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私心(1 / 1)

两唇相贴,谢似淮需要低下头将就楚含棠比自己矮上一些的身高,唇角轻撞,舌尖抵开齿关,舔舐,含吮,扫掠,潮湿又炽热的吻。

呼出来的气息在各自脸颊游走。

香味弥漫。

楚含棠本来是背对着他,刚才转过身来,成了面对面。

她双手抬起,扶住了谢似淮的肩,仰着头,下颌微动,呼吸微喘,因为踮起了脚,所以戴在脚踝上的铃铛也晃动了几下。

谢似淮握住了楚含棠的腰。

他白皙的皮肤不久前被房间外面的雨水洒过,此刻却烧着粉红色,仅仅是因为她的一个吻。

色|欲浑浊。

世间所说的色|欲无非是两具披上一层血肉和一张皮囊的骨头寸寸相缠、相撞。

然后,契合,偶尔融为一体。

可一个人始终无法在另一个人的身体待很久,哪怕是女子怀胎十月,也要出来,更别提以别的方式。

明白又如何。

终究还是深陷其中。

他们的身体只能产生短暂连接。

最长不超过一夜。

可谢似淮还是担心楚含棠能给予他的东西,他日也会给予别人,这般想着,吻便加深了。

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漂亮的裙子、首饰,都给楚含棠,只为她不再沉沦于女扮男装去接近池尧瑶。

他要让她牢记她是一名女子。

要她紧紧牢记她是一名女子……

可真的有用么?

谢似淮曾为楚含棠穿上女装,以为她喜欢女子,便扮成女子,却不知她本就是女子,喜欢的虽也是女子,却似只固定在池尧瑶身上。

不甘,怨恨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他为楚含棠撇去难堪穿上女装的感觉如何,那么她为了能与池尧瑶在一起,女扮男装的感觉便是如何。

若是可以,谢似淮也不想明白。

但他就是一清二楚。

为何。

为何楚含棠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目光却始终为另一名女子驻足,谢似淮因此想让她死在他手中,却又无法容忍她温暖的身体变冰冷。

能怎么办。

巫术对楚含棠起不了作用,谢似淮不能让她忘记池尧瑶,让她只记得喜欢他。

谢似淮也想相信楚含棠。

可每次想相信她的时候,就会有一些事打破他的幻想。

晚上,他都入睡不了。

一闭上眼睛,全是楚含棠对池尧瑶做过的事。

她在院中小心翼翼偷亲池尧瑶,她借看手相一事牵住池尧瑶的手,她记得池尧瑶喜欢吃的每一样东西,她瞒着所有人去写下许愿带。

她甚至、甚至还妄想将这一场假成亲弄假成真。

每一桩每一件,他都牢记在心。

如今,楚含棠正在亲着他,谢似淮垂眼看着闭目亲自己的她。

他应该再相信楚含棠么。

……楚含棠啊楚含棠。

谢似淮长睫一颤,也缓缓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沦进这个吻当中。

*

谢似淮做了一个梦。

他迷失在丛林,走了很久很久才走出去,一抬头看见一间木屋,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蝉鸣阵阵,炊烟袅袅,萦绕着简单却又温馨的木屋。

木屋前。

一名女子半蹲在地,抬手为一名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整理衣裳,女子长得很美,很少化妆,穿着一身巫女服,素白色,腰间是红绸带。

女子说话很温柔,“我可能得几天才能回来。”

小谢似淮脸上挂着淡笑,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看着很乖巧的样子,女子忍不住用手摸摸他。

随后,她才朝屋里轻声喊道:“我要走了。”

一名温润如玉的青年走了出来。

他穿着竹青色的长衫,气质柔和,眉眼如画,长腿一迈,几步便走到了他们身边,弯下腰将小谢似淮抱起来,拨浪鼓微响。

青年也同样温柔地道:“去吧,我和孩子在家等你回来。”

女子笑了笑,上前去用手擦了擦谢如温沾到灰的脸颊,笑道:“做饭的时候小心一些,你看你,把脸都弄得脏兮兮的了。”

谢如温淡淡一笑,抱住小谢似淮的手往上托了托。

“似淮又沉了不少啊。”

他仔仔细细地托着小谢似淮,道:“我们的似淮要长大了。”

邢女有点儿舍不得他们,“对

啊,不过沉些好,我还怕他长不大呢,不说了,这一场祭礼要做三天三夜,我得快一些去准备才行。”

她自从生下谢似淮后,由于身体原因,逐渐不能使用巫术了,这应是最后一次了。

这一次的祭礼是蒙着脸进行的。

这是邢女答应帮自己相识多年好友去做祭礼的原因,生下谢似淮不久,她便借着假死脱身。

巫女这个身份,她不要了。

也早就不想要了。

邢女想要的只有谢如温和她的儿子谢似淮,还有平平淡淡的生活,远离是非喧闹,“似淮,你就跟爹在家里等娘亲回来。”

谢如温道:“早去早回。”

言罢,他抓起小谢似淮的小手摇了摇,带动着拨浪鼓,“似淮,娘亲现在要走了,只剩下爹陪你了。”

小谢似淮抬头看了谢如温一眼,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爹。

谢如温儒雅一笑。

等邢女走后,谢如温将小谢似淮放下,将早饭拿出来,放在小木桌上,再把他抱到小木椅上坐着,“似淮,看爹今天做了什么?”

