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了大家,选妃名单上妃都到齐了。】
【杜元修你脸上表情是怎么回事!都还没有跟我老婆有什么实质上进展呢,你一脸被绿了是什么鬼?!明明那个死鬼老公都还没有开口。】
【呀呀死鬼老公要是开口,那就是恐怖片了。】
【但我记得这本来就是个灵异副本吧?殡仪馆这种阴气重地方是鬼故事高发地方啊,这个B级副本有点问题,等会儿估计要死人。】
【那我们下注呗?大家猜猜会死多少人?】
【不好猜,这个副本之前每一次都是由一半通过率,而且我们跑题了,现在不应该讨论一下呀呀现在所处情况吗?】
杜元修看了一眼身后,压着声音有些恼火,“我在跟他说话,你插什么嘴!”
杜泊川眸色很黑,一向老实性格不太会反驳杜元修,动了动唇。
周围天色很暗,屋檐两边都点着灯,狂风暴雨之下居然还顽强□□在那儿。
在屋外人都挤在屋檐下躲雨,鸦透夹在中间,试图躲避杜元修抓过来手。
在场人面色各异。
鸦透略有些不安地低下头,生怕杜元修在这儿抖出他们两之间事。
而且系统给出那三个人,只剩下最后一个杜望津他还没有接触过。
这三人都是黑发棕瞳,不过只有杜望津一个人眼下有痣,弯眸笑时候很好看,透着莫名风流。
鸦透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杜望津方向。
杜望津挑着眉看完了全过程,见少年抬头看自己,慢悠悠走过来,搭上了杜元修肩膀,“你今天很奇怪。”
杜元修皱着眉想躲开,却被杜望津单手压在原地,“哪里奇怪?”
杜望津指了指鸦透,“那个小寡夫,你跟他很熟?”
杜元修一顿,拍开他手,“你想说什么?”
“杜元修,别这么激动。”杜望津摊了摊手,用着一种相当怪异语调,说话让鸦透心惊肉跳,“不然我真会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
“他虽然是寡夫,但他也是杜相吾妻子。老太太最疼孙子就是杜相吾了,你觉得他为什么不能来?”
杜望津道:“我不希望在这里看到争吵。”
杜元修冷哼一声,又找不到话反驳,直接走进了屋子里,杜忘川紧随其后。
他们走了之后,那些落在鸦透身上目光才纷纷撤了回去。
鸦透觉得杜望津身份或者辈分应该要比杜元修他们高一点,不然脾气暴躁杜元修不会这么听话。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在顾及着屋里什么,因为杜望津说“不希望在这里看到争吵”。
“不进去吗?”
杜望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伸手递给了他一块孝布,在鸦透试图去接时候又松开手,任由孝布落在地上。
鸦透睫毛一颤,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杜望津意味不明闷笑一声,“不捡起来吗?”
故意丢在地上,又让他捡起来,鸦透觉得这个男人恶劣极了。
他默默弯下身,捡起孝布走了进去。
……
破破烂烂屋子,大厅就是灵堂,从外往里就可以看见。
屋里灯就算开了也很暗,里面味道很杂,屋子潮湿和霉味,以及烧黄纸和香味道混合在一起,充斥着鼻腔,没适应前根本喘不过气来。
灵堂人不算多,在内部应该都是和死者关系很近亲人,哭声明显。
正中央是一口冰棺,棺里躺着显然是已经去世杜老太太。
冰棺前有一个黄色软垫,还有一个像锅一样盆子,里面堆放着黄纸,火光在烟雾中跳跃。
鸦透从踏进灵堂开始,胸口就格外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像是被黄纸烧掉时烟雾拉进了不知名地方,手脚冰凉地坠入无底深渊。
001加了好几声:【宿主!】
终于在第六声时候,鸦透终于给出了反应,愣愣转过头,“怎么了?”
