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第二十一夜(1 / 1)

今夜新婚 排骨辣酱 2971 字 2023-09-25

纪荷看陆浔之面无表情的,有种要来抢她毛线团的架势,不由得问,“怎么了?”

陆浔之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个黑丝绒小方盒,“阿蒙去给宁教授挑得时候多买了样。”

纪荷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珍珠耳坠,晶莹剔透,咋一看像清晨里落在深绿荷叶上的的露珠。

“很漂亮。”她眼里的欣喜毫不掩饰。

刚才为了方便低头不挡视线,她随手用抓夹把头发夹在脑后,露出半截纤白的脖颈。

陆浔之单手插兜站在床边,不自觉多看了眼。

临走时,他语气平淡地说:“阿蒙去挑的,要谢可以谢他。”

纪荷在门关上前,笑说:“也是,你是我丈夫,不用和你说谢谢。”

隔天早上,纪荷难得想睡懒觉,但想到得下楼去吃早餐,便半眯着眼起了床。

她昨晚着了魔,把那两枚耳坠放在手心里,盯着看了大半夜,实在扛不住了才放过自己的眼睛。

没有陆浔之的吩咐,身为助理的阿蒙又怎么会擅自购买。

...

雪还在下,已经没有昨晚那样大,院子有一大一小的身影。

陆斐斐戴着个粉色兔耳帽和手套在堆雪人,陆浔之穿着件深灰色大衣,撑着伞站在一侧看小姑娘玩得不亦乐乎。

陆浔之对小侄女的宠爱肉眼可见,他很喜欢小孩吗?纪荷边走边想。

吃完早饭,一大一小的身影牵着手从院子里走进来。

“小叔,我想上去看猫猫,好不好?”

纪荷从温室花房出来,刚好听到这句话。

陆浔之掸去肩头上的雪,看了眼纪荷,“去和婶婶说,她同意了才能上去看。”

“婶婶~”陆斐斐跑过去,拉着纪荷的手撒娇摇晃,小眼神别提多可怜了,“婶婶,我要看小猫。”

黎颖今天大早就出了门,没人阻挡陆斐斐想和猫玩的心了。

前两天放学偷偷溜上去想看,结果三楼的门锁着,花奶奶还不肯把钥匙给她。

妈妈和她说那新安装的门是小叔用来防她的!哼!

纪荷也看陆浔之一眼,他一副随你怎么回答的表情。

她点点头,温言道:“去看吧。”

陆斐斐顿时喜笑颜开,蹬蹬瞪往楼上跑,边欢呼:“看小猫去咯。”

纪荷跟在小姑娘后面,陆浔之去了趟厨房,出来时接到了江竟的电话。

“这回完了,徐朝阳刚把那孙...哦孙宁,刚接回北京就被他家老爷子给逮着,身上的现金和卡全给拿走了,没酒店肯让他入住,连以我的名义都不行,家回不了,也出不了北京,现他俩都在骆权店里呢,你有空没,去一趟?”

陆浔之顺手把三楼的门关上:“我去做什么?”

江竟摸摸鼻,笑:“咱们这群人里,就你丫的面子大,徐老爷子就只把你放眼里了,你去劝劝?”

猫屋的门开

着,传出陆斐斐脆生生的笑声,纪荷站在门侧,身上一件米白色修身毛衣,垂着眉眼时,有种素然宁静的美。

看着很温顺乖巧,省心且不是多事之人,这也是陆浔之当初决定和纪荷结婚的原因之一。

但他相处后才知道,其实不是,温和只是她的外表,她的内心就和猫儿一样,灵动且易炸毛。

陆浔之对这种反差莫名就有着种喜闻乐见的感觉。

他对着电话冷冷一笑:“那年就劝徐朝阳去断了,他怎么没听?”

“他家老爷子都要气住院了。”

江竟说得很现实,“现在就一个办法,让孙宁别要肚里的,拿着钱,去别的地方生活,要不然朝阳这辈子都得毁。”

走到客厅,陆浔之脚步停顿,说:“嘉裕公馆的钥匙阿蒙那边有,有什么事让他处理。”

挂了电话,他才往猫屋去。

陆斐斐拿着根逗猫棒,逗得大橘脑袋左右摇晃个不停,大白还是有些羞怯,只蹲在纪荷腿边盯着看。

“婶婶,它们以后会生小孩吗?”小姑娘忽然问。

纪荷说不会,这俩猫都做过绝育了。

陆斐斐大眼充满疑惑:“绝育是什么啊?”

纪荷笑了下:“是一种手术,做完后小猫就不会生猫宝宝。”

陆斐斐似懂非懂,忽然一把抱起大橘,像抱她的芭比娃娃一样在怀里荡来荡去,大橘也不反抗,看着一脸享受。

相处得真的很好,纪荷放心了些,准备去书房拿电脑过来写东西。

“那小叔和婶婶不做这种手术的吧?你们会生小孩吧?以后我要和小叔婶婶的小孩

一起玩!”

