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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首著名的中国民族风歌曲。一首信天游让少平唱的激昂慷慨。又把金波给听呆了!现在的少平对金波来说——除了崇拜!还是崇拜!想到金波的歌唱天赋不,对金波说:“金波,这首《信天游送你,你回头谱一下曲,以后就由你来演唱,可能在不久的县演唱会上演唱,你娃可要当大明星哩!”
随着摩托车的快速奔驰。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来到了石圪节公社的街上。王建国的拉达轿车已经等在公社食堂门前,老爸孙玉厚搀扶着奶奶、少安都已经下车,在门前等待。
少平给开车的司机塞了两盒大前门烟表示感谢,司机高兴的离开了。接下来,少平将摩托车放在公社的后院,这骑着摩托车回村里,还是招摇太大了。
幸好姐夫王满银也在公社食堂,王满银一辆,少安哥一辆、金波一辆,三辆自行车,六个人。但是奶奶还需要搀扶,少安推着车载着奶奶,老爸孙玉厚儿在旁边儿扶着;少平和金波同骑一辆车;王满银车上绑着带回来的大包小包礼品。
将家里安置好以后,听说少平奶奶回来的消息后,金老太太马上就让孙子把他送过来了。毕竟已经有七八天没有看见孙老太太。也就是说,七八天没有听收音机了。这些日子,金老太太坐立不安,吃饭也不香。哎,这人老了,就这唯一的乐趣。这还怎么说呢?所以说,一听孙老太太回来了,立马就过来了。两个老太太在院中拉话,孙老太太睁着亮亮的眼睛仔细瞅着金老太太说道:“俊武妈!我现在总算能瞅清你了,咱们都老了!”
“唉,这大妹子说的是啊!咱们都老的走不动了。”
孙老太太将她在县城医院看病的经过一一说给金老太太。听得金老太太惊奇不止,唏嘘声不断,羡慕的说着孙老太太脸色好了,身子骨硬朗多了,让孙老太太可是高兴不止。是啊——经过疗养,孙老太太不但眼睛看清楚东西了,由于药物和营养品的作用,原先半瘫的身体都能自己坐起来了。少平看到两个老太太坐在院子里拉话的高兴,就为两个老太太一人冲了一碗麦乳精。金老太太接着少平手中的碗,眯着眼睛闻了闻香味,感慨的说:“真香啊,这闻着都这么香,喝着更香!我这都有十几年没有喝过这么美的东西哩......唉!要知道我们金家解放前可是原西县有名的大商家!我刚过门那会,听俊武他爷爷念叨说:祖上在道光年间还是大清朝一省的布政司呢!辞官归乡以后,在咱们双水村建起了金家大院儿......”金老太太喝了一口麦乳精继续说:
“当时这金家大院儿占地20多亩,地基全部是由青条石铺就,房屋全是青砖砌就,墙用糯米和石灰勾缝,房顶上的檩条椽子屋架,都是实打实的好木头啊,还有木匠们在上边儿雕着精美的莲花图案。屋顶全是澄明瓦亮的青瓦片铺的,还有......呲溜——真甜哪!还有,听说金家大院正门的影壁上,请高手雕刻了百鸟朝凤的砖雕。这中间的凤凰活灵活现,四周的百鸟啊——也栩栩如生。雕刻完成以后,当天晚上,金家人半夜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凤鸣声,接着,又传出百鸟的鸣叫声。热闹了一晚上,天该亮的时候停止了。当时的人们都说这砖雕的凤凰成精了啊。要不是?......这样一直半个多月,让金家的人晚上都睡不成觉,最后到神仙山上,请下来一位道士。”
“道士啊!神仙山的啊!那可是法力高强!”孙老太太瞪大眼睛说。
“这道士的法力高强啊,只见他走到影壁面前,念念有词,双指并成剑指,朝凤凰头指去,一道白光将那凤凰头击碎。哎,你别说,当天晚上再也没有听见鸟叫声。唉,可惜这金家大院毁于战火。再加上土匪的抢劫,金家有钱的都搬走了。只留下我们这一支族人,一直在双水村住啊。”
“金奶奶,那个道人的法力真有那么高强吗?”少平插嘴问道。
金奶奶说道:“听老头子的爷爷的爷爷传下说,咱们神仙山上真的有神仙啊。神仙能飞起来了,还能吐火、引来天水呢!噢——我记起:好像因为金家每年都送给山里的道观不薄的供奉,道长送给金家一个什么......叫——叫......啥符的,嗯——传唤符!对哩!就是......说是百里之内,点燃后有道长顷刻就到,这可是救命符啊......可惜了,后来不知道流失那了!”