001着急
话在看清鸦透时全部卡在了嗓子眼,全部都化成了一句话。
【宿主……】001愣住,【您怎么哭了?】
“我哭了吗?”鸦透抹了抹自己脸,果然感觉到一脸泪水。
他想擦干净自己泪水,却越擦越多,001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伸出个机械手揉意识海里白团子。
杜望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开口:“去拜一拜,然后烧点纸。”
鸦透照着做了,走到软垫前,跪下之前看了一眼冰棺里杜老太太。
冰棺里还摆着假花,里面还躺着一位很慈祥老人,身上穿着寿衣,双手叠着放在腹部,好像仅仅只是睡着了。
而冰棺旁站着黑衣服人,就比鸦透高了一点,戴着孝布,没有掉眼泪,目光落在冰棺里杜老太太身上,一步都没有挪开。
鸦透垂下眼,感觉眼泪流得更凶了点,跪在垫子上朝冰棺位置拜了三拜。
“青阳,拿点黄纸来。”杜元修道,“我给伯母烧点。”
冰棺旁边人动了,他显然就是杜元修喊那个“青阳”。
而资料上显示,杜老太太小儿子就叫杜青阳。
杜青阳从红色袋子里拿了一部分出来,又分成三部分,两份给了杜元修和杜泊川,剩下一部分他拿到了鸦透面前。
鸦透接过,小声道:“谢谢。”
“黄纸是称好了,大哥他们还在路上,没有赶回来。”杜青阳脸色有些憔悴,不知道多久没喝水了,嘴巴很干燥,声音也极其嘶哑,“剩下等他们回来烧。”
杜元修:“行。”
杜青阳点了点头,随后搬了把凳子坐在冰棺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冰棺前柜子上放着杜老太太黑白色遗像,墙上一个大大“奠”字让现场气氛格外沉重。
遗像前摆着香,两旁还有蜡烛。
之前有人给鸦透说过,香和蜡烛在停棺时期是不能灭,需要有人轮换着看守,防止它灭掉。
那人说,按照家乡说法,灯和蜡烛光亮是用来保护刚死去鬼魂,也是指引他们回来“长明灯”。
鸦透把黄纸烧好之后,眼泪流个不停,还因为烧黄纸味道呛到一直咳嗽。
眼眶通红,又哭又咳,看着格外可怜。
“里面味道大,要不去屋外吧?”杜泊川道,“人还没来齐,没那么多规矩。”
杜青阳抬头,黑沉沉目光打量了他一会儿,“去吧。”
……
鸦透从灵堂里出来,接触到屋外空气才觉得自己缓了过来。
他给自己擦干净眼泪,等气息平稳。
杜老太太是凌晨走,还在村里人急忙赶过来张罗在后事。
鸦透在外边换气功夫,还听见远处有人在打电话通知杜老太太亲友,让他们赶回来一趟。
这是葬礼环节中“报丧”。
出来时外面人比进去时候少了很多,大多都是帮完忙回去睡觉了,等着白天之后再过来帮忙。
抬尸、净身和换衣已经做完了,停棺时要做就是做法事、吊唁和守灵,以及最后封棺和入葬。
鸦透不太清楚杜家村这些环节一般在哪几天,节点不清楚对他来说格外不利。
唯一知道一点就是,停棺时间会在第三天末第四天处停止。
资料里面记载,七天之内都有玩家死亡,而死亡人数最多那天一般都集中在最后一天,也就是“头七”。
大雨仍旧没有要停意思,连屋檐下地也开始湿润。
像沼泽一样。
鸦透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这个,往后边挪了挪,几乎快贴在墙上。
如果这么下去,上山下葬那天路会格外不好走,死亡风险也会更大。
鸦透暂时不着急进去,谨慎地打量着在场每一个人,试图分辨出哪个是玩家。
进来玩家总共50人,在前置剧情中死亡15人,还剩下35人。
这些人会被分成两批,一批是同村人,还有一批是在村子外人,可能是杜老太太௚
0;亲属,也可能是杜老太太朋友或者有点关系人。
两批到达时间并不能确定。
鸦透将目光锁定在那个一脸焦急,东张西望也在寻找着什么人身上。
他身上是破了一块用针线缝补好棉衣,趁着周围人不注意连忙抬起头观察周围,还试图上前跟人家搭话。
鸦透肯定,他就是玩家。
B级副本不是S和S+副本,它最不缺就是新人玩家。
新人水平参差不齐,那人刚进副本还没将心态调整过来,试图慌张地寻找着同伴。
只是这样不仅会暴露他自己,还会将同伴位置暴露出来。
鸦透见大棚最边上人脸色变了变,连忙上前将那人拉到边缘,小声且迅速地说了什么。
老玩家明明可以不管这个新人,只要他自己保持人设什么都不说,新人就发现不了他也是玩家。
但他冒着这么大风险都要将那人拉走,那就只能说明新人认识老玩家那张脸。
鸦透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最开始前置剧情会将玩家分成一批一批而不是全部一起进去了。
前置剧情不长不短,足够让玩家将那一批里同伴脸记下来,在副本之中如果处理不得当,会使同伴和自身暴露。
而不将全部人聚齐在一起,又在某种程度上保证了玩家安全。
真是矛盾啊……
001嘴巴张了张,【那宿主您不是很危险?】
鸦透:“什么?”
【您照片可是一直挂在论坛上,不然那个什么海洋也不会把你认出来。】
鸦透一愣,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
所以那些高级或者顶级玩家不愿意来,除了不能使用道具之外,还有就是他们本身就具有一定知名度,如果在副本里碰见仇人,会格外麻烦。
其他副本好歹可以易容或者开小号,这个副本完全杜绝了这种可能。
“我应该没惹什么麻烦吧?”鸦透惴惴不安开口。
他在玩家基地也没有多少认识人。
【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个副本还是不要跟玩家太多接触了。】001沉声道,【除非碰到您那批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