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1 / 1)

宋婉月就是只狐狸精,很会勾人。

她知道段柏庭就算生气,也不会真拿她怎么样。

顶多只是在床上对她狠些,用点猛劲。

段柏庭不多说话,还是那句:“是吗。”

语气平淡至极。

每回她和他提起这个,他总用一句简易的“是吗”给应付过去。

宋婉月双手捧着他的脸,想将他看个清楚。

却见一向内敛自持的男人,这会眼底满是不加掩饰的醋意。

她笑的宛如一枝在秋风里晃荡的梨枝。

偏偏还要故作为难:“好像挺难抉择的,虽然庭庭很帅,可是年轻时候的吴彦祖好像也......唔。”

段柏庭听不下去了,直接用嘴堵住了她的后半句。

她被按回床上,陷入柔软的床垫之中。像是在惩罚她,男人吻的发了狠。

咬着她的唇,她吃痛,唇瓣张开,他见缝插针地将舌抵了进去。

又缠着她的舌。

宋婉月被咬疼了,眼尾洇开一抹红。哼哼唧唧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咽着小声哭。

委屈得很。

段柏庭把人咬疼,结果自己先心疼上了,又慢慢地舔。

直到听见她的哭腔里带着舒服,他才开始下一步动作。

----

好在并没折腾太久,他还记着,明天是宋婉月去新公司报道的第一天。

要是弄得晚了,以她这个性子,肯定会迟到。

宋婉月累着了,被他抱去浴室从里到外仔细清洗了一遍。又擦拭干净身上的水渍,然后才重新抱回床上。

她闭着眼睛装睡,嘴里喃喃嘀咕着梦话,说喜欢庭庭,很爱庭庭。

段柏庭脱了衣服,也准备去洗。

听见她的话,动作稍有停顿。他微俯下身,来到床侧。

唇角压着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装也不装得像点。

这个演技,拙劣成这样。

段柏庭不语,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兴许是等了半天没反应,以为他没听见,宋婉月翻了个身,继续嘀咕起梦话来。

总之是把自己能说的表达爱意的话全给说了。

段柏庭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听着。

宋婉月终于忍不了,睁开眼睛。恰好就对上他那双深色的眸子。

宛如望不见底的深崖。

见她一脸愤愤,段柏庭轻笑:“说够了?”

她恶狠狠:“说够了!”

段柏庭替她盖好被子:“我还没听够。再说说。”

这语气,摆明了就是在故意捉弄她。

宋婉月都快气死了,扑过去抱着他的一条胳膊就开始咬。

怎奈这人身上都是肌肉,咬了半天,没把他咬疼,自己的牙齿反而硌疼了。

她眼角泛着泪花,扮可怜状,说牙疼。

段柏庭用手指撬开她的嘴,

④(格格$党文学)④,

明天我给商珩打个电话,让他再给你看看。”

自从被他拔掉两颗智齿后,她对商珩多了几分恐惧。

提到他,牙齿就隐隐作痛。

上次拔牙的阴影还没过去,她立马乖乖坐正:“不疼了。”

盘着腿,坐在床上,身上裹着被子。

只露出一张脸来。

刚洗完澡的脸,白皙嫩滑,双眸清澈,似一潭清泉。

段柏庭将她重新放躺回床上:“行了,早点睡。”

宋婉月最喜欢在段柏庭一本正经的时候撩拨他,

这人像是记忆海绵,不管上一秒是愉悦还是温柔,下一秒就会回归到惯常的不苟言笑。

难怪那些人都惧他怕他。

就这么一个整天面无表情的人,谁见了不怕。

也就她贪图他的美色,若不是见他模样生得好,刚嫁给他那会儿,她才不会和他睡呢。

宋婉月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来:“他们说,男人喝醉酒后,那儿是立不起来的。”

说着话,还故意往他那儿瞟一眼。

刚结束完,还沉睡着。

但隔着棉质的家居裤,依旧能看见异常明显的轮廓。

他注意到她的视线,拉过被子,直接盖住她整张脸:“那再试一次?”

明明是一句很暧昧的话,却被他用这种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出来。

顿时意

境全无。

宋婉月被埋在被子里,哼声有些沉闷。

“没情趣的臭男人。”

他隔着被子拍拍她的肩:“快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事务所报道。”

提到这个,宋婉月想起来了。

对哦,好歹也是第一天,得给新同事们留下一个好印象。万万不能迟到的。

宋婉月将头探出来,调整了下姿势。

睡前还不忘问他一句:“段柏庭,老人家喜欢我,小孩也喜欢我,更别提和我同龄的人了。这么多人喜欢我,你有没有危机感呀。”

他人已经起身了,从衣柜里取出自己的睡衣,准备去浴室洗澡。

听了她的话,也不答,只是反问:“那你喜欢他们吗?”

