被人坑了自己还不知道!”
张书记虽然跟康大勇说了一些关于苗成的事,但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如果他真的介入其中,两家采砂场必定陷入竞争关系,到时候姓苗的一定会搞事情,既然碰撞在所难免,只有知己知彼,才能从容应对。
“你说苗成啊,那家伙是个愣头青,急眼了啥事都干的出来,而且我听说他有个堂姐前几年嫁到城里,据说婆家是当官的,总之咱们别惹他就行了,万一他找麻烦,咱们能忍就忍能让就让,实在不行就找张书记出面解决!”
郝春仁悻悻的说着,言语中透露出不甘与奈!
“真的没人能管的了他?”
康大勇感到头疼,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虽说自己有那么两下子,可若是遇见亡命徒,他也发怵,或者说跟那种人死磕根本就不值得。
“唉……苗成是个浑人,吃硬不吃软,可是咱们又硬不过他,人家城里有人,即使抓了还会放出来!”
“叔,村上和苗成签了几年承包合同,啥时候到期?”
康大勇又问,
“说来惭愧,采砂场的合同已经到期了,姓苗的就是赖着不走,不仅继续卖河砂,现在的采砂范围也已经超过了合同的限制。
大勇啊,叔劝你一句,能不干还是别干了,跟那种人较劲犯不上啊!”
“叔,我可不是跟谁较劲,这事是张书记安排的,我如果不干,乡政府就待不下去了!
这样吧叔,明天咱们村委会干部一起开个会,商量一下采砂场到底怎么搞,能不能搞,毕竟那些沙子都是国家的,不能都让苗成一个人私吞了!”
“那行,我让杨主任给你准备饭了,一会儿就送过来,今晚你就暂时在这个屋里委屈一下,等明天再给你安排一个好地方。”
郝春仁说着走出了屋子,刚到门口又道,
“大勇,你要是想洗澡去那边,外面有个水龙头,可以简单冲一下。”
“好的,谢谢叔!我就不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