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无月,一点星光也无。寿仙宫的大门口,两盏宫灯明亮。纪宁走入寿仙宫。“查得如何?”宁帝的声音依旧冷如冰。“陛下,臣已经查探清楚了,出手的人乃是魔门余孽。”魔门。乃是让宁帝心中颇为忌惮的存在。当年,魔门就多次想至他于死地,虽然他最后在白登河强行击毙谢不臣,但其他的余孽都全部消失,任他再怎么寻找都没有找到过。没有想到,魔门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在宁帝的心中,魔门更是最不能容忍的存在。“陛下,有关魔门的情报都在此处!”纪宁双手呈递于宁帝面前。“臣派人查探到,这一次魔门的计划,乃是由魔门新任邪帝谢无伦一手策划,他更是将手伸入太子府中,太子的宠妾朱妍就是魔门的暗子。”“谢无伦?”宁帝的眼神冷了下来。“传闻之中,谢无伦乃是邪帝谢不臣之子,但真实情况谁也不知道,只知道谢无伦武功之高,已非常人能比,臣与他交过手,亦不是他一合之敌。故臣猜测其应当是三阶以上的高手。”纪宁半跪在地上,缓缓说道。“三阶高手!”宁帝的眼神一眯,一字一顿道:“谢无伦使用何种兵器!”“是一柄玉扇!”纪宁迟疑片刻,才缓缓说道。“为什么犹豫?”宁帝目光看向纪宁。“因为臣也不敢肯定,谢无伦究竟是否是使用玉扇,但他在玉扇之上的武功造诣已经登峰造极,臣一时之间难以分辨。”纪宁解释道。“谢无伦如今在何处?”宁帝话锋一转。“根据暗卫传来的消息,谢无伦已经于黄昏时分出了京城。”纪宁回道。“听说,卧龙山的那位正在追杀他。”宁帝闻言微微颔首,面色不变,让人看不出什么端倪。纪宁说话间将手中的密报递给宁帝,继续说道:“陛下,眼下最要紧的是另一件事情,这是半个时辰前悬镜司传来的消息,佛门圣子南无佛来到了京城,他带了一颗合心丹,想要求陛下,让他在大宁传道。”“啪~”一声脆响,宁帝的手掌已经捏碎了一个瓷器。瓷片纷飞。“呵呵....”宁帝冷笑一声:“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这些秃驴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想要在大宁传道,莫忘了当年晋帝灭佛之举?”纪宁低眉轻声说道:“传闻这南无佛的实力已经到了三阶,在慈航静斋发布的战神图录之上排名十七。”......月光幽幽,从云中探出。一个身穿月白色僧衣的和尚,眉心一点朱砂痣,容颜俊秀非凡,双手合十,嘴角含笑地站在太子府外。“和尚,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不快走!”守门的士兵看了一眼和尚,大喝一声。和尚没有生气,双眸微微闭上,任凭夜风吹拂宽广的僧袍,僧衣上不染半分尘埃。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仿佛刹那间模糊了他的容颜,他整个人似乎与月光融为一体。紧接着,在守门士兵惊骇的眼中,化作一道虚无缥缈的幻影。消失在太子府外。太子府中。和尚不紧不慢地走在石道上,一直走到太子的寝宫之外。他的身影在月光下一闪,整个人已经消失在原地。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太子的床榻之前。“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和尚淡淡一笑:“贫僧来了!”只见原本闭目等死的太子忽地做了起来,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是变得红润起来。“既然你来了,明日你就入宫见一见孤的父皇吧!”“是!”和尚依旧是一笑。
“好了,你退去吧,孤要继续装死了!”宁凡淡淡一笑,脸上原本红润的肤色尽退,身上的生机亦是渐渐散去,又恢复成原先那般。......次日。清晨。金殿之中。宁帝坐在龙椅之上,朝着一旁的韦怜花使了一个眼色。韦怜花顿时上前一步,大声宣唱道:“陛下有旨,传佛门圣子南无佛觐见。”不多时,一名身穿月白色僧袍的和尚缓缓走了进来,正是昨夜出现在太子府中的南无佛。“小僧南无佛拜见陛下。”南无佛虽说拜见,却并没有跪下,只是双手合十,面带笑意地看着宁帝。“大胆!”丞相李开看着南无佛的模样顿时大喝一声。南无佛只是微微一笑,他的身影一动,已经赫然出现在李开的身前,双眸与李开的双眸不过三寸远。李开心中顿时一惊,他没有想到这个和尚竟然如此厉害,全然不顾这是在金殿之上。“够了!”宁帝这时才姗姗呵斥了一句。南无佛又回到了原位,仿佛从来没有动过。“南无佛,你从南方而来,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南无佛双手合十,面露微笑:“陛下,小僧只想在大宁各地传道,宣扬我佛慈悲之心。小僧听闻太子殿下身受重伤,需要一枚合心丹,小僧此来就是奉上这枚合心丹。”他说话间已经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一个锦盒。韦怜花缓缓走到南无佛的身前,将锦盒接了过来。宁帝点点头,让韦怜花打开锦盒。“陛下,锦盒内并无东西!”韦怜花惊呼一声。他将锦盒对着众人,只见那锦盒之中并无任何丹药。“大胆南无佛,你可知欺君之罪!”宁帝亦是龙颜大怒。“陛下赎罪!”南无佛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这一刻真的惹上事了,惹上大事了。他堂堂三阶高手,竟然被人偷走了贴身藏着的合心丹。“堂堂战神图录排名十七的高手,你不会是要跟朕说这枚丹药是真的被人给偷走了吧!”“虽然事情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上确实如此。”南无佛双手合十,淡淡说道。如今丹药丢失,他们的计划也付之东流。更糟糕的是,没有了合心丹,太子该如何醒转过来。是谁?南无佛心中暗暗思索着,可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头绪。宁帝的眼神亦是凝重起来,堂堂三阶高手竟然被人偷走看东西。如果,此人要来斩下他的头颅,岂不是亦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