藕片雪白剔透。

谢如温用筷子夹起一块递到小谢似淮嘴边,“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藕片,是爹昨天特地去河里摘的莲藕。”

小谢似淮咬下筷子上的藕片。

谢如温将筷子给了他,然后拿了

一本古籍出来看,让他在旁边慢慢地吃藕片。

看了古籍一会儿,一团软乎乎的东西趴到谢如温大腿上,小谢似淮仰着小脑袋问:“爹,你在看什么?”

?()_?”

作为父亲对小谢似淮有问必答。

谢如温说话柔,听起来舒服,“你爹我因为喜欢你娘亲,想多了解一下以前的她,所以也喜欢上看关于巫术的书籍,似淮也想看?”

“似淮不想。”

谢如温笑了,侧颜如玉,指尖轻轻勾过小谢似淮鼻尖。

他宠溺道:“好,似淮不想,等你娘做完这一场祭礼,我们就离开这里,找个世外桃源的地方住下。”

小谢似淮摇着拨浪鼓,声音还是带着稚气的,“哦。”

他有点儿迟钝地问:“什么叫喜欢,爹你为何会喜欢娘亲。”

“什么叫喜欢,喜欢就是……”

谢如温刚想回答,就看到有人来了木屋,来人是邢女同父异母的弟弟宣雎和掌管巫女的老嬷,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看着来者不善。

宣雎直勾勾地望着谢如温这张出挑的脸,忍不住心生妒忌。

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文弱书生,到底有哪一点令他阿姐看上了。

能让她想脱下巫女服,当一个普通的女人,宣雎不明白,实在是不明白,所以他一直盯着谢如温看。

谢如温将小谢似淮放下去。

他站起来,跟他们对视,态度还是温和的,“宣雎,你……”

宣雎看向小谢似淮,“似淮,过来小舅这里。”

老嬷面无表情地打量这对父子。

她颇讥讽道:“邢女可真是大胆,身为巫女居然跟别的男子生下了孩子,还是个男孩,孽种,为此还假死欺骗我们,必定遭天谴。”

谢如温将小谢似淮护在身后。

他性格虽温润,却也不亢不卑,“您说错了。”

“我娘子本就是自由的,是你们以巫女之名禁锢了她二十年,还有,我的孩子不是什么孽种,他是男孩又如何,与你们无关。”

说完,谢如温还是平静地看着跟自己妻子有几分相似的宣雎。

他还握住小谢似淮的小手,叹气道:“宣雎,你背叛了你阿姐,你阿姐会伤心的。”

拨浪鼓不响了。

小谢似淮安静地站着,仰头看着谢如温那张始终不会生气的脸。

宣雎一张俊秀的脸因愤怒泛起红色,气急道:“你别张嘴闭嘴都是我阿姐,你诱惑她给你生下……似淮,这才是害了她。”

谢如温道:“宣雎,难道你也认为你阿姐追求自由是错的?”

宣雎偏过头,不愿再看他,“我阿姐没错,错的是你,只要你死了,我以前的那个阿姐就能回来。”

老嬷像是不耐烦了,懒得听他们说下去,“来人啊,把这个孽种给

我抓住。”

宣雎震惊。

他也想伸手拦住他们,

“老嬷,

稚子无辜,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我阿姐和我阿姐的孩子的。”

老嬷冷笑。

她眼眶往里凹陷,眼珠子微微突出,看着瘆人,声音也很冷,“若不是南宫小姐心悦你,你以为你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话音刚落,老嬷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人将宣雎拉走。

木屋外面停了一辆轿子。

一只指甲是大红色的手从帘子里缓慢地伸出来,露出半张脸,此女正是南宫家唯一的女儿。

她看着宣雎便展开大大的笑容,轻快道:“宣雎!”

宣雎后悔了,猛地挣扎,想要爬回木屋,“不要!不要伤害我阿姐的孩子!”

南宫芙听见,一张艳丽的脸透着天真,“宣雎!你怎么连看都不看我?他是你阿姐的孩子,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大喊大叫干什么?”