她惯会说些漂亮话逗他开心,当下更是想也没想就直接摇头。

“我只喜欢你。”

他没有转过来,所以宋婉月只能看见他的一个背影。

也瞧不见他此刻是何种神情,但宋婉月断定,他这会儿的心情一定是好的。

这人就是这样,心情越好,面上就越风轻云淡。

倒真如段柏庭所想的那样,次日一早,段柏庭收拾整齐后过来叫她。

宋婉月赖在床上不肯起,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伸出一根手指。

“十分钟,我睡最后十分钟。”

段柏庭也不和她多废话,直接将自己腕间的表盘对准她,让她自己

去看现在几点。

她愣了愣,还处在将醒未醒的懵懂中。

直到被人从被子里捞出来,直接抱进了盥洗室。

她现在工作的地方不是谈一,没有他帮着开后门。

她在心里埋怨,叫人起床的方式一点也不温柔。

将牙膏挤在牙刷上,塞进嘴里,抬眼去看旁边的男人。

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妥帖周正,个高腿长,肩宽腰窄,行走的衣服架子。

此时抱臂靠在门边,淡着一双眸子,气定神闲的看着她。

宋婉月不管做什么都慢吞吞的,洗漱也是。

段柏庭也不催她,只是偶尔低头看一眼腕表。

等她洗漱完,换好衣服,时间已经不够她再慢吞吞的坐在餐桌旁享用早餐了。

于是段柏庭从桌上拿了一块三明治,还有一枚煮过的鸡蛋。

带着,让她在路上吃。

段柏庭是个很挑剔的人,洁癖严重。

他不喜欢车内有异味,所以从不在车上吃东西,也不许任何人在他的车内吃东西。

宋婉月此时坐在副驾驶,安全带斜扣在身前,小口小口咬着三明治。

她工作的事务所距离谈一并不远,并且很长一段路是顺着的。

只不过听小何说,自从宋婉月离职后,段总就很少去谈一了。

公司的运行规模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由董事们代劳。

谈一本来就不是段柏庭发展的重心,仅仅只是他名下的一个子公司而已。

小何还说:“依我看,段总之前之所以天天来谈一,肯定就是因为你。”

这话在宋婉月听来非常顺耳,心情也舒坦了。

难怪自己进入谈一没多久,这位鲜少露面的大BOSS就开始日日坐镇。

小何对她像是格外依赖,从前她还在公司的时候,他就整天和她闲聊。

如今换了地址,他则通过手机和她闲聊。

什么都聊,聊她走了之后,部门里的同事有多不习惯。

也聊他自己的私事。

【小何:过些天就要去见她父母了,我有点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人还真把她当恋爱参谋了?

【宋婉月:问什么你答什么,把话说的漂亮些。过去的时候记得买点贵重的礼品,别管实不实用,往贵了买。要给人一种,一眼就能看出这玩意儿很贵的感觉。】

【小何:懂了。】

宋婉月将手机锁屏,心里吐槽,再继续问下去,她可就要收费了。

段柏庭见她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手机,打方向盘转弯时,随口问了句:“在回谁的消息?”

宋婉月:“小何。你见过的,和我一起进公司实习的那个。”

段柏庭记得他,在谈一的时候,和宋婉月走得很近。

除此之外,他对他没有其他记忆点。

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有印象。虽然他

们好像确实见过不下五次。

段柏庭

的记性其实很好,但从不浪费在无用之人和无用之事上。

宋婉月接着说:“他前段时间相亲成功,最近和女方到了见父母的阶段,所以来问我该怎么做。”

听到她的这句话,段柏庭的眉眼得到舒展。

“是吗。”

仍旧漫不经心的语气。

宋婉月没察觉出不对来,鸡蛋实在是不想吃,磨磨唧唧吃完剩下半个三明治,恰好到地方了。

她装模作样地把鸡蛋放进包里,说去公司了再吃。

段柏庭气定神闲地将车门落锁,也不急着走:“还有时间,吃完再去。”

宋婉月:“......”

