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隋婉婉带着两个年轻姑娘和一个婆子进了枫林晚。
“妹妹,听夫君说你受伤了,可好些了吗?”
“谢谢姐姐记挂,已大碍。”
“你这一消失,把我们担心坏了。”
“消失?他不是说我外出游玩吗?”
“夫君”二字唐甜还叫不出口,她总觉得和徐礼的关系没那么密切。
“对,我的意思就是是外出游玩。”
“你看我把正事忘了。这枫林晚常年人居住,下人也少。妹妹如今身体不适,我特意把主院最能干的婆子送来,给你搭把手。”
“我以前不住枫林晚吗?”
“姑娘,您以前住的院子走水,已经不在了。”王婆子补充道。
“过去的事别提了,好在人没事。”
唐甜努力回想和过往有关的点点滴滴,却是越用力头就越疼。
“妹妹怎么了?”
“头疼。”
“快,王婆子去找大夫。”
“兰草、菊香,扶你们家姑娘进屋休息。”
这番试探仍未能打消隋婉婉的疑虑,王婆子,兰草、菊香都是安插在唐甜身边的眼线,只要她有一点破绽,隋婉婉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徐礼正和徐道道下棋,看见大夫急匆匆地奔往枫林晚。
“爹,该你下了。”
“道儿真厉害,爹输了。”
“哪有,你走这里,不就将我的军了吗?”
“还真是,道儿眼光果然长远。”
“今天就下到这里好不好?让青泥陪你玩。”
徐礼放下白棋,和大夫前后脚进门。
“怎么回事?”
“徐少爷莫急,让老夫先看看。”
老大夫胡子花白,精神抖擞,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碍,安心静养几日便好,莫要受刺激了。”
“兰草,送大夫。”隋婉婉赶紧打发走了大夫。
徐礼以为唐甜是脑后旧伤,也没再追究。
“唐甜,你既已回来,就安心养伤。”
徐礼拽了拽被子,将她的手放到被子下面。
“婉婉,你们先出去。”
“我陪她一会。”
从西苑被烧成灰烬,徐礼才开始想起唐甜的存在。豆蔻年华葬送在情的大火之中,他觉得愧疚万分。这些年,他一直接济唐家,为的就是补偿这份亏欠。
如今唐甜平安归来,他也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这份愧疚偿还给本人了。
徐礼主动留下,是隋婉婉不想看到的。她自幼看着母亲为了讨好父亲,卑躬屈膝,为了能在隋家安稳立足,任凭嫡母颐指气使。
母亲的软弱卑微,她的小心翼翼,换回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欺压。
终于她遇到了相貌堂堂,多金有为,重情重义的徐礼。
在一次游园会上,隋婉婉因为抢了妹妹的风头,被嫡母抛下。漆黑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她衣着单薄,磕磕绊绊。
一辆马车从身后来,停了下来,她吓得飞快地奔跑。地面湿滑,咔嚓一声,脚脖子扭伤。
徐礼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生命中,那个寒冷的夜晚,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隋婉婉暗下决心,这辈子她不要再过这种被随意抛弃,被人踩在脚下的日子。
即使是毫威胁,名份的唐甜,她在徐家一日,隋婉婉便永远不可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