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发誓一定会保守秘密的。谢谢你!少平!我真心感谢你!从明天开始,我会和你一起努力学习,去考大学,去拼搏我的人生!再见!我回宿舍啦!”红梅被少平的话吸引忘记找少平的初衷。深深地给少平鞠了一个躬,就迈着轻盈的步子朝校园女生宿舍走去。
“我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啊?怎么像圣人一样仁心大发,试着去拯救每一个自己熟悉的人啊!”看着走远的郝红梅,少平边走边自语着。
路过学校厕所时,看到田润生刚好出来,想起中午对他说的话,轻轻走到他身后,“啪”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拍的劲大了点,身材瘦弱的润生打了一个趔趄,然后脸色惊慌的转身看向身后,待看清楚是孙少平时,大声喊道:“孙少平,你娃干什么啊!吓死我哩。”
“哦!润生啊!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哩!中午不是说请你抽大前门烟吗!你娃看,我说到做到,这是一整盒,全都给你,感谢你哩!”少平嬉皮笑脸的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盒大前门烟塞到润生手里。
“这是什么状况,这货连饭都吃不饱,到哪弄的大前门烟给我呀?”看着手中的整盒烟,润生愣住了!
对看不起自己的人,别人采取的是打脸,可少平打的是“心”,哦!不是,打的是肩膀。
第二天,星期六早上,从上到下焕然一新的少平,骑着金波的自行车来到县百货公司第二门市部,找到金光明,用二十五元买了一台崭新的“春雷”牌收音机,金光明继续发扬助人为乐的精神,当然只是对待少平一个人,不但没有要收音机票,而是按照原价另外还搭配了一盒干电池,说是侯主任交代了,让少平放心!这侯主任实在会办事还想得周到,直接给他省了一张购物票和十几块,满心欢喜的他又来到药店给奶奶买了眼药水和止疼药,随后赶到学校和等着他的金波一起骑着车出了县城,便沿着向西的一条公路,一个带一个,往家里赶去。两个人共同骑过好几年车了,他们一路上换着骑,轻松而愉快。
从县城到他们村有三十公里,一大半是比较宽阔的公路,骑的比较舒服,到了剩下的十几里,道路变窄了进入了山区,在山沟沟里盘旋,有时下坡有时上坡,上坡时两个人轮换着推着车,都累得满头大汗。
“金波哇!来一段信天游!”
“金波哪!你喜欢那个女子啊?
“哈哈,金波你拉过女娃的手手吗——”
“哦——哦——,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噢——,四季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哦.......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凄厉的北方吹过......”少平为了打发这聊难熬的行车路程,不时挑逗金波。看着路两边的莽莽黄土原,不知不觉竟然唱起了后世的歌曲。
“哎!少平,你唱的什么歌,还怪好听哩,从没听过这个调调啊?”金波边推车边好奇的问到。
“金波,咋样?好听吧!我会的多了,除了信天游我唱不过你,其他的你得多跟我学着,——使劲推啊!别停呀!加油吆,想不想继续吃好的?等到了石圪节公社,我请你到街南头的食堂大吃一顿,让胖炉头亲自掌勺,你娃信不信?”少平空着手,在旁边花花嘴。
“我才不信哩,你吹,使劲吹,哈——人家胖炉头是你爹,还是你是公社干部?还想让人家亲自掌勺,想得美。噗——噗——”金波喘着粗气怂他。
他们翻过分水岭,过了下山村,接着就到了石圪节公社。公社在公路对面。一座小桥横跨在东拉河上,把公路和镇子连接起来。一条约莫五十米长的破烂街道,唯一的一座像样的建筑物就是供销社的门市部。但在这镇子在周围十几个村庄的老百姓眼里,就是一个大地方。快到街南头的食堂门前时,已经过了中午饭时,远远看见食堂门口摆着一个摇摇椅,一个上身穿着白色厨师服的胖子,双手抱着一个白色的大搪瓷缸,躺在椅子上一摇一摇的假眯着,嘴里惬意地哼着什么戏......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