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虚的痴到底因何而起，李痕并不在乎。
若在乎，则是让李痕抛弃了自己的痴。
紫幽何其强大，但师父何其重要，仇恨，又是何其深重。
这些，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心。
王虚露出会心一笑：“李痕，我没看错人。”
李痕将储物袋收入怀中，再次对着王虚礼道：“这是我的荣幸。”
凌永生再也坐不住了。
“李痕，该我了。”他脸上挤出一抹虚伪的笑意。
李痕转头，“不知凌长老有何指教？”
他绝不相信凌永生真的是来为他颁发奖励的。
丹云峰那日，凌永生不分青红皂白，以惩罚上千弟子为要挟，威逼李痕下跪。
道子选拔，他更是将李极打的半死不活。
二人早已势同水火。
“你们都出去，王长老，你也请先回去，我的奖励不方便让人看到。”凌永生脸上保持着微笑，对着众人道。
“王长老，若你妄自伤李痕，剑祖不会放过你。”王虚的声音有了冷意。
凌永生道：“剑祖只是这般惩戒李痕，我没这么笨。”
王虚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对着李痕使了个放心的眼色，随后离殿而去。
李痕看着他的背影，心底更多了一丝暖意。
殿内，只剩下了凌永生与李痕二人。
二人沉默，凌永生走到李痕身边，定在原地开始打量着李痕。
他没有丝毫威压传来，让李痕心中有了一丝不安。
“幽，看得出来吗？他想干什么？”
越是平静，就意味着越多的凶险。
“主人，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装饰品，想从你身上发现什么。”幽回道。
这时，凌永生的面部突然开始扭曲，直到变成了一张陌生面孔。
只是没过多久，他的面部再次扭曲，又变回了凌永生的模样。
李痕心中一惊，想起了赵灵儿让他去天峰凌永生府的言外之意。
算上今天，最晚再过两天，凌永生就会被一个强大的魇取代！
“我是该叫你凌长老，还是魇呢？”
李痕率先打破了沉默，却是一语惊人。
此言，让凌永生的面部急剧地扭曲了起来。
“你怎么会知道？”一个陌生的中年人声音从凌永生口中传出来，无比冰冷。
“此人可符合你的要求？”凌永生的声音也在下一刻传来。
“我对此人很感兴趣。”那声音回道。
“快去他身体里吧！”凌永生面色一喜，知道没白来！
“我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我为魇大人再好好介绍一下此人，”凌永生很是激动，“李痕出生时天生异象……”
李痕听着对话，瞬间明白了二人的目的，“原来他是想把魇转接到我身上。”
既然这是凌永生的目的，李痕心里倒有了几分底气。
他自从融脉之后，就更有依据伪装成魇族之人了。
他面含微笑，听着凌永生添油加醋地描述自己的妖异之处。
凌永生也是脸上绽放出菊花般的笑容，毫不吝啬任何夸奖之词，让李痕都稍有些错愕：“我真有这么变态？”
甚至是从出生开始编的……
若是李极与那黄衣少女来此，见到师父凌永生的这般姿态，不知会作何感想。
终于，凌永生闭上了滔滔之口，却意犹未尽。
只因魇的一句：“就是他了。”
凌永生一脸得意地看着李痕，“小子，做我的替死鬼吧。”
李痕咧嘴一笑道：“多谢凌长老的夸奖，但是我觉得还是少说了什么。”
凌永生眼神闪动：“少说了什么？魇大人已经同意了，就算你还有过人之处，也都是魇大人的了。”
他心里暗骂李痕不要脸，都要死了还要争更多名头。
“无妨，还有什么，你说。”魇的声音从凌永生口中传来。
凌永生一脸戏谑地看着李痕，等待着李痕的回答。
“咳。”李痕清了一下嗓子。
“我也是魇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