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棠张嘴想说话,谢似淮眼一弯,像是得到了允许一般。舌尖像上次那样慢慢地抵入她口中,吞咽声、齿关相抵声、衣衫摩擦声与车外的车轱辘声混杂到一起。昨晚到今日一早刚刚散去不久的幽香,此刻又充盈到楚含棠的嘴巴里,像是往里渡气。她的侧脸被一只手似有似无地捧着,指尖紧贴在敏感的耳廓处。楚含棠这次反应过来了,在亲了没多久后,侧开脸。谢似淮却将下巴搁到她肩上,少年呼吸也有些凌乱,轻轻地喘着气,含香的气息无意地往她耳朵吹着,像羽毛温柔地挠着心脏。大抵是因为会用巫术,所以身上时常带着香粉,久而久之整个人都是散发着异样的香味了。而他的香粉又跟别人的不太一样,闻着自然又危险。腰还疼着,他离楚含棠越近,那抹疼感似越强烈,一想到是属于她的,兴奋又随疼感升高。谢似淮无意识地低吟了一声。他玉面无害,手指缓缓地顺着她扎起来的长发,嗓音好听又蛊惑,轻声问:“难道不是这样亲么。”问题不是是不是这样亲,而是他们为什么能亲!楚含棠思忖半晌,力气很轻很轻地推开谢似淮,“你……为什么想我属于你?”他微笑道:“就是想啊,不可以么,你之前想属于池姑娘?那为何不能属于我?你不想属于我也没关系,我属于你就行。”这套逻辑直接把楚含棠绕得晕头转向,明明一听就是不对的。可她一时之间愣是找不到反驳之处,“所以,你还是因为池姐姐才这样对我?”“不是,我跟你说过了,你跟我曾经拥有的那只猫儿很像。”他专注地看着楚含棠,瞳孔倒映着她的脸,像是也有一些疑惑,“可神奇的是,我更想拥有你呢。”谢似淮顿了一下。他手肘搭在车窗上,撑着下巴,“但你却想亲近池姑娘。”楚含棠好像有点儿懂病娇的思维了,“你亲我的原因是这个?”原来他也不是因为喜欢她,才想亲她的,只是因为她在他眼里想要亲池尧瑶,他便想着给予她想要的东西,留下她这个“猫儿”?楚含棠已经很努力地跟上他的思维了,目前只能理解到这儿。谢似淮看了一眼她的喉结,食指抠着拇指的指甲缝,仿佛在将一些从难以忍受到所剩无几l的别扭强制性地压下去,又笑了起来。“你不是想亲她?”“可我也可以的啊,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让我拥有你么?”什么叫都这样了?难道亲她很委屈么?不过要一个直男去亲一个男的,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确实都挺强人所难的。但又不是她逼他的。楚含棠渐渐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重点放错了,重点是谢似淮说的那个拥有。拥有?楚含棠再一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说的拥有是怎么拥有?”㈦”差点儿想歪了的她点了点头。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到结局章,他们两个都是跟在主角团身边的,四舍五入也是待在他身边了。可是一想到谢似淮把她当成猫儿了,楚含棠又有点儿不爽。转念一想,病娇的思维逻辑貌似都是异于常人的,跟他计较那么多干什么,暂时把命苟住再说,小命排在第一位。既然谢似淮把自己当小宠物了,那暂时就不会杀她了。这样仿佛还挺好的。于是,楚含棠答应了,还特地重申一遍她不会再亲池尧瑶,防止他做出别的事。谢似淮看着她的嘴巴,略迟疑,“那你现在还要我亲么?”楚含棠拼命咽口水,猛地摇头,“现在不要了。”哦,现在不要了。他掀开帘子,抬头看了出去,林子里葱葱茏茏,半空中鸟儿飞来飞去,好想抓一只下来。掐死。*京城离肃州是不远,但也得花费上十日时间。古代的代步工具不是马车就是船等等,即使日夜不停地前往京城,时间也不会缩得太短。楚含棠坐马车坐了一日,腰都被颠麻了,麻不是疼,这个倒是不会转移,主要的是手臂上还有伤,颠簸得厉害,容易导致伤口裂开。又因感受不到痛意,她不知道伤口原本会有多疼。代替她