瞧,小朋友抛出了童稚又天真烂漫的问题。

电光火石之间,纪荷刚好停在门口站着的陆浔之面前,她抬眸去看男人,平静的脸,品不出丝毫情绪。

她扭头,温柔的和小姑娘说,“当然不做。婶婶去拿点东西,马上过来。”

陆浔之侧身让路,垂着眼,纪荷从他面前一晃而过,侧脸白净柔和,离开后留下几缕浅淡的茉莉花香。

等纪荷拿着电脑过来,陆浔之已经不在猫屋,大白大胆点了,去蹭陆斐斐的腿,一人俩猫玩得可开心了。

她有自己喜欢的小副业,小网站的小作者,每日固定更新3000字,勤勤恳恳拿全勤的小扑街。

不是写狗血虐恋,是写悬疑恐怖类型,平时也喜欢看某软件里的迷雾剧场,还有日漫名侦柯南前面几百集都被她盘出浆了。

陆斐斐是真的喜欢小猫,玩了一下午仍然在兴头上,猫都累了,爬到窝里去睡又被她给抱出来。

纪荷看了眼时间,估摸着黎颖快回家了,她让陆斐斐放下猫,站在门外等她一会儿。

小姑娘乖巧,蹦跶了出去。

“小叔!你睡醒了呀。”

原来是去休息了,纪荷心想。

她在收纳盒里拿出粘毛器,陆斐斐毛衣上黏上了不少猫毛,她得一根不落地清

理掉。

陆浔之刚醒,靠着沙发坐,眼闭着,眉宇间还有没退散干净的困倦。

手机扔在沙发上,五分钟前徐朝阳来了电话。

他揉揉眉骨,睁眼。

隔着张桌子的纪荷半蹲着,拿着个蓝色外壳的东西在陆斐斐衣服上仔细滚动,她的神情很专注。

很突然的,陆浔之觉得纪荷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无论什么事,她都会真诚地对待,例如这段婚姻。

“我才不会告诉妈妈我来看猫猫,她会生气的!”

陆斐斐说。

纪荷弯唇笑笑,收好粘毛器,再检查了遍陆斐斐周身上下,确保没猫毛了才牵着她去洗脸洗手。

和小朋友搞好关系很简单,你身上有她喜欢的点,那么她便会毫无保留的为你绽放笑容。

这是纪荷在陆斐斐身上琢磨出来的。

把小姑娘送下楼,再回来,陆浔之已经换了身衣服,整个人都清醒很多,眉眼已然回归凛冽。

“你要出门吗?”

她抱着电脑问。

陆浔之微点头,看她,“晚上没事的话一起去?”

他没错过说完这话时,纪荷眼里一瞬而过的雀跃。

来到嘉裕公馆,纪荷见到了一个肚子微微隆起,脸色异常苍白脆弱的女人。

女人来开门的那瞬间,纪荷第一反应是浑身冰凉,再不可置信地看向陆浔之。

许是小说看多了的缘故,她的想象力飞到了天马行空外。

结婚才多久,你给我搞这些?!

陆浔之似乎看破了她的心思,无奈朝她抬抬下巴,徐朝阳正从一楼走下来。

“他的。”陆浔之说。

纪荷那颗跌落谷底的心又马上被拾了起来,她就说嘛,陆浔之看着就不像那种人啊。

她扬起唇,朝对方微一颔首。

对方没有直视,低下头,细如蚊呐地说了声谢谢。

只有在这里,她和徐朝阳才不会被赶走。

徐朝阳走过去安抚性地拍了拍女人的肩,转头看向纪荷,“纪老师,能陪阿宁进去说会儿话吗?”

纪荷点头,虽然太没了解情况,但从这俩人凝重的表情能看出事情似乎有些难解决。

她取下肩上的包,正想找个地方放,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手指勾住了包的带子。

陆浔之面色自然,“去吧,我来放。”

纪荷扬扬唇。

进了卧室,女人再次和纪荷道谢。

纪荷说:“不用谢我,这房子也不是我的。”

她看了眼四周,友好笑问:“你可以叫我纪荷,你呢,我该怎么称呼你?”