自从少平得到玉石后,并意识的被玉石修复身体,在奶奶住院期间,他也对身体进行了检查,并没有发现内伤,医生还说他体壮如牛。在这以后他就对神仙、道士之类的发生了兴趣,虽说他来自后世,应该是一个神论的,可是莫名其妙的附身到原主,还有这奇妙的玉石,不得不让他怀疑,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神仙一类的玄幻人物!
(二)老爸孙玉厚
孙玉厚正在山上的一小片烟叶地锄草,几天时间,这地里野草就长疯了。一边锄着草,一边想着自己的二娃子——少平。知子莫若父,二娃子打小在他眼皮下长大,身上有几个痣他都清楚,可自打前一段时间回来后,他感觉自己不认识这个亲生的二娃子了!他知道自家的光景,一直感到对不住自己的儿女,要说他年轻时也到过原西县以外的铜川、省城等地,给金家的窑厂往外送瓷器,也挣了点家当;在务田方面也是一把好手,和当年的好朋友田福堂一样排在双水村的前列,可由于母亲生病,在加上弟弟孙玉亭的返村,为了给弟弟说婆姨,把老院子给了他,还借债帮他成亲......几番折腾下来,自家的光景越来越烂包了;而田福堂却光景越来越好,还担任了大队支书,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他早就看出来福堂的女子润叶对少安有情意,可是两家的差距搁那明摆着哩!就是润叶愿意,他的老伙计也不会同意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田福堂了!看着自己的娃娃们破衣烂衫,吃不饱,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解决,他就熬煎的内心如针扎一样,他又能怎么办哩!虽说少安长大了,替他分担了不少,娃也像他当年一样出色,可之前欠的窟窿太大,再加上这年代的大集体包干制,每年分的那点工分钱和粮食,哪够用呢?二娃子打小就懂事,五六岁就帮着家里干活,拾柴火、打猪草、背着小镢头和他一起下地,再累再苦也没有叫喊一声,都长这么大了,还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不是他穿破的、就是他哥穿小的改的,最好的衣服还是因为考上县城的高中,才咬牙给做了一件土粗布的上衣,就是染得黑颜料不均匀,裤子没办法,这娃吃的这么差,却不停的长个子,裤子已经短窄得吊在了半腿把上了,穿着他哥的破旧胶鞋......不能再想下去了,他的眼眶已经湿了......
前不久,二娃子还嚷闹着不想上学了,说学校也不正常上课,每天和家里一样劳动,还没有工分,好几次因为吃不饱差点晕倒,还不如回家干活呢!怎么突然就变了啊?给家里带回不少细粮和肉菜,还把他熬煎可恨的女婿王满银早早给放回来,听弟弟玉亭说,还是公社主任白明川亲自相伴到工地给放的,又给大女子兰花寻了帮伙的好活,这还不说,中间缓了一天,就带领十几号人,还打着县百货公司第一门市部、酒厂、饲料厂的招牌开始置换高粱,跑回家告诉他时,他都不敢相信,这么大的摊场,让一个十七岁的娃娃,还是他的二娃子负责!他不放心,想着凭他的老脸和少安的帮忙,竭尽全力帮娃完成任务;可谁能想到......二娃子竟然真的完成了任务,还立了功,还带着他奶奶到县医院做手术,把老人的眼给治好哩!让他这个做儿子的感到羞愧啊!
不知不觉,他已经锄完了田间的野草,坐在地垄头,从腰间抽出旱烟,添上他务的烟叶,狠狠的吸着......
山下村庄炊烟渺渺,不知不觉夕阳来到,给晚霞下双水村洒下来一层金色的光芒,好像他家院子的方向更加明亮!忽然,山脚枣林里走出几道身影,走在头前的人——哦!是米家镇的米阴阳......
难道他不在双水村的这几天,村里又有老人不在了!然后请米阴阳来给看风水寻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