承受疼痛的人就坐在旁边,楚含棠忍不住睁开眼看闭目养神的谢似淮。视线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应该会疼的,但为什么看对方的表情没有看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就算是谢似淮以她的疼痛为乐,也抵不过生理反应上的疼吧。也许是因为楚含棠不是谢似淮,所以根本体会不到。暮色苍茫,他们的马车行至一座庙宇,孔常勒住缰绳,在外面说话,让楚含棠和谢似淮下去,今夜要在庙里过夜。得知能下马车,楚含棠几l乎是立刻就跳了下去。一下去,她拉伸身体放松。太累了,坐一日马车比干活儿还要累上三分,腰腿的血液都得不到顺畅流通。方圆几l里,只有这一座庙宇。寺庙被朦胧的夜色笼罩着,坐落在这远离人烟的地方,附近是恍若入天的古树,将月光也遮挡住了。如此看着,竟显得有些阴森。屋檐四角悬挂着的风铃无风亦动,“叮叮叮”地响。虽是远离人烟,但香火却看似仍然十分旺盛,由摆在正门的巨大香炉里的香烛烧完了,留下的痕迹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一行人皆下了马车。白渊越过香炉,踏上有几l片落叶的石阶,抬手叩响了寺门。楚含棠看向香炉,里面的香烛都燃尽了,只剩下一截插入沙土里的细木根,参差不齐,而沙土外面则覆盖着一层又一层的香灰。谢似淮想伸手过去碰一下那些香灰,却被她抓住了手。他不解地抬起眼帘看楚含棠,她抿着唇看谢似淮被抠烂的指甲缝,“你是不是有抠指甲的习惯?别再抠了,都烂掉了。”上次在船上,楚含棠就留意到了,也问过一遍他的手怎么了。他当时不答。后来急急忙忙地下了船,她又回去包扎了手臂伤口,再就是他们接吻了,然后不小心把这件事给忘了。“是太丑了?”楚含棠没想到谢似淮会反问这个,“也不是因为这个,我才叫你不要抠的,手指经常要碰别的东西,有伤在上面会感染的。”他也低头看自己的手,十根手指头都是红红的,倒也不是很在意是否会感染。她见他不说话,又道:“待会儿,我给你上药。”谢似淮“嗯”了一声,看向了别的地方。离他们几l步之远的白渊叩了几l下门,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又敲了一下,这个时候寺庙里才传出一些脚步声。一名年龄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和尚将厚重的寺门打开,走了出来。他看到寺外站着的他们,再看两辆马车,料想是要进来投宿的,便照例询问了一句,“各位施主今晚是想在小寺留宿?”池尧瑶也走了过去。“没错,我们行至此处,眼看时辰不早了,附近也没合适的落脚之处,还望贵寺能收留我们一晚。”楚含棠盯着小和尚的光头看,圆滚滚,光溜溜的,感觉很好摸。在现代,她经常被爸妈拉去各种有名的寺庙拜,也见过和尚,但是跟古代的就是不一样了。能想象现代的和尚顶着个光头,手里拿着一台手机在看么?时代在进步,也不是说不可以,毕竟和尚也是人。不过看着感觉不一样就是了。