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犀利问题。
“你并不在那条船上。”
肆意野性，过于优越脸上是化不开杀意。
谢忱沉默，好像被问住了一样。
而后他远远看了一眼极其不平静海面，将另一只插回兜里，语气不明。
“但那场海难又是谁造成呢？”
……
一句话让气氛降至冰点。
握住自己手已经松开，鸦透彻底恢复自由。
可现在摆在他面前两条路，他不知道自己选哪一条。
海底还有很多信息没有来得及开展，他还没弄明白克里莱尔究竟是不是那条上岸小人鱼，也才刚刚知道人鱼族还失踪了一位人鱼公主，如果现在回去就什么信息都得不到了。
但是作为玩家，他应该和谢忱待在一起，他们也算是组队一起来。
【只有我很奇怪吗？谢忱你小子是怎么认识我老婆？不会是一起组队过来吧？】
【组队？那我有点理解谢忱为什么会疯了。】
【主播一开始出现在船上，玩家初始降临地点是在岸上，算是降临地点失误，所以两人失误之下分开。看谢忱速度应该是察觉到之后就立马过来找，结果第一次找还被摆了一道，第二次找到了还带不回去，现在第三次了……事不过三，不疯才怪。】
【那来下注吧？看看谢忱能不能把呀呀带回去。】
鸦透没注意直播间，他只是有些茫然地看向谢忱。
谢忱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犹豫地问道：“什么……？”
有些不太好猜测从心底骤升而起，少年感觉到从心里延伸出一抹寒意，汇入到四肢。
“你面前这条人鱼，可不是什么……”
谢忱话还没说完，平静海面就凭空卷起海啸，将原本站在岸上两人卷入水底。
……
纵然是有鲛珠，被卷入海底时候还是有些不适。
丝丝缕缕血腥味顺着水流在四周散开，鸦透看见了不远处一片红。
还有因为急速移动在海里带起小气泡，太过于密集，根本看不清那片红色里到底在干些什么。
等那些散开一点之后，才从中分辨出了克里莱尔和谢忱移动轨迹。
银色与黑色交缠，每一次碰触都带着惊人杀意，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人鱼警告长吟。
似乎从喉咙缝隙中挤出，嘶哑极了。
谢忱与克里莱尔打起来并不是一个很明智选择，更不用说海水里还是人鱼战场。
他是海里霸主，流畅银色鱼尾在水里滑动时恍若闪电。
而人类没有作任何保护措施就下水，没有氧气还要经历高速运转，天生就处于劣势。
但他是谢忱。
一人一鱼没怎么用天赋技能，纯纯肉搏。
克里莱尔尾巴上鳞片已经掉了不少，银色中掺杂着血色，然后又很快被海水冲走。他单手扼住人类脆弱脖颈，瞳孔微微发红，锋利指甲都快陷进肉里，只需要用力，面前人类就会死去。
这是从来没有见过谢忱，黑色发在海水里起伏，被扼住脖颈没有任何惊慌，伸出手握住人鱼那只胳膊。
谢忱笑了，“他是我。”
接着他手微微用力，是骨头错位声音。
谢忱穿是黑色冲锋衣，在水里就是累赘，冲锋衣上已经被人鱼锋利指甲划烂，手臂上是深可见骨伤口，如果不是谢忱及时躲避，那整只手臂都会被废掉。
克里莱尔银色鱼尾骤然一转，平常柔顺漂亮鳞纱此刻就像夺人性命寒刀，向这个不知好歹人而去。
“我。”
早晨海洋格外好看，却没有任何海洋生物敢靠近这里，没什么脑子鲨鱼在闻到人鱼味道时早就吊着头
跑了，而作为争夺对象少年停在不远处，只感觉到一阵阵害怕。
这个时候克里莱尔和谢忱，每一次出手都是带着杀死对方目标而去，泛起不止是血腥味，还有杀意与愤怒。
他们很强，却也让少年感觉到一阵陌生。
谢忱天赋自带技能，让他伤口在出现时就已经恢复好。
这场争夺之战持续时间不算久，骤然间亮起白光让一切都停了下来。
熟悉感觉，鸦透知道这是——
海市蜃楼。
幻化出来虚像将谢忱困在原地，这种不知道现实与虚假边界bug级技能，即使是谢忱这种玩家要逃出来，都需要花点时间。
克里莱尔静静悬浮在海水中，右手高举，下一秒就要可以割开对方喉咙。
“克里莱尔！”
鸦透失控地叫了一声。
声音并不大，但克里莱尔听见了，他真停下了手中动作，急速朝这边游来。
鱼尾上还有着翻出来伤口，靠近尾巴下边鳞片被绞去几块，眉眼间沉静得可怕，让鸦透不自觉往后躲。
银尾人鱼手臂上还有血，他微微弯曲胳膊，当着少年面舔着伤口。
这或许还是克里莱尔成年之后第一次受这么重伤，他将手臂放了下来，紧紧盯着少年。
又是这种像是被野兽盯上错觉。
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吃下去眼神，光是对视一秒，后背就开始冒汗。
克里莱尔伸出手，指了指鸦透背后，“跑。”
他心情并不好。
鸦透声音颤抖，没听清，“什么？”
“跑。”
克里莱尔只是重复，连001都开始催促，【快跑，不要被他抓住。】
不会真要被吃了吧？
鸦透脑子里是各种吃掉人类猜测，小脸煞白，却又不得不转身拼命向反方向位置游。
游动少年真很像是一尾银白人鱼。
他转头往回看，克里莱尔依旧停在原地，灰色眸盯着他这边方向，对上视线一瞬间鸦透又像是火烧屁股一样转了回去。
少年越游越远，都快要消失在克里莱尔视野范围之内。
就和刚刚上岸时一样，但这次又有些不一样，这次他可以把他抓回来。
原本停在原地银尾人鱼，在一秒凝滞之后，突然像离弦箭一样直追少年而去。
速度极快，两人之间距离不断缩减。
鸦透感受到了身后银尾人鱼，心脏疯狂跳动，咬住牙加快游动速度。
熟悉味道扑鼻而来，比昨天晚上还要浓烈。
刚刚撕开人类皮肤手握住了少年脚腕，下一秒就被拽了怀里。
脑袋撞上硬邦邦肌肉，有点疼，少年呜咽一声。
克里莱尔单手扣住少年下巴，“追到你了。”
也是在同一时间，鸦透想到了001后面为他补充上资料：
人鱼通过追逐来追求伴侣，开启追逐就是，被追上就意味着——
同意交尾。
“我给过你机会了。”
克里莱尔话一字一句响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