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先是抱着手腕愣在了原地,滑落的衣袖下,手腕上是层层叠叠的伤痕,密密麻麻的结痂,就连手背的经脉都浅淡的看不出颜色。
倏忽,他反应了过来,嚎啕哭着,膝行着要去抱他的大腿,却被侍卫一脚踢开。
“爹,我是念明,姜念明,爹,你告诉我,他们说的不是真的!”
他似乎身体十分孱弱,仅仅只是大哭了一会儿,就伏在地上不住喘息。
然而,没有人回应过他,男人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登上马车离开了。
王爷走后,少年与管家又僵持了一会儿,他跪在原地不肯挪动。
街上的人们一开始还看了个稀奇,等时间久了,就渐渐对这木桩子丧失了兴趣。
管家叹气:“回去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少年默默流泪,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回走。
斜阳草树,背影格外凄凉。
……
原以为这就已经是结局了,谁知第二日开始,少年便穿着一身丧服,抱着新制的母亲牌位,跪到北辰王府外面。
从卯时跪到申时末,申时末站起来就走,风雨阻。
终于,在某一个凄风苦雨的上午,北辰王府的大门打开。
北辰王姜北望脸色不虞地持鞭而出,喝到:“孽子!”
一鞭子把姜念明的脸颊抽开了一道血痕,用力的程度让姜念明侧摔在了地面上。
“与魔教妖孽为伍,还敢眠花宿柳……真是贱人所出!”
姜念明被他骂的时候只会低头,可当姜北望骂到母亲的时候,姜念明红着眼回瞪,恶狠狠的样子如同一头小狼崽子。
“娘不是贱人!你才是!你明明答应过娘,抬她做妾,名字记入家谱,我都听到了,你骗了娘!”
他才激动了一会儿,就脸色发白的有些喘不上气。
鞭子劈头盖脸的打在他的身上,姜念明却只是伏在地上硬生生挨着,没有喊疼。
“还算有种。大人的事,小崽子别掺和。”
姜北望扔下鞭子,转身进门,这一次的大门没有关上。
姜念明还在愣怔的时候,管家连忙推了推他,低声:“快进去。”
姜念明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娘亲牌位,这才一拐一瘸的进了北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