小和尚见俊俏的小公子一直盯着自己的头颅看,还以为上面是有什么脏东西。他挂着佛珠的手抬起,想摸一摸,又记起还有这么多人在,不好做出有失佛门脸面的小动作,于是又把手放下了。“自然是可以的,请施主跟小僧进来。”小和尚道。谢似淮顺着楚含棠的视线看过去,目光也定于他光秃秃的脑门。小和尚让他们在院中稍等一下,去请示住持过后,再出来,将他们领至寮房。寮房摆设的东西不多,但很整齐,只是能住的寮房只有四间。小和尚解释说。其他的寮房皆年久失修,不是漏水就是入风,门或窗户可能也关不上,而寺庙邻近山林,夜晚多得是蛇虫爬进来。爬进虫子倒是小事,爬进毒蛇便难搞了,也就不好给人住了。小和尚见他们两女五男,便建议两位姑娘住一间,剩下三间五位公子再自行安排。听着似乎可行。可每次遇到房间不足的事情,都会愁死楚含棠,这次也不例外。白渊选择跟孔
常一间房,柳之裴认为一个人住,两个人住也无所谓,不太注意这些小细节,转头问她要不要跟他住同一间寮房。跟他住好像也还可以,用被子隔开床榻就行,说自己睡觉不喜欢靠别人太近就行。楚含棠刚想答应,然后就听见谢似淮开口了,“楚公子要跟我住同一间么?”小病娇都发话了,能拒绝?还有就是谢似淮的武功是他们之中最高的,越靠近京城,受到的截杀越多,跟他住在同一个房间好像是最安全的。而且他现在都没想再杀她了。楚含棠利落地拎着包袱跟谢似淮走进了同一间寮房。柳之裴刚刚也就是随口那么一问,也知道楚含棠跟他认识得早,比较熟悉,见她选择谢似淮也不奇怪。没过多久,小和尚又过来了。他让他们到斋堂吃点儿东西,楚含棠饿到前胸贴后背了,一听就把包袱扔下,拉着谢似淮出去,非常积极地跟着小和尚去斋堂。寺庙肯定是没什么油水的,不是青菜豆腐,就是白面馒头。这对无肉不欢的楚含棠来说不友好,但对谢似淮来说,跟以前吃的食物没分别。她给他盛了一碗白嫩嫩的豆腐,和拿了两个大馒头。柳之裴在一旁看得嘴角猛抽,很想开口说话。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谢似淮了,自然是有些知道对方的食量,比养在闺阁里的千金小姐吃得还要少。“不是我说,楚公子,你今天是想撑死谢公子么?”平常只吃半个馒头的人,突然之间吃两个大馒头,还不得撑死?楚含棠这才反应过来,从穿书到现在,不知不觉养成了投喂谢似淮的习惯,见他少吃,就想往里塞。可能真的是把食物喂给一个不喜欢吃东西的人吃,有成就感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系统擅自将她的痛感转移给了谢似淮,又不能撤销,楚含棠很内疚的。但她嘴上还是不认输,“哼,要你管,吃你的面吧。”柳之裴选择不跟楚含棠斗嘴下去,没一次能赢的,转手拿了一个馒头给池尧瑶。池尧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说着说着,他就突然拿一个馒头给自己了,可还是礼貌道了声谢。她却忍不住去偷看白渊的反应。白渊低头吃着东西,似乎没往他们这一边看。池尧瑶有些失望地垂下眼,下一秒,一筷子青菜放进了碗里。“你最近不怎么吃东西,多吃点儿。”白渊坐在她旁边道,池尧瑶的唇角不自觉地扬起。楚含棠直接吃完一碗青菜豆腐。谢似淮细嚼慢咽地吃着东西,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理会他们,不过最后把两个馒头和一碗豆腐都吃完了。柳之裴不敢相信地将他空了的碗拿起来,“你真吃完了?”谢似淮眼神自然,“嗯”了一声,“我不能吃完?”楚含棠插一脚进来,见他吃完了,底气十足,“当然可以。”