小心思被看穿,宋婉月在心里叹息。

还真应了静香之前说的那句话。

她被段柏庭拿捏的死死的。

勉为其难地将蛋白给吃了,里面的蛋黄实在吃不下,亲了段柏庭两口,才得到他的点头,将蛋黄喂给了他。

今天是第一天来报道,不愧是行业顶尖的事务所,给人的感觉就与众不同。

她在这里见到了不少熟面孔,几乎都是之前在新闻或者课程上见过的。

行业内的尖端人才。

宋婉月的崇拜油然而生。

刚来的那几天,她就是熟悉下工作环境,也没什么能安排给她的。

一位姓黄的律师给她送过几回咖啡:“之前看过你那场官司,虽然冒进了些,但总体来说,很不错。”

被前辈夸了,宋婉月自然高兴。

她笑着道谢,眉眼微弯,甜中带了点娇。

黄律师沉默了会,又说:“你本人和视频上挺不一样的。”

她眨了下眼,被他这番话弄的有点懵。

视频上?她视频上是什么样的?

此时的宋婉月并不知道,她在黄律师眼里温柔婉约的形象破裂。

视频回放中,她谈吐斯文,条条是道,低盘发衬得整个人从容大方。

现实里,却是另一个形象。

昳丽秾艳,又不失贵气的矜贵大小姐。

虽然先前那个视频也算是在网上大热过一阵,但网络的风潮都是一阵接着一阵的。

这阵刮过去了,等下一阵再吹来时,就会将前面的吹的无影无踪。

更何况段柏庭还特地让人清理过,更是什么痕迹也没留下了。

所以在律所那些人的眼中,宋婉月只是一个刚来的新人。

除了那张漂亮到过目难忘的脸以外,她好像也没留下什么。

午休时间,她刚吃完饭,准备趴在工位上好好休息一下。

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段柏庭发来的,一张照片。

她伸手点开,网不太好,缓冲了一会才显露全图。

她看着自拍里的人,平平无奇的一张脸,甚至可以说,还有点丑。

以为是段柏庭发错了



她回了个“问号”过去。

并问他:“这谁?”

又拿着手机等了一会,

才收到回复。

——年轻时的吴彦祖。

......

......

宋婉月陷入了沉默。

看来她和顾奶奶属于双向奔赴。她说顾奶奶七十岁像三四十岁,顾奶奶说她的孙子像年轻时的吴彦祖。

怎么不算双向奔赴呢。

双向欺骗也属于双向奔赴的一种。

-

宋婉月又当回实习律师,在江律手底下工作。

近期跟着他跑跑案子。

他接了个离婚纠纷的,为了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和婚后财产。

这几日忙着整理卷宗和写材料。

下午ron过来通知,晚上去吉味斋见个客户。

对方来头很大,是那种不可说的身份,这次委托的案子也特殊。

吉味斋,宋婉月知道。

那地儿没多起眼,黑珍珠榜都排不上。

但入店门槛极高,提前半月预约都未必约得上号。

外面看着平平无奇,一座中式的宅子,院内一年四季都种满了翠竹。

正中一块石头,写着“厚德载物”四个字。

私密性极好,是用来谈事儿的好去处。

但凡是来这儿的,身份都简单不到哪里去。

Ron虽然是事务所的合伙

人之一,但以他的能力,也得老实本分的提前半个月预约。

这次能来这儿吃饭,也是沾了那位客户的光。

不用走流程,一通电话,直接就安排好了包厢。

听说隔壁间才是档次最高的,只可惜有比这位客户面子还大的人,提前一步。

在律所不比先前,宋婉月没有像在谈一时那样,整日花费心思在打扮上去了。

而是尽量让自己看着成熟些。

穿着上是下了功夫的,珍珠领光面白衬衫,黑色高腰鱼尾长裙,一双八公分的细高跟。

妆容很淡,出门在外,化妆是基本礼仪。

今天这顿饭是地道的中餐,按国宴那套标准来的。

松鼠桂鱼、文思豆腐、佛跳墙和东坡肉。

更不用提这儿的招牌菜,北京烤鸭。

味道挺正宗的,地道的本地口味。

厨子应该也是花重金聘请来的,味道很不错。

就连宋婉月这个南方长大的也觉得好吃。

桌上酒过三巡,场子稍微热络起来。

这些大人物也不知是否平日“走钢索”习惯了,说起话来惯常露三分留七分。

宋婉月莫名想到了段柏庭,他也是这样。

一番话说的迂回曲折,语气和眉眼又寡淡如水,叫人猜不出他当下的真实想法。

难怪那些人背地里都说他城府深。

宋婉月以一个律师的角度来看,段柏庭

若是在她的对立方,

她完全没有把握能打赢这场官司。

毕竟这人算无遗策,

轻易不会留下任何话柄。

宋婉月的走神被一道带着笑的温和问话给打断,桌对面的男人看着五十有几了,和宋婉月父亲的年龄差不多。

此时笑着询问她:“听说宋小姐是沪市人,那这北城本地菜可还吃的习惯?”

