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置放好采购的生活用品,收拾了床铺,又来到院子里生火,就是点燃蜂窝煤球炉子。这比农村人家还一直在家里烧柴火做饭,可高了一个档次。这是城里人家才有的待遇!看似简单,却让他手忙脚乱,被烟熏火燎的满脸黑道道,这不用化妆,就能上台饰演包青天包大人了,呵呵!好不容易把炉子点燃,嘴里不断念叨着后世燃气炉电器炉的便捷,感慨这个时代人的不容易,这喝点开水都这么难!这一日三餐不是更难!古人说的正确比: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生活不易啊!想到爸妈在这样艰难的时代辛苦把几个娃拉扯长大,更是感慨万分,热泪(应该是烟熏吧,呵呵!)满眶!到水井打上一桶水,用长嘴的铁皮壶烧水,等水开后倒入新买的搪瓷脸盆,兑上凉水,继续加水到铁皮壶中烧。美美的用香胰子把脸、脖子、臭脚丫洗了一遍,然后用雪白的毛巾擦拭干净,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自恋臭美起来:这谁家的娃啊,这么香帅!这要迷死多少漂亮女子啊!哈哈......
坐在客厅的板凳上,将摆在茶几上茶叶盒子打开,提起铁皮壶冲了一杯毛尖,看着玻璃杯中碧绿的芽叶上下翻舞,清香溢出,饮后齿颊留香,心情舒畅,一扫疲劳,感慨道:“这才是生活啊!”暖暖的茶水在腹中晃悠,这些日子一直在腹间的清凉感觉让他记起来牛皮腰带的古怪!解下腰带,在明亮的灯光下细细打量,这腰带传出的清凉气息,有疗伤提神的作用啊!自己从系上它以后,慢慢感觉肚子不疼痛了,而且每天神清气爽,精力旺盛,还以为是自己年轻恢复的快。可自己被周老贼踹的那一脚,势大力沉,当场吐血,这是受了内伤,即使不死还不得卧床疗养几个月啊?现在却活蹦乱跳,这——肯定是腰带的作用。
来回翻转观察了好几遍牛皮腰带,他的疑惑还是没能明白:这牛皮腰带就是普通好一点的牛皮制作的,除了几个锁扣,表面上没有特殊的地方;难道是——青钢软剑!可是抽出剑后,重新系上腰带后,清凉感觉依然在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次翻转皮带的时候,突然感觉到皮带夹层里的几个硬硬圆圆的东西,倒出来一看——五块白乎乎的玉石!难道是玉石的作用?又试了几次,确实装入玉石的腰带紧贴腹部后马上传入清凉的感觉,而没有装入玉石的皮带,没有感觉!原来这白乎乎鸽子蛋大的玉石才是“罪魁祸首”,不对!应该是大大的功臣!才是真正的宝贝!怪不得:周老贼已经年过古稀,却依然老而弥坚,面色红润,身手矫捷,行走轻盈,打的自己毫还手之力,原来全是这玉石的功效;怪不得他每天紧系着这个牛皮腰带!怪不得他竟然能隐藏民间快三十年,看起来也就五十岁的样子,还能降服独眼龙、黑熊一众正当年的壮汉喽啰!......
“这玉石不会就是修仙界的灵石吧!这也太玄乎呀!自己这重生,不会也像别的玄幻主角一样,修炼得道、召唤法术、飞天遁地、长生不老......”他在这限美好的遐思中沉睡。
第二天,在新环境、新床新被窝、安安静静、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后,精神抖擞的少平,早早回到石圪节公社食堂,和等他一起出发的家人汇合,然后带着奶奶和老爸先出发赶往医院,一起来的少安哥和姐夫王满银随后坐班车赶到。
说起王满银,这货怎么会赶上要求送奶奶去县城医院啊?原来啊——王满银自有自己的小算盘:这自从跟着少平以来,从开始的下乡收土特产,到带队置换高粱,王满银一扫之前的二流子形象,干劲十足,感觉自己也是个人物了!天天吃的饱饱的,还有肉菜。到了下边的村里,村干部高接远送,一个个村民给他陪着笑脸,希望他照顾一点,嘴里的香烟抽不完就有新的接上;每天晚上到老丈人家接上婆姨和娃,大踏步回罐子村,村里的熟人老远就给他打招呼,哪像以前,爱理不理的,还在背后嘀咕他的难听话!让王满银自豪的就像志愿军一样: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这搁以前,他想都不敢想啊!短短不到半个月,他就挣到一百多块,这要他贩卖多少老鼠药才能挣到?还不说婆姨兰花也算着挣了快十块钱,现在家里不愁吃喝,婆姨和两个娃都有新衣服穿,这小日子美哩没的说!这少平小舅子太厉害了!竟然和县百货公司、酒厂、饲料厂拉上关系,置换了十几万斤高粱啊!这是多大的买卖!整个石圪节公社,不对,整个原西县都是排上号的!还有公社白主任把他的“专车”都借给少平使唤,关系好着哩!这要继续跟着小舅子少平再干一段时间,他都有决心将自家的烂窑洞重新修正,也弄个青砖套箍窑面,在盖个砖门楼,这妥妥在罐子村头一份,还不羡慕死左邻右舍啊!所以,在昨天晚上听到说:送奶奶去医院做手术后,他又是大吃一惊,这做手术得花最少好几百块哩!就这少平已经联系好了,只等做手术了;这娃成精了!不行!他一定要陪着去,一方面显得有孝心,一方面还能紧跟小舅子;要是小舅子发现他的表现,说不得有好事给他哩!
还别说,真的有好事啊!少平安排好奶奶住院后,留下老爸陪着,带着少安和他,一道去了第一门市部。抽着大前门,喝着热气腾腾的茶水,软绵绵的沙发坐着,别提得劲了!再看着少平和门市部侯主任两人谈笑风生,侯主任一直说着感激话语,好像少平才是这门市部的主任一样!这人比人气死人哩!谈完事,带着他们到县百货公司大楼,一口气买了两辆崭新的自行车,少安一辆,他一辆。安排他回去以后,接着收土特产,捎带着悄悄收一些老玩意!象什么古钱币、字画等等,给了他二百块资金,收好后带到县城交给少平,按照每件给他提成。这是把他当做合伙人看待啊!
兴奋的找不到北的王满银,一直带着欢喜的神态,等到晚上才感觉两个腮帮都抽抽了,嘴巴合拢不了!
还有少安,从昨天开始就晕晕乎乎的,回到家和爸妈说话都前言不搭后语,颠三倒四的,好容易才让他们相信,弟弟少平要带着奶奶去县医院做手术,刚开始惊得爸妈张大了嘴不相信,到后来,爸妈眼泪满脸,激动的告诉奶奶说:“妈——你的眼睛有救哩!以后就能瞅见了......”,这奶奶听不清楚着急的问:“你舅......怎么了,日子......发愁?”
少安忍不住笑了。
折腾了一晚上,按捺不住激动心情的一家人,留下少安妈在家留守,少安带着奶奶、爸和姐夫王满银,早早来到石圪节公社食堂门前,等少平来接。
等到了县城,看着弟弟少平跑前跑后的安排办手续,住院和找来徐大夫给奶奶诊察,给半瘫的奶奶输上液,喝了药的奶奶沉沉睡了,他和老爸才长出了一口气!这要是没有少平,他们几个还真是从下手,睁眼瞎啊!
雪白的病房,雪白的床单,穿着同样雪白的漂亮小护士象蝴蝶一样,穿插在病房忙碌,热情认真的询问,给奶奶更换病号服、打针、送药......这待遇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