柳之裴露出个佩服的表情。他还是第一次见谢似淮吃那么多东西,倒是也不错,正值长身体的小公子,吃多点儿才正常。谢似淮好像十九岁了。柳之裴看了一眼他,发现他比自己还要高一些。*谢似淮本来是和楚含棠一起回寮房的,但她说要去问池尧瑶拿一些好用的伤药便又出去了。楚含棠的包袱也有伤药,可她觉得池尧瑶亲自配的会更好。去到池尧瑶的寮房时,素心正在给她家小姐铺床被。烛火摆在桌面上,寮房的门还是打开着的,楚含棠没有直接进去,站在门外面敲了敲,“池姐姐,我是来找你拿伤药的。”池尧瑶让她先进去。行在江湖,不拘小节,况且素心也在房间里。楚含棠走了进去,素心给她倒了杯茶,“赶了一天的路,楚公子身上的伤如何?”“尚可。”池尧瑶翻找出先前制好的一瓶伤药,在楚含棠身边坐下,柔声问:“能不能拆下白布让我看伤口?”“我怕你伤口恶化。”“好。”寮房里除了自己,只有池尧瑶和素心,大家都是女的,虽然她们不知道,她没多说,直接拉下衣裳,露出手臂给池尧瑶拆开白布。伤口确实恶化了。池尧瑶在给楚含棠拆掉白布,看到伤口的那一刻,眉头皱得很紧,“一定很疼吧。
”伤口闷在衣裳和白布里面,再不停地赶路,恶化也很正常。素心不忍心看下去,扭开头了。楚含棠看着血肉外翻的伤口,感觉应该会很疼。谢似淮他……现在怎么样呢?池尧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专心地将又冒出来的血珠尽数拭擦掉,再撒上些药粉。“这药粉可能会让你现在更疼,你忍着点儿。”“嗯。”楚含棠抚摸上了自己的腰,这里也还疼着吧。池尧瑶撒完药粉,让素心去找孔常拿一小瓶白酒过来,到时候要给伤口再消一次毒。孔常有个习惯,不管去哪儿都会随身带着一些白酒,时不时小酌一口,说是可以在困的时候提神。房间瞬间只剩下她们两个了。楚含棠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这寺庙名字叫崇善寺,原著里有描写这里的剧情,而她在这里也有必须要走的剧情点。原著里,原主妒忌男主白渊与女主池尧瑶的关系亲近。于是原主就作出一系列绿茶白莲的行为,在崇善寺过夜之时,过来找池尧瑶,略施小计地牵住了她的小手,再给白渊撞见。?一帆船的作品《女扮男装后我掰弯了男二》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原主正是偷听到,才会选在这个时辰过来找池尧瑶。楚含棠此刻在心里对他说抱歉。她只是一个让男女主感情升温,促进他们说开,被迫走剧情的工具人罢了,请不要怪她。楚含棠也不想的,亲手给自己磕的CP使绊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池尧瑶让她先把衣服拉上。撒上药粉过一刻钟,等吸收完要用白酒洗掉,不然药粉捂着伤口一夜会发炎。一刻钟时间既不长,也不短,先拉上衣裳也可以。楚含棠听话地拢好衣裳了,注意力都放在池尧瑶的手上,“池姐姐,能不能把你的手心给我看看?我之前学过看掌算命。”池尧瑶笑了,“你还信这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现在也闲着,不如我给池姐姐看看?”她想完成剧情点的心蠢蠢欲动。楚含棠使出洪荒之力撒娇,“就试一试嘛。”池尧瑶用看小弟弟胡闹的眼神看着她,笑着把手心递过去了,“好吧,你想看便看看。”素心还没回来。楚含棠拿着池尧瑶的手装作很认真地看起来,直到余光看到有一道人影经过门外,她点着池尧瑶手心的手顺势插了进对方的指缝。