宋婉月没想到大佬们谈正事居然还会抽空关心自己一个小喽啰。

点了点头:“吃的习惯,很好吃。”

笑容虽浅,但又带着这个年龄段才有的真挚。

男人有个女儿,与她同岁,所以笑容里更多些慈爱。

不过是见她一人坐着,无聊到走神,所以就随口问了句,让她不至于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Ron笑道:“她在这边也快生活两年了,该吃习惯了。”

汤是野生红菇汤,最后端上来的。

宋婉月意兴阑珊,反而对这道压轴汤品的兴趣不大。

自从上次中医把脉后,说她气血有点虚,覃姨便常给她做这个汤。

起先觉得味道鲜美,还挺喜欢。但再好吃的东西吃得多了也会腻。

见她也不动勺,男人笑了笑:“想来是喝不惯这汤。”

宋婉月也笑,到底没开口。

总不能直接说,她是因为喝太多,喝腻了吧。

未免有些过于凡尔赛了。

饭局上两人聊了些公事,宋婉月在旁边默默记录着。

其实委托说大也不大,但因为是私事,加上对方身份特殊,所以不希望被他人知道。

男人说着话,慢吞吞地点了根烟。

宋婉月被呛到,偏过头忍着咳嗽。

他朝秘书递去一个眼神,秘书立马也给Ron点了一根。

这烟没牌子,外面是买不到的。男人笑了笑:“抽抽看,够不够烈。”

Ron抽了一口,夹着烟也笑:“还行,不算很烈。”

男人掸了掸烟灰:“年纪大了,便抽不得太烈的。咳得厉害。”

包厢虽大,可一张桌子就有好几人抽烟,宋婉月觉得自己仿佛住进了烟囱里。

她忍了忍,好歹没说话。

所以说,工作确实能让一个人的脾气变好。

于是她寻了个由头,借故说去洗手间,想着出去透会气。

才出包厢,外头是条长廊,直走就能到出口。

直通院子。

晚上的时候,院子里那个假山旁的小喷泉,被柔和灯光一打,有种云雾缭绕的仙境感。

宋婉月正要往那边走,恰逢最前方的包厢门开了。

方才听Ron提过一嘴,这个包厢是给顶级贵客留的。

哪怕是他们接待的那位大人物,也远不够格。

宋婉月还好奇是哪位贵客,定睛一瞧,男人拿着烟盒出来,嘴里叼着一根未来得及点燃的烟。

挺阔而有质

感的黑色西装,金丝眼镜,在这幽暗灯光下,白皙皮肤泛着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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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月不急着过去,看男人低下头点烟。

灯光太暗,瞧不清脸。轮廓有些熟悉,

这里的私密性好,隔音也做的不错。当下除了屋外的风声,几乎听不到任何杂音。

所以打火机的砂轮摩擦声,在这夜色中格外明显。

宋婉月纯粹是出于欣赏的角度,将前面这个男人的背影由上而下,又由下而上打量了一遍。

长腿蜂腰,平直宽肩。

美式西装后背下摆是单开叉的,若隐若现的腰臀弧度。

这屁股,手感一定很好。

宋婉月目光停留了会,随即疯狂摇头。

自己已经是有夫之妇了,怎么能盯着其他男人的屁股看,简直下流,对不起她的庭庭!

她深吸一口气,刚要出去。

或许是听见了身后的动静,走在前面,步履从容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

宋婉月理所当然的和他对上视线。

男人唇角衔烟,眼神透着几分与这冬夜相映衬的薄凉。大约是酒过三巡,眼底几分不太明显的醉态。

但这个程度的醉,于他来说,显然只算得上微醺。

整个人是清醒的。

也是因为这几分醉,让他揭了平日的克制伪装,气压低,面生寒。

瞧着,就是个极难接近的人。

宋婉月却并未被他的眼神吓到,反而睁大了眼,愣了几秒后,高兴扑进男人怀里。

“你怎么在这儿。”

待看清怀中人的模样后,男人眼底的情绪瞬间便回暖了。

语调却也不见高:“来这边吃个饭。”

今早出门的时候,他便提前说过,今晚上有个饭局,会很晚回去,让她别等,先睡。

他看了眼前方闭拢的包厢门,明知故问:“你呢。”

宋婉月洋洋得意:“有个很重要的案子,我是参与者之一。今天是过来谈这个的。”

她将话说的模棱两可,好像她是代理律师一般。其实就是个负责打杂的。

段柏庭闻见她身上的烟味了,不是来自他手上这支。

眉头稍微皱了皱,又往前方包厢看了眼。

随即将烟掐灭,抬手在她身侧挥了挥,企图早点将这味道给散开。

笑声淡,夸她;“这么厉害。”

“当然。”她牛气得很,但得瑟完,又想起什么。不高兴的从他怀里抬起头,“你不是答应我要戒烟吗?”

