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梨先醒。

一睁眼就见苏乾的脸，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但被窝里属于另一个人的真实温热提醒着她——她和苏乾“睡”了。

林梨缓了几秒，盯着他的睡颜有些出神。

昨天苏乾的表现很明显。

如果他对她毫想法的话，没必要花心思带她回来。

只是她分不清楚他因为心血来潮，偶感寂寞，还是另有想法。

假使换成另一个人这么想，她也是所谓的。

反正不一定会在一起，反正也不是很喜欢，那么根本不会抱有多少期望。

可苏乾不同。

如果他对她再好一点，她一定会误会的。

跟他的过去已经成为她人生的一部分血肉。

如果不去翻找也可以若其事地过下去，但再次同他分开的话，那些血肉也要一并被拔除掉。

光是现在想想，她都能产生一种虚幻的痛楚来。

她从来没有忘记他。

即使分开是她提的，她也痛恨那么干脆利落的分手。

或许苏乾就是这么被动，论在一起还是分手，随她就可以。

那他到底在想什么，想要什么呢。

林梨想得心烦，伸手想要戳他脸以此泄愤。

没想到手指头正碰到他眉心时，苏乾的眼睛慢慢睁开了，她心虚地忙撤回手，“早上好。”

“早上好。”

苏乾揉了揉眼睛。

林梨坐在他旁边的床头，一双发愣的双眼倒映出窗外的亮白色，纯净又漂亮。

“下雪了。”

他脱口而出以后，才转头看向窗外。

林梨顺着他的话，看过去，“是啊，还是初雪。”

果然外面一片苍茫，俯瞰下去的城市建筑都变成白茫茫的。

房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昨晚一过，两人之间似乎又起来那点道不明的尴尬。

林梨先起床，“我去洗脸。”

“好。”

林梨从床上下来，去了卫生间。

留下苏乾一个人盯着她背影发愣。

他打开被子，看了眼下面的鼓起，默默去卧室外的卫生间去冲了个澡。

苏乾做了简单的早饭。

两人坐在落地窗边的餐桌面对面用餐，外面小雪纷飞。

苏乾盯着她用勺子喝粥的手，心想倘若没有分手，想必她和他也是这样寻常的相处方式。

正当他出神时，林梨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她同学喊她今晚吃饭。

那头声音太大，苏乾想听不清楚都没办法。

那边说什么有隔壁体院的学弟，什么187，长得很帅之类的话。

“下午上课再说吧。”林梨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饭后，林梨向他借了一把伞打算离开。

苏乾想送遭到了她拒绝。

林梨一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做不太合适，又从包里找出唯一一条黑色的手机链递给他。

“送你。嗯，有点幼稚，你用不上就算了。”

苏乾接过来，“谢谢，很漂亮。”

林梨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