十指紧扣,才算牵手。池尧瑶疑惑地看着楚含棠的五根手指分别插入自己的五指,吃惊道:“你……”“池姐姐你的手比我要小点儿。”楚含棠说完这句话就松开了。仿佛只是好奇地握一下,再感叹一句而已,接着她就低头继续看手心,池尧瑶也没多疑,只道:“女儿家的手是会小点儿。”“不过你的手也挺小的。”池尧瑶多看了几l眼。楚含棠确定白渊看见她们牵手后才放开,一本正经地说:“看完了,池姐姐日后必定会过得很幸福。”池尧瑶眼睛弯成月牙儿,听到这些话还是高兴的,谁不喜欢听好话呢,哪怕不知是真是假。她笑道:“就你嘴贫。”白渊敲了一下门,仿佛没看到刚才那一幕,语气平和,“尧瑶,楚公子也在啊。”听到他的声音,池尧瑶便站了起来,“白大哥,你稍等一下,等我给含棠清理好伤口,我们再聊。”“好。”楚含棠留意到白渊看了自己一眼,应该是还在想她跟池尧瑶十指紧扣的画面。素心回来了,时间也到了。池尧瑶手脚麻利地给楚含棠用白酒擦掉药粉,不再往上敷任何东西了,“可以了,明天起来再告诉我感觉如何。”楚含棠走完剧情就想赶紧溜了。她还问池尧瑶拿了些其他伤药药膏,准备拿回去给谢似淮涂抹指甲缝,“好,那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她立刻离开了房间。白渊看着楚含棠离开的身影出神,池尧瑶抬手到他跟前一晃。“怎么了?你为何看着外面?”他收回视线,莫名觉得有些奇怪,“刚刚我在外面看见谢公子了,但他一句话没说就走了。”“我想,谢公子他是不是过来找楚公子的?”
r>说完此话,又想问池尧瑶刚才为何要跟楚含棠牵手,但白渊还是忍住了,当时他站在院中没能听清她们在说什么。“谢公子来过?”白渊点头,“在我进来之前,他就离开了。”*夜晚阴沉,古木参天导致月色苍凉,寺庙只亮着寥寥灯盏。楚含棠推开寮房的门,顺手关上,一抬眼便发现谢似淮此时坐在了床榻上面。她走过去,也脱鞋坐了上去,“把手伸出来,我给你上药。”他把手伸了出来。十根手指的指甲都有不同程度的抠伤,楚含棠仿佛也能感觉到疼一样,小心将膏药轻柔地抹上去。谢似淮似随口一问:“你为何去了这么久?”她没多想,“池姐姐帮我把伤口又重新处理了一下,所以花的时间比较长。”“除此之外呢?”楚含棠低下头看着他的手,呼吸也跟着洒了过去,“没了啊。”谢似淮忽然向她倾身过去,吓得楚含棠没拿稳药盒,他在她脖颈处闻了一下,长睫慢慢垂下,轻笑道:“你身上有池姑娘的味道。”有么?楚含棠侧头闻了一下。她将掉到被褥上的药盒放好,“池姐姐给我上药,自然会靠得近一些,可能就沾上了吧。”谢似淮看着楚含棠的脸,呢喃道:“是么,你没有主动碰她?”提到这个,她心脏骤停。难道被他看见了?不太可能,谢似淮明明待在房间里,而且白渊当时也在门外,又没听白渊提过见到他。应该是她多心了。楚含棠下意识地否认,“没有,池姐姐给我上药,我主动碰她干什么?”谢似淮“唔”了声,一只手不知何时攀上了她的手。少年的手指节修长少肉,贴上了楚含棠还有些肉肉的手,软软的,他的拇指插入了她的指缝,再是食指,轮到中指,无名指,尾指。他五根手指全插进了她指间。谢似淮每插入一根手指,楚含棠的心就不受控制地猛跳一下。他的声音很轻,仿佛能化成实质的东西擦过她的耳朵。“我不太喜欢你身上有池姑娘的味道,要用什么办法弄掉呢……”谢似淮蓦然一笑,“想到了。”楚含棠不自觉地想往床下跑,却忘了手还被他牵着。而她挪动了一点儿的脚踝也被谢似淮另一只手握住,冰凉的手指轻松地便圈住了那一截瘦白的踝骨,直接拉回去,“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