他没狡辩,只说:“里面待久了憋闷,出来抽根烟,透透气。”

宋婉月埋怨起来:“我也是出来透气的。一包厢的人都在抽烟,我像个抽油烟机一样,坐在那里吸二手烟。”

因为不大高兴,所以说起话来两腮一鼓一

鼓的。

像只储满食物的仓鼠。

这儿道窄,

怕挡到别人的路,

段柏庭便牵着她去了外面。

正值冬日时节,晚上没有蚊虫,连声蛙叫都听不见。

偶有风吹过,竹叶晃动,发出簌簌声响。

好在她出来时记得穿一件外套,也不冷,见段柏庭一直盯着她看。

她好奇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一直盯着我做什么,喝醉了?”

“嗯,酒劲上来了。”他也不否认,明明那点酒对他来说好比喝水一般,他顺势低头,气音低沉,“有点想亲你。”

他在距离她一寸的地方停住了。

两人温热的鼻息缠在一块,四周的气温仿佛都升高了不少。

他在的包厢应该是焚了熏香,他身上也沾染上一些,类似湿木的味道。

淡中带着清冷。

倒和他这个人的性子有几分贴合。

宋婉月读懂了他的意思,笑了笑,踮脚去吻他。

点到为止的那种吻。吻一下,又离开,再凑上去吻一下,再离开。

还故意吻出点声音来。

“啵。”

“啵。”

“啵。”

吻着吻着,他就笑了:“蹭我一嘴口水。”

宋婉月的脸瞬间燥红,见他唇上是有些盈盈水润,但哪来的口水。

她哼了一声,那句“你乱讲”还没说出口,肩被按着,然后推靠在了墙上。

br>他弯腰低头。

那个吻和宋婉月的完全相反。

寂静无声,但深入。

深到似要将舌头都一同伸进她的喉咙里。

这儿虽然偏僻,但偶尔也会有人经过。

宋婉月每次听到声音,心跳都会加速,担心被发现。

好在段柏庭的身量够高够大,完完全全将她包裹在了自己的影子里。

遮了个严严实实。

放在他腰上的手,紧紧攥着他的外套。

熨烫平整的西装在她掌心起了褶皱。

一身正装的成熟男人,气质清冷内敛,瞧着就是一尘不染的高山白雪。

此时却做着这种事情。

待段柏庭终于从她的嘴里离开,宋婉月气喘吁吁的说:“我待会要去告状,你工作中途溜号出来亲女人。”

他点点头,甚至还善解人意的问她:“需要我带你进去吗,正好都在。”

宋婉月被他问的哑了口,她也就口嗨一下,怎么可能真的去。

不想继续在这儿待着了,万一他的酒还没醒,又要继续亲她呢。

亲的那么用力,又吸又咬的。她的嘴到现在还是麻的。

宋婉月说:“我先回去了。”

她上了台阶,朝走廊走,走至一半的时候,碰到出来的Ron。

身侧是那个男人,后面则是他的秘书和助理。

想来是谈完了。

瞧见宋婉月,Ron问她;“去洗手间去了这么久?”

宋婉月支支吾吾,她从外面过来,洗手间在反方向,这下撒谎也没得撒了。

男人在一旁笑着打圆场:“小年轻坐不住,出去走动走动也正常。”

Ron点点头,也在笑:“工作期间溜号,下不为例啊。今天回去后记得把材料整理好,明天交给我。”

一句话,让她在段柏庭面前连丢两次脸。

她用来指责段柏庭的言论,此时被上司用在了她身上。

刚才放出豪言,说自己是这次案子的参与者之一。

又被Ron的后半句给拆穿。

不过就是一个参与协助的小助理。

她抿了抿唇,抱着侥幸心理,兴许段柏庭已经进去了呢。

结果一回头,男人好整以暇抱臂靠墙,眼底淡淡笑意。

正看着她。

宋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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