孙宁摸着肚子,垂眸扯出个苍白无力的笑,“孙宁。”

紧接着,纪荷知道了孙宁和徐朝阳之间发生的事。

孙宁,今年一十三岁,江南女子,父母早亡,十三岁时就和家里唯一的小姨来北漂,小姨在孙宁十八岁时因情感受挫而自杀身亡,留下没钱没学

历没朋友还得还小姨欠下的债的她,

经历了一天只睡四小时像陀螺一样连转的两年,

最后实在扛不住进了某会所,戴

着‘□□’媚笑讨好,在被客人□□的那晚遇上了徐朝阳。

她需要钱,而徐朝阳看上了她的脸,这本该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关系,俩人却在日渐相处中渐渐迷失了心。

徐家家大势大,不可能会接受徐朝阳找个曾在风月场所的女人,徐家用尽了方法逼迫孙宁和徐朝阳分开,孙宁回到苏州后却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事被徐朝阳得知后,亲自去苏州把人接了回来。

说完这些,孙宁小心翼翼观察着纪荷神色,害怕从她脸上看见轻蔑与鄙夷。

可面前的女人却没有,她神色柔和地看着她的肚子,好奇问她,“这是有几个月了?”

她动了动嘴唇,声音很小:“三个多月。”

纪荷不由得问:“你们是打算生下来,对吗?”

孙宁轻轻地、难堪地,“嗯”一声。

没有这个孩子,她和徐朝阳就更难了。她完全是在赌,赌徐家是不是能对徐朝阳的亲生骨头置之不理。

纪荷闻言看着孙宁,不过才一十三岁的年纪,却经历了如此多的波折。

纪荷抿了下唇角,语气柔和:“我以后下了班,能偶尔过来看你吗?”

孙宁一怔,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她忙不迭点头:“当然可以,这里是你们家,我和朝阳本就是借住,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来。”

真的太出乎她意料了,之前还以为陆浔之娶得妻子也和徐榆一样,有着富家千金大小姐的骄矜高傲,会对她这种人冷眼相待。

纪荷想说这只是陆浔之的房子,和她毫不相干。

虽然他们领证前并未去做财产公证,不是她不肯去,而是陆浔之反问她“你觉得我们会离婚是吗”,不等她回答,他又接着说‘如果离婚,法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对了,你们还没吃晚饭吧?”孙宁问。

纪荷摇头:“还没,回去的时候顺便在外面吃点。”

孙宁笑着拉了下纪荷的手,“别麻烦了,我们也还没吃,一起在这儿吃吧,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纪荷还是第一次看见孙宁的笑容,她笑时嘴角的梨涡会显露,平添了几分灵动俏皮。

“那我给你打下手。”

徐朝阳正和陆浔之谈着事,就听后面有开关门声,扭头去看,瞧见孙宁和纪荷皆是唇边挂笑地走了出来。

他微顿了下,转回头,眼圈倏地发红,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看过孙宁的笑了。

“哥,嫂子...谢谢你能把嫂子带过来。”

他们大院里一起长大的这几个,并是不按着年龄排大小,而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地位。

陆浔之看了眼厨房,“怎么我们来你这儿还得干苦力了?”

徐朝阳笑笑,提起桌上的紫砂茶壶给他斟茶:“阿宁的手艺很不错,苏州菜,待会儿你好好尝尝。”

陆浔之慢慢呷了口,

“真决定这样做?”

“是,”徐朝阳眼里有坚决,“他要断便去断,我不可能让阿宁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打了。”

身侧放着的包忽然震动了几下,陆浔之侧眸看了几秒,然后打开,拿出手机,以为会是学校或是学生家长找纪荷,没想屏幕上发来消息的人却是一个叫沈期的。

一共发来三条,陆浔之这边暂时只能看见其中一条消息。

能看到的那条是[吃晚饭了吗]

下一秒,陆浔之把手机扣会包里。

孙宁说要展露厨艺,做一桌子苏州菜,纪荷也就没多干涉她,怕她着凉,便主动包揽了洗菜的活。

“你和陆哥感情很好吧。”孙宁瞥一眼放在水槽里的纤纤十指,再看眼自己长了薄薄一层茧子的手,心口微微发涩。

纪荷在洗着西蓝花,她碰了下紧实的花苞,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刚才你们进来,我看见陆哥给你拿包。”孙宁笑笑,“很久以前有和陆哥江竟他们一起吃饭,陆哥给我的印象就是贵不可攀的那种,天生的上位者。”

那种人,不会纡尊降贵为一个女人拿包。

纪荷垂眸一笑,她和陆浔之感情的确是挺好的,但这种好只是因为有了这段婚姻,有了婚姻在枷锁在,他便有了责任,不至于因为没有爱而去冷落她。

菜洗了一半,徐朝阳走了进来,说剩下的交给他就好,让纪荷出去等开饭。

在陆浔之的几个发小里,只有徐朝阳给纪荷的感觉就是游走情场的行家,他的长相是属于很看就很风流的类型,桃花眼,薄唇,还有开朗的性格,身上很多点都特别招女生喜欢。

可事实却恰恰相反,徐朝阳不瞎搞,从前也是正正经经谈恋爱,遇到孙宁也并不是在声色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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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从厨房出来,陆浔之还在客厅里坐着,长腿随意交叠,垂眸看着手机。

纪荷擦干净双手,慢步过去,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手机刚才响了。”

“电话吗?”