宣雎没理她。

“啊啊啊,我要疯了,你要孩子,我给你生一个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你阿姐的孩子?”

他还是没理她。

只见南宫芙眨眨眼,看向手下。

她笑着道:“把他的腿打断吧,然后再拉回来,别打脸,不然我会心疼的。”

“咔嚓”一声,宣雎的腿被打断了,被人强行拉到轿子前。

谢如温看着他们直截了当地打断宣雎的腿,忍无可忍了,却还是心平气和地蹲下,很轻地抚摸着小谢似淮的脸,“似淮,别怕。”

小谢似淮似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待会儿向东走,躲进那个山洞里,和以前跟爹玩捉迷藏一样。”

“我要是找不到你,你就暂时别出来,似淮明白了?”

小谢似淮摇着手里拨浪鼓,“爹,你真的会来找我么?”

“当然。”谢如温笑得很好看,温温柔柔的,指尖碰了碰他,“爹肯定会去找似淮的,因为爹和娘亲永远不会抛弃我们的似淮啊。”

小谢似淮没说话了。

谢如温从旁边的木桌底下抽出一把长剑,长身玉立于院中。

他叫了一声,“似淮。”

小谢似淮拿着拨浪鼓便朝东跑。

老嬷带来的人纷纷上前,有几个想追小谢似淮,谢如温身手敏捷,长剑划过,将人一剑封喉。

断了腿的宣雎愣住了。

之前一直以为谢如温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没有想到武功那么高。

南宫芙从轿子里出来,用帕子给宣雎擦脸上的烟尘。

她一副心疼极了的模样。

“你看你,腿都断了,万一回去接不上,这一辈子就瘸了,不过也没事,南宫府有的是银子,养你一辈子还是会轻轻松松的。”

南宫芙发现宣雎依然不看自己,反而看那个谢如温。

她停止替宣雎拭擦脸的动作,也饶

有兴致地看运剑运得行云流水的谢如温,

他杀了几个人,

身上还是没沾到半点儿血渍。

因为他的妻子不喜欢闻到血腥味,也不想看到他身上沾到血渍。

本来谢如温稳操胜券的,行动却不知为何变得缓慢起来了。

宣雎马上大喊,“谢如温,他们现在给你种巫术了!”

可迟了。

谢如温运剑还是变慢了,被人划伤了手臂,原本干净的衣裳还是沾上了血渍。

他无奈地想,他的娘子一定会心疼的,但是没办法。

对了,还有他的似淮。

当爹的不该对孩子言而无信的。

谢如温勉力地提起长剑,出剑仍如风,疾如闪电,仔细看却还是有了破绽,被人乘虚而入。

又被刺中一剑。

南宫芙见谢如温受伤了,大笑起来,再疼惜地拍了拍宣雎的脸。

“你今日过来不是想杀了他么,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可是迟了,宣雎,你得记住,他,谢如温,今日就是因你而死的。”

宣雎讷讷地摇头,“不。”

一个时辰后,风起了,落叶在地上滚动,掩掉了一些血渍。

全身插满剑的青年跪倒在院中。

衣衫全是脏污的血。

他紧闭双眼,像只是陷入了沉睡,几缕碎发随风飘动着,秀白的脸有着斑驳的血渍和划痕。

一只蝴蝶落在他肩头上。

而院子周围也是尸体,谢如温被种下巫术,居然还能坚持到几乎把所有人都杀完。

老嬷带来的人无一幸免。

她也身受重伤,被刺中心口,无法继续再搜寻下去。

所以老嬷只能先离开,南宫芙

一心系在宣雎身上,此刻才懒得理其他人,至于邢女和谢如温的孩子是生是死,也与她无关。

远离木屋的东边,小谢似淮蹲在山洞的角落里。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月明星稀,周围漆黑,小谢似淮从山洞里出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拨浪鼓,向木屋方向走。

一步,两步、三步……

走了几千步,他回到了木屋。

拨浪鼓还被摇着,小谢似淮缓缓地走到跪在院中的青年面前,细细的五指抬起,拨开青年脸上的碎发,露出他那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

“爹,你骗了我。”

他摇着拨浪鼓坐到旁边,微歪着头看着谢如温的尸体,“你说过不会抛弃我的,骗子。”

*

铃铛声和拨浪鼓声交织到一起,令人一瞬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说过不会抛弃他的人都死了。

谢似淮睁开眼。

楚含棠躺在身侧,睡得正香,偶尔翻翻身,身上的铃铛就会响,他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着她,看了很久,再凑过去吻她。

外面的雨停了,凉凉的,是个适合睡觉的天气。

于是楚含棠睡得很舒服,迷

迷糊糊间感觉到好像有人在亲自己。

她闻着熟悉的香气,即使还没醒过来,也不自觉地张开嘴,唇舌轻轻地碰撞着,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从他们唇角滴落,拉出银丝。

