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考试总系第一名,录取没问题嘅。”木头哥安慰向阳道。
向阳正在放牛,心里闷闷不乐,水牛趁向阳没牵牢绳子就在路旁偷吃水稻,向阳一股名之火窜出,扬起牛鞭就是狠狠的抽到了牛背上,牛受了惊吓后不由得狂奔起来……
“唔争气个牛,看抽死愚!”向阳提着牛鞭一路驱赶。
一年的冬天,某单位招工,向阳经人介绍报了名,但一直没有消息。一天,向阳到城里去办事,晚饭后,向阳出来闲逛,碰上了十几个男青年。
“愚等人(你们)到城里做脉介?”
“愚还唔知呀,晨朝日(明天)捱等人(我们)就要去体检了。”
“下(啊)!唔知呀。”
向阳马上把电话摇到村里。
“体检个通知了吗?”
“通知哩。”
“通知了唔话捱(我)知呀?”
……
向阳终于通知去了体检,体检过关后,要出门去外地,由于家很穷,出门前,阿洁婶向歪鼻子借钱买衣服给向阳,承诺等猪养大后卖了就还他,但歪鼻子不肯。奈之下,,阿洁婶只好把还是60斤左右的猪杀掉卖钱,卖猪肉的钱用来给向阳添了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
阿洁婶送向阳出远门,路上遇到好心人,他送了向阳两元钱给向阳作为路上的盘缠。
阿洁婶和儿子向阳挥泪洒别,每当向阳回头看母亲时,阿洁婶都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张望着向阳,直到向阳的背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向阳步行到了城里,经统一培训后便出发,每人发了八元作为在路上伙食费,向阳到了招工单位后,还剩下两元,放在信内寄回给阿洁婶,并嘱托母亲还给路上遇到的好心人。
向阳到了招工单位后,进行入厂考试,当时很多人参加考试,向阳的数理化考到了第一名,于是被编进班学习,向阳利用业余时间还考进了夜大的机械制造系学习,后来任技校数学教员。
再后来,由于担心母亲年老一个人在家人照顾,向阳主动打报告回来参加家乡的建设,向阳先是被安排到绿藤小学做老师,后转任村里主持全面工作。
绿藤村自古以来都是靠天下雨耕田种地的地方,为了改变这种境况,向阳先是想到了从小江抽水灌溉农田的办法。
“有一年大旱,个下就没车,捱(我)任村官,就同另一个村民到城里去买抽水机,买到后就扛等上,扛了几十公里,力气都没了。”向阳说。
但用抽水机从小江抽水上来,灌溉范围受限,只能灌溉小江旁边的农田,且还要消耗费用不低的柴油,向来,向阳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法子,就是把彩虹村的溪水穿山洞引水入绿藤村,沿着半山腰,灌溉绿藤村整个稻田,即彩虹引水工程,下面是向阳关于彩虹引水的讲述。
“彩虹引水系解决绿藤个旱情问题个,经过调查(勘察)由彩虹角呀介里作杯头,经过穿暗洞,引水到绿藤来,就一路系圳里。这个花了那多时间去搞,当时由捱(我)负责整个工程。每逢一落大水,快要落大水个时候,日晨头(白天)还好,暗晡(b1晚上)晨岸(多)夜都好,雷公棒弊(非常雷声很大),吂吉大水呀哩,就过去,把所有个(堵塞个)石头搬嘿来,水呀,唔喂话(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圳里古啊屙(被水冲垮)。有时好危险喔,雷公业历(电闪雷鸣),反正,每摆(次)一落大水就要去个。通水就先通呀(到)菜虾塘,再引水到祖公塘里面去。水圳系由捱(我)测量个,样哩测量呢?用一张凳哩,一个水平尺,水银个,凳哩呢,放呀等,水平尺就直放,这里就看到平,一直对(指)过去,山头对到哎(那)个位置,就窝(叫)佢等人插个旗里去,两个人,捱(我)在这边,个片就一只(个)人,就俺里(这样)对过来,个里插只旗里去,佢话哎(那)个,忒(ti5,太,十分)高忒低,嗯,哎个插等来,一路测等去,尾下验收人员来验收,哎呀,愚还有本事哦,一路水圳呀,(水)平极了!那个水圳,同几个人呀,一路呀,(水流不畅,这几个人用锄头或铲子)高高低低一路铲等来,铲到菜虾塘呢,(铲了)三日三夜,占(才)引通来,引通了后,捱(我)就管水圳,每摆(次)落水,就把(水圳的)档水板搬嘿来……”向阳说。
彩虹引水工程在向阳挥洒数汗水后,终于贯通。
彩虹引水时有一句壮志豪言,“敢叫日月低头,敢让山江让路”。彩虹引水整个工程建好通水后,绿藤村还专门举行了庆典仪式,绿藤村还去进行了演出来。有《引水路上诗为证——
彩虹引水水流长
水圳两旁好风光
年年歌唱丰收曲
幸福日子骄阳长
彩虹引水的溪水十分清澈,彩虹引水流经那么多的山后,到达绿藤村时仍系清澈见底,引得大小朋友都特别爱去水圳里玩水嬉戏……
一天午饭过后,有一个叫胡汉四的大男孩走过来发起邀请。
“大家上狐狸岭嬲,搞(玩)水去!”胡汉四过来邀集。
在他的邀集下,一大群大小朋友,男的女的都有,不久就爬到了山上半山腰的那条彩虹引水的水圳,水圳的水不深也不浅,十分清澈,十分适合戏水。
大热天晌午,爬了一段山路后,汗流浃背的,大小朋友们看到水圳后,变得十分兴奋,早已忘了男女有别的难为情,脱了裤子就扑通扑通的跳到水圳里去了。
男孩子和女孩子都赤条条的脱光了裤子,光着白花花的屁股,在那里打水仗,忘情的玩撒,,大家都玩得很开心,有的如水中的鱼在欢快地甩着尾巴在游,有的如小鸭戏水。
彩虹引水,解决了绿藤村干旱的千年难题,使我们的肚皮不再挨饿,后来,由于管理不善,年久失修,那条曾给小伙伴们限欢乐的水圳就此干涸殆尽,留下限的惆怅,那是后话。
彩虹引水进来了,为更好改善村里的用水资源和增加村的集体经济收入,向阳发动群众造堤筑坝建山塘水库,并请养殖户在山塘水库放鱼苗,鱼苗费用每年60元,由村里支付给养殖户。
鱼养大后,到了圩日,向阳便组织村民拉网捕鱼,然后挑去邻近的圩场卖,大大增加了村里的集体经济收入,为绿藤村的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这一天,是紫花圩日,向阳早早起床,组织村民结网捕鱼,早上来捕上来的鱼。向阳