包放在陆浔之腿边,他那动也不动的样子似乎没打算帮她拿过来,她只好侧身,手从他前襟伸过,再微微俯身,但距离有点远,牟足了劲去勾包包,终于勾到手上时,松了口气。

包抓到手上,纪荷缩回身子,却蓦地一顿,意识到自己的侧脸居然在陆浔之右边胸膛前,隔着一个小拳头的距离,而陆浔之始终没动。

她心跳加快,慢慢抬起眼,陆浔之不知看了她多久,居高临下的方式,嘴唇微抿,眼睛黑而淡无波澜。

他们对视着,以奇怪又暧昧的姿势。

“纪老师,你能吃辣对吗?”孙宁的声音打破了这场沉默。

纪荷迅速直起身,朝厨房方向点点头。

她烫着面皮,点开手机,然后起身往阳台去,有种迫不及待想逃离客厅里凝滞微妙的气氛。

陆浔之余光扫了眼阳台。

还是第一次见回个消息都得避开人回。

-

回去的路上,

风雪飞扬,

街上行人很少。

车厢里播放着轻缓低柔的法文歌曲,纪荷听不懂,但听得昏昏欲睡,脑袋往车窗上偏,慢慢闭上了眼。

陆浔之扭头看了眼,伸手调了下车内的温度,行驶速度也慢了下来。

陆斐斐上楼和猫玩的事情还是被黎颖给知道了,回来时正碰上母亲教育女儿的画面。

黎颖坐在沙发上,面色肃冷,听见开门声抬起了眼,视线落在纪荷脸上,一时间好不容意消下去的焰火又倏地被点燃,有陆浔之在,她也不好直白去说纪荷,只能是把火发在吸鼻抽泣的陆斐斐身上。

“和你说过几次了,猫身上细菌很多,毛还乱飞,要是你吃进肚子里了怎么办?会生病,生病就要打针,你告诉妈妈,想打针吗?”

陆斐斐瘪着嘴,泪眼模糊,听到‘打针’两个字顿时精神了,头像拨浪鼓那样摇晃。

“那以后还和猫玩吗?”

“不和不和!”

“还喜欢小猫吗?”

陆斐斐心不甘情不愿小小声回到:“......不喜欢了。”

陆浔之外套都没脱,微沉着脸大步往客厅走,纪荷坐在玄关,沉默地换好鞋,再沉默地摆放进鞋柜里。

客厅里男人说话的声音沉冷中透着一丝温和,正在哄着见到他后哭得更欢的小姑娘。

“陆斐斐,记住小叔的话,以后不能再主动上三楼,猫屋也禁止你靠近,如果你能听话,小叔奖励你去一次游乐场。”

陆斐斐眨巴着大眼,说:“真的吗?小叔不许骗人。”

“当然,”陆浔之淡笑了声,抬腕,“现在,是不是到了睡觉的点了?你赶紧回去睡,不然小叔要反悔了。”

陆斐斐一听撒腿就往一楼跑。

“大嫂,多的不说,以后管好你女儿。”

黎颖直视面庞冷峻的陆浔之,一腔怒意噎在喉头里,发不出,只好费劲地吞回去。

她这小叔子的脾性她很了解,越和他杠就越落不着好处。

陆浔之转身,抬眼瞧了刚从玄关走到楼梯口的纪荷,接而越过她,径直走上楼。

那一眼,目光里的温度升了上去。

纪荷眉目微垂,心脏的位置有些砰砰。

隔天早餐桌,黎颖完全漠视了纪荷,她倒没觉得不舒服,毕竟来这里后,黎颖对她的态度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

莫名其妙的。

下了班,陆浔之晚上有工作应酬,纪荷直接去了孙宁那里,听说昨晚他们回去后孙宁和徐朝阳发生了小小的争执,孙宁在浴室险些摔跤,吓坏了徐朝阳,连夜送到医院,还好没什么事。

纪荷陪孙宁坐了会儿,徐朝阳回来时她便告辞离开。

走到楼下,看见了停在路边那台熟悉的车,纪荷愣了两秒后,走变成了小跑,胸前垂着白色围巾大幅度晃动着。

“你今晚不是有饭局吗?”上了车,纪荷轻喘着气,微微侧着身问。

车不是陆浔之开,是很少见面的助理阿蒙在开。

她这么问,是因为陆浔之今晚没穿正装,身上一件黑色冲锋衣,下身配着条同色系的卫裤,额前碎发软塌塌的。

平常他总穿衬衫西服,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其实也不过风华正茂的年纪。

陆浔之抚了抚衣袖,淡淡道:“

没什么意思,先撤了。”

纪荷眼底泛起狡黠笑意:“你是特地来接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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