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许太初淡然和煦的询问,李经赋却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段时间,他对许太初的所作所为有所了解,深知对方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略微斟酌之后,李经赋缓声回道:“经赋最近在布置一些计划,正巧被您朋友窃听到了,为了免生意外,只能出此下策。”“把人绑了,待计划完成后再放了不行?非要杀人灭口?”许太初清眸微凛,蹙眉道。“若是您,您会选择这般麻烦的方式么?”李经赋温文尔雅的笑着,不卑不亢。许太初想了想,认可道:“倒也是。”微微停顿片刻,他接着道:“这样吧,我替她做个担保,此事绝不外泄,如何?”“许先生的人品,经赋自是信的过。但她,还是要死。”李经赋平缓的摇了摇头,态度强硬。“不给面子?”许太初目光微凛,眼底泛起一抹冷色。李经赋微微惶然:“非是如此,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经赋不得不慎重!”“这么说……”许太初拉着长腔,眯眸问道:“我这朋友是非死不可了?”“还请许先生行个方便。”李经赋恭敬的俯身回道。啪!他话音刚落,许太初猛然抬手,一巴掌抽了过去。顷刻间,李经赋那张白嫩的脸颊,浮现出一道掌印,触目惊心。锵~周遭护卫见状,立刻拔出腰间刀锋,便欲起战。李经赋微躬着身子,抬手淡喝道:“退下!”许太初目光凛冽,淡漠的扫了一眼众护卫,声如寒窑:“行个方便?我将你大哥宰了,你能行个方便么?”被人掌掴的李经赋,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缓声道:“若您能将我大哥宰了,您这朋友,我愿奉为座上宾客!”“嗯?”闻听此言,许太初的眸子,顷刻间微眯了起来。仅仅只是两秒钟,许太初便想通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她听到的计划,与你大哥有关?”“是!”李经赋应道。“这计划,可是要杀你大哥?”许太初继续追问。“许先生大智!”李经赋坦然回道。“嗬~又是豪门争斗,兄弟阋墙的狗血剧情!”许太初冷笑连连。“嗯,确实狗血,但也是常态。”李经赋缓声轻笑着,言语间尽显冷血。“行吧,事情的大概我也了解了。”许太初散去满身戾气,舒坦的伸了个懒腰,慵懒道:“人,不可能交给你。”“至于杀你大哥……抱歉,我可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慈善家。”“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件事除了我们几个,不会有任何人知晓。”“你的计划可以照旧,该杀杀,该反反,我们只当没见过,没听过。”这般说着,许太初忽然上前一步,拍了拍李经赋的肩膀,淡淡的警告道:“今日我媳妇在此,我不想动杀戒。给你脸,就收着,哪来的回哪去,明白?”“明白!”李经赋微微一笑,和煦道:“有许先生作保,经赋自是放心,既如此,便不打扰您了。”转身侧目,李经赋恭敬的看向林女神,称赞道:“许先生人中之龙,林总裁慧目识珠,经赋钦佩。”林语冰凤目淡然,平静道:“过奖了。”李经赋颔首轻笑,不再多言,转身带着护卫离开了此地。“嘻嘻,多谢师父!”眼瞅着危机解除,夜灵屁颠屁颠的跑上来,龇着大牙嘎嘎乐呵。许太初没好气的剜了对方一眼,斥道:“这几天打电话不接,就是为了逃命?”“差不多吧。”夜灵耸肩道:“组织里给了任务,我和晏明哥一块执行任务了。”“什么任务?”许太初蹙眉问道。“还是上次那个,没完成,继续执行去了。”夜灵随口道。许太初目光一凛,凝声问道:“上次?上次你的目标不就是李经赋么?”夜灵被追杀,便是从医院开始的。也就是说,那天夜灵在执行任务时,无意间窃听到了李经赋的计划,这才被对方紧追着不放。许太初没想到,这娘们不想着逃跑,竟然继续靠近李经赋,这特么不是自找死路吗?!“没办法啊。”夜灵无奈的摊手道:“组织的任务,接
了就必须完成。”“李经赋为富不仁,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要是能偷到他的金库钥匙,至少能拯救好几个村庄呢。”“妈的,媳妇,报官!”许太初脸色一沉,恶狠狠的骂道。“哦!”林女神很给面子,拿出手机便欲拨打电话。“哎哎哎,干嘛呀?”夜灵顿时就急了,一把上前拦住师娘。许太初冷哼道:“你是贼,我是民,报官抓你不应该吗?”“我这是劫富济贫!济贫!!”夜灵气吼吼的咆哮道:“你再骂我是贼,信不信我跟你翻脸?!”“你翻个试试?”许太初冷笑连连:“什么狗屁劫富济贫,除暴安良。不就是喊个口号,窃不义之财,行不义之事?真特么丑陋。”“你!”夜灵咬牙切齿,怨毒的瞪着许太初。“怎么?不信?”许太初昂首讥笑:“敢不敢打个赌?”“赌什么?”夜灵娇哼道。“就赌你们那个组织,是否真的将偷来的钱,拿去做慈善了。”许太初神色轻蔑的回道。“好啊!”夜灵自信飞扬的回道:“若你输了,就帮我搞定李经赋的小金库,奶奶滴,那孙子可贼有钱!”“没问题,若你输了呢?”许太初冷笑道。“我不可能输!”夜灵愤慨的咆哮道。“若你输了,就给我媳妇当牛做马,洗衣做饭,当我家的小丫鬟。”许太初恶狠狠的斥道。“……”林女神淡淡的插话道:“我不需要。”“行!当就当!”林女神话未说完,气头上的夜灵便一口应了下来!林语冰无奈的以手扶额,心想着回头把别墅的房间哪一个空出来给这丫头。作为洛城的商业女王,林语冰深刻明白人性的肮脏与丑陋。若是单人行事,此事尚且不好说,可若是组织……若说里面没有其他的蝇狗之事,她绝不相信!所以,这场博弈,夜灵完全没有赢下的可能。只是不知道会输的多难看罢了。……安稳前行的车辆上,李经赋坐在后座,闭目养息。心腹坐在副驾上,抿唇思虑片刻后,忍不住问道:“少主,真的就这样放他们走了?”“若是此事泄露出去,您会非常危险。”“所以呢?”李经赋缓缓睁开眸子,淡声问道:“你能当着一名道境强者的面,带走他的朋友?”“小人始终有些不安。”心腹神色忧虑。“不该你操心的事情,别乱操心。”李经赋口吻淡漠的回了一句。微微沉思片刻,李经赋出声吩咐道:“回头把这件事散出去,告诉我那兄长,就说那女人手里有我反戈的证据。”“我想,我那位没脑子的大哥,应该会很乐意找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