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淮很平静地回答:“他去世了,在我十岁的时候。”
尽管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了,可展颜立马就后悔了,伸手穿过他的臂弯抱住他,抱歉道:“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喻淮揉了揉她的发顶,淡然道:“没关系,我本来也打算以后慢慢告诉你的。”
展颜抬起下巴抵在他胸口,定定地望着他,“你少说话,嗓子哑得厉害。我在盛丛小叔家的水果店买了秋月梨,吃吗?我给你削?”
喻淮撩了下眉头,很认真地发问:“你会吗?”
展颜瞬间黑了脸,从他怀里挣脱了出去,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怎么不会!什么意思!”
说着她撸起了袖子,从塑料袋里拿出一颗秋月梨走进了厨房。
喻淮还是放心不下,紧紧跟在她身后,看她转着脑袋在找刀,便贴心地把剥皮器递给了她。
展颜当场就给他表演了一个灵活使用剥皮器的打开方式,确实会,只不过成品堪比月球表面,切的块也大小不一。
喻淮几次上手要帮她,都收到了她的眼神警告。
展颜捧着一碗梨,一口口喂着病号。喻淮有些不好意思,问道:“你不吃吗?”
她摇头,说出了让人大跌眼镜的老话:“两个人不能吃一个梨的,会分离。”
喻淮噗嗤一声笑了,呛到了一口梨汁咳嗽了半天,脸都涨红了。
“干嘛啊!你别不信!”展颜严肃地教育道:“很多玄学是法用科学解释的,你想跟我分离吗?”
“不不不。”喻淮心里是不信这些没道理的话的,但嘴上还是顺着她:“当然不想了。”
展颜转着眼珠子打量着他的卧室,这是她第一次进男生的房间,说不出的稀奇。
她看到台灯上坠着的挂件时,愣了愣,随后倾身看了个仔细才发现这是初中的时候她送给喻淮的生日礼物。
“原来你还留着啊?我以为你早扔了。”
喻淮顺着她的视线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脸一下红了,难以言喻的心虚一涌而上,他赶忙把台灯推远,“为,为什么,要扔..........”
看着他慌张乱飞的小眼神,展颜心生坏意,追问道:“你不会初中的时候就喜欢我了吧?挺早熟啊喻淮。”
喻淮喉口一噎,哑着嗓子连连否认:“不不,没,没有。怎么,怎么可能?那,那时候,才,才多,多大啊...........”
“怎、么、可、能?”展颜笑容一秒消失,抱起手臂悠悠地靠回了椅背。
她咬文嚼字又逐字分开重复地很重,喻淮心里一咯噔,头皮都重了一倍,他支支吾吾地改口:“不,不是,不可能。就,就我,我那是第一次,收,收到朋友送,送的生日礼物。”
展颜语气愈发的不对劲:“朋、友?”
简直越说越乱,喻淮急得直挠耳朵,“不是朋友,不是............”
他一着急眼睛都湿了,两颊红扑扑的看着又可怜又惹人。虽然对着一个病人有非分之想很不厚道,但展颜自认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她内心纠结了几秒,悠悠地说道:“喻淮,我不太高兴。你说我只是你的朋友。”
喻淮想喊冤,他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但他不敢再解释了,只好怯怯地顺她毛:“对,对不起.......是女朋友,不是朋友。”
他每次眼神飘忽犯结巴的样子像极了一条纯情知的大狗,笨拙讨好的行为特别可爱。展颜忍笑忍得辛苦,端着架子命令道:“那你行动证明下。”
喻淮咬了咬嘴唇,局促道:“会,会传染的............”
“哦。”展颜放下了腿,利落地起身作势要走。
喻淮见状赶紧上前拦住她:“你,你别生气。真的,会,会传染的。我,你,还要,要考试。”
展颜扭着身子往左,他也往左,往右也跟着,就用体型优势堵住她的去处。
迂回了数次,展颜没辙,她冷眼睨着他,没好气道:“起开。”
“不,不行。”喻淮心怯又胆大地反驳道:“你,你来看我的。不,不能,走。”
话倒是前所未有的强势,但配上他后怕的眼神,多少有点滑稽。
展颜叉起手,一副要好好算账的样子盯着他,“可以啊喻淮,一个月没见,现在还会怼我了?”
她嚣张的表情多少带点挑衅意味,就仗着笃定他拿她没办法。
喻淮盯了她半响,舔舔发干的嘴唇,覆住她后脑不管不顾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