谢似淮薄唇往下移,舔去了落到她下巴的津液。

楚含棠觉得微痒,无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他在她耳边轻喊了一声,“楚含棠。”

她不动了,双手抱住他的细腰。

谢似淮埋首入楚含棠的颈窝,将她搂得更紧,即使被她裙子上的铃铛硌到,他也没松开。

窗户还开着,清风吹进来。

他呼吸落在她锁骨之上,“楚含棠,你以后别骗我了……”

“我真怕,我会杀了你。”

“嗯……”楚含棠梦呓了一句,又被抬起头的谢似淮轻柔地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上,两唇缓缓地摩挲着。

晨光熹微,东方将白。

楚含棠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有些破皮了的唇瓣,原来昨晚不是梦啊,谢似淮在睡觉的时候还亲了她。

谢似淮站在楚含棠身后给她扎头发,垂着眼的时候看着很乖顺,毫无攻击性。

镜面中始终倒映着两人。

她透过镜子看站在身后的少年。

谢似淮视线还放在楚含棠一头秀发上,却能知道她在看他,他笑问:“好看么?”

楚含棠还在看,“好看,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谢似淮给她编辫子,将杏色发带一条条地串进去,骨感十足的手指游走在她发丝上,眼睫下垂着。

楚含棠摸了摸裙子上的铃铛。

她放开铃铛,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以后晚上睡觉能不能不穿这些裙子,铃铛有时候会硌到我。”

他道:“那就不穿。”

楚含棠看着在谢似淮手中渐渐成型的辫子,挑了挑眉,“今天你还是要出去么?”

他已经扎好一根辫子了,“今天不出去了,和你一起在家。”

顿了顿。

谢似淮拿起新的杏色发带串过楚含棠的长发,温柔地缠上几缕发丝,似随口一问:“你想出去?”

她摇头,“等你心甘情愿地让我出去,我才会出去。”

谢似淮给她扎头发的动作一顿,不过几秒又继续下去了,“我自然是心甘情愿地让你出去的,你这话说的,像是我困住你了。”

楚含棠摸了一下辫子。

她看着镜子里的他,俏皮道:“你要是向我撒谎,我以后也会对你撒谎哦。”

谢似淮浅笑不语。

楚含棠等他给自己扎完辫子,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裙摆的铃铛响个不停,“你扎辫子比我扎的还好。”

谢似淮看了一眼她的辫子,“只要你陪在我身边,你想扎辫子,我就可以立刻给你扎。”

“好呀。”她爽快地答应了。

昨晚才下过雨,院中现在满是清新的气息,楚含棠走出房间。

她喜欢

吊椅,这个院子也有吊椅,旁边种着说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反正看着好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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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含棠将他拉到吊椅上坐,“我跟你住在这里很多天了,我现在问你一句,

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了么?”

谢似淮静看她半晌道:“我想相信你,但我相信不了你。”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楚含棠倒是没觉得气馁,手指自然地勾过他尾指,“好吧,毕竟是我的错。”

“你一定要回到池姑娘身边?”

谢似淮抽回尾指,忽道。

伪装平静的水面慢慢露出底下的惊涛骇浪了。

一不留神易被浪拍死。

楚含棠凝视着他,“不,是你一定要回到池姐姐身边,你身上还有巫术未解,若是因此死了,我以后可不会为你守寡的。”

谢似淮轻笑,“仅此而已?”

“没错,我还有其他私心。”楚含棠也老实道,“需要从池姐姐身上得到一些东西,但不能说。”

谢似淮俯身过去咬了咬她唇角。

他从泄恨的咬变成吻,“你这里总是能吐出欺骗人的话。”

吊椅一动,楚含棠改为跨|坐在谢似淮身上,双腿越过他的腰,垂在他身后,双脚晃来晃去的,带动铃铛,“可我是真喜欢你。”

楚含棠这样坐得有点儿不舒服,挪动腿,调整了一下位置。

谢似淮却忽然轻喘了一声,手压住她乱动的腿,眼尾在瞬间泛起桃花色,好像很可怜,又好像很脆弱一样,“你……压到我了……”

楚含棠却恶作剧似的伸手下去,“对哦,现在是早上,但你要是相信我,我就帮帮你。”

自从新婚夜后。

他们这么多天来都只是亲过而已,可他是气血方刚的少年。

“所以,你愿意相信我么?”

楚含棠年纪也不大,有时候做事也带着一丝孩子气。

谢似淮双眸似含着泠泠雾色,狭长好看的眼尾上挑,冷不丁地张嘴咬上她的锁骨,牙齿森白,叼住那块骨肉,仿佛想据为己有。

舌尖所过之处,水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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