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弟抓着白母的胳膊,“娘,不出去。今天讲《三打白骨精》。”
白母有借口,“咱们出去讲,你爹在家看报纸呢。”
白淑华觉得她娘智力增加了,这个借口就非常的不错。
还是得她来,“娘,咱们去房后讲,不耽误我爹看报纸,还凉快。我和小军摘点豆角,明个乎着吃。”
白母两只胳膊都被拉着,不想去都不行了。
白母在评书这块真得很有天赋,一点没生疏,相反讲的更引人入胜了。
小弟听得入神,白淑华则是时不时来点彩虹屁。
白母越讲越感应,娘仨一直到天黑下蚊子才进屋。
之后的几天也差不多是这样。
白淑华觉得可以进行第二步了。
开荒工作早就结束了,毕竟头回种草药,即使大队长有魄力,也不敢一下子步子迈太大,所以队里众人又回到了晚饭后在几个“据点”纳凉吹风扯老婆舌的
日子。
白淑华的计划是让白母走出去。
为了怕白母害怕,被吓到了。
所以得慢慢来。
先找几个小伙伴,这个不难。
白淑华没啥要好的同学,但和同学们也能说几句话,何况还有俩堂姐的同学们呢,随便喊一喊就好几个了。
白淑华发现白母有点紧张,不过她们都是小孩子,白母很快就进入“表演”状态了。
这些小孩子可是头次听,一个个听得聚精会神的,时不时还“哦啊”两声捧捧场。
他们毫不做作的表现让白母信心大增。
然后孩子越来多,越来越多,还有大人来凑热闹,院子根本放不下了。
白淑华就建议,“娘,要不明个去大柳树底下吧。院子都被他们整乱了。”
白母立马摇头,“我不去,不够丢人的。”
白淑华不同意,“丢啥人啊,哪个听了不说好的。主要是再在院子里讲,大伯娘又该叨叨了。”
白母就说,“那就不讲了,反正讲的也差不多了。”
白淑华一点不意外呢。
不过她早就想到了办法,“那就随你吧。”
可白母不想讲,她能答应,还有那么多没听完的呢。
他们就不难受?
所以转天傍晚,一个又一个来找白母赶紧讲(评书)。
人多了,就不好总拒绝了。
加上白爹也跟着起哄,白母最后去大柳树讲了,而且还是从头讲。
白小弟颠颠的跟着去了,白淑华没去。
“大闺女你咋没去,想跟爹一起看报纸。”白爹很是大方的递过来一份报纸。
白淑华自然不是为了看报纸,“爹,家里这些旧报纸看的差不多了吧。”
白爹摇头,“你买那么多,且看呢。主要是我看得慢,有的得读好几遍才能读通。”
“爹爹好厉害!”白淑华拍彩虹屁都快成条件反射了,“爹,那信邮多少时间了?”
白爹愣了下,“我算算啊,这都九月九号,十来天了,估计没戏了,你也别惦记了。”
白淑华真没惦记,“爹你也别伤心,我觉得你文笔很有进步了,下次会写的更好。”
白爹嘴角抽抽,“还写啊。”
白淑华开始忽悠,“爹啊,写文不是任务,也没人强迫你,但你现在已非吴下阿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懂不,所以写文就是一种检验你进步的手段而已。”
白爹沉思,有点听进去了。
不过白淑华并没想趁热打铁,因为今天留下来不是为了白爹,她的目标是白母。
而且白爹更多的需要自己想明白。
“爹你想不想多挣些工分?”
白爹抹了把脸,“闺女啊,爹最近可没磨洋工,每天都有七个工分呢。”
要知道没分家之前,他一般都是六工分,甚至更少。
白淑华只得解释,“爹我没说你,你已经很努力了,我说的是娘。”
白爹还是疼媳妇的,“你娘也累,每天都是五工分,就比我少两个,可以了。回头秋收的时候我和你娘使使劲,不会让你和小军饿肚子的。”
白淑华很是感动,爹娘懒归懒,还是有些责任心的。“爹,我娘讲评书可好了,现在半个生产队都跑去大柳树下去听,你说咱们能不能收点费啊?”
前期铺垫差不多了,该到收费环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