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出现之后,缠绕在张北光小臂之上的四目水蛟的身子竟然化成了碎片慢慢的从张北光的小臂之上剥离开来,最后只剩下一个青色的虚影缠绕在张北光的身侧,两团虚影就这样在张北光的身前慢慢融合,随后一股脑全都钻进了张北光的身体里面,一阵红光过后张北光浑身上下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全都愈合了,不止如此张北光浑身上下还隐约间发散出来一层淡淡的红光,随着红光出现张北光周身的水温也开始上升,没一会儿这条地下河的河水就如同开锅的似的蒸腾起来。
“灵宝,你所说的那名外门弟子呢?”
站在被毁的石洞洞口,灵宝也是有些纳闷,之前那名弟子浑身上下被石锥刺伤,一道道伤口深可见骨,这些都是自己亲眼所见,可怎么才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难道是被洞中其他妖兽给叼走了?想到这里灵宝委屈巴巴的没有回答,生怕稍有不慎自己就会被这个女魔头惩罚。
这间洞府深藏试炼之地的底下,属于极寒之地,也正是因此才成为这个神秘而又强大的存在选择的闭关之所,可此时却有一股股热浪从不远处的暗河袭来,尽管并不强烈却也吸引力二人的主意,原本极为沮丧的灵宝一马当先化作了一道金光“嗖”的一声直奔暗河而去。
还没等灵宝来到河边,一直跟在它身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有趣,这条暗河从我还没到此之时便已经存在了,百年来不曾有过任何变化,这个外门后生竟然能将暗河蒸沸,看样子至少也有六品道人的修为了。”
包括浮云三十六宗在内的青玄大陆之上,凡是修士所修之术无非分为武修、法修两类,不管是武修还是法修皆分九品七阶,武修之人按照品阶由低到高依次为武者、武士、武师、武将、武帅、武统、武祖,法修之人品阶由低到高依次为道人、道士、道师、道君、道乾、道羽、天师,七阶之中又以武者、武士、道人、道士为人阶,武师、武将、道师、道君为地阶,武帅、武统、道乾、道羽为天阶,武祖、天师为玄阶。
当然这些只是像浮云三十六宗这样的名门正宗之内的古卷上面记载的九品七阶之分,其他诸如鬼道,妖修,伴灵,万法之类的修士多如牛毛,品阶修法也是数不胜数,并非寥寥几字能够说清的,很多品阶也只是存在于古籍之中,像是地阶小圆满修为的修士即便是整个青玄大陆都寥寥无几少之又少,就更别提天阶甚至是玄阶的存在了。
火德宗在浮云三十六宗之内的排名并不靠前,宗门之中外门、中门、内门差距却也很大,外门之中除去外门门长是九品道人之外就只有门内长老有七八品的修为,外门之中的师范多为六品修为。
令这神秘女子不解的是,每年开启一次的外门试炼之地,只允许近一年来入门的弟子进入,即便是其他品阶的弟子相要硬闯也有火德宗祖师心炎道人的阵法阻拦,莫说是一个小小的道人,就算是人阶大圆满的九品道士来了都不能撼动其分毫。
说话间,这黑水暗河的气温陡然又升高了几度,这让灵识出鞘的神秘人开始感觉有些不自在,黑水暗河的中央逐渐形成了一道漩涡,漩涡中心一只白色的面具从河底升了上来,原来张北光在看到孙无法的面具之后鬼使神差的把它戴在了身上,此刻张北光已然失去了意识,这张火纹面具被张北光身前形成的漩涡卷起这才升到了暗河表面。
这神秘的女子似乎对这张面具极为感兴趣,空旷的暗河表面再一次响起了她冷冰冰的声音:“来。”
言罢,这张火纹面具突然凭空而起,朝金耗子灵宝的头顶飞了过去,高高的悬在距它头顶两寸左右的位置上。
“有意思,这小家伙居然还是个暗子?灵宝你在此盯好,千万不能让他出事,有任何消息都要第一时间告知于我。”这声音说完,便跟那张白色面具一起消失在了河岸之上,只留下灵宝焦急的等在原地,它才不管张北光的死活,只是张北光脖子上那枚古币之上似乎蕴藏着自己同类的气息,灵宝只希望它不要下落不明就好。
暗河之下,张北光在河底盘腿而坐,此时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裸漏在外面的身子似乎也更加结实了不少,高温蒸干了他周身的河水,从张北光头顶形成了一个一人粗细的漩涡。
张北光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自己站在高台之上,左手一挥风云变色,右手一挥山呼海啸,可转眼间自己又变成了一个乞丐,跪倒在他人脚下祈求着能有人施舍自己一口干粮,一辆飞驰的马车从自己身前经过丝毫没有减速径直碾过了张北光的头顶,张北光来不及包头紧接着眼前一黑,一行金色的大字出现在他的面前。
“千妖百魔皆有属,留得人间买路钱。”
张北光跟着念完,突然眼前的金字之后两团红色的云雾缓缓飘出,幻化成了一人一蛇两个身影跪倒在张北光面前,张北光定睛一看,这两个身影竟然就是那只博物馆里的水鬼以及自己差点被它害死的四目水蛟,这可把张北光吓了一跳以为是仇家上门,可左等右等迟迟不见两个身影有何举动,张北光摊开双手对着水鬼说了句:“来。”这水鬼竟然化成一缕红光射向了张北光胸前。
“咳咳。”红光入体张北光只觉得胸口一紧连声咳嗽起来。“我只是在哪儿?”醒来的张北光再也控制不住高速旋转的漩涡,失去控制的漩涡变成了巨浪顿时就砸在了张北光头顶之上,本以为自己死定了的张北光闭着眼睛等了片刻就发觉自己浑身上下一丁点感觉都没有,自己身侧一只看不清轮廓的虚影把自己整个笼罩其中,竟然生生将暗河之中冰冷的河水隔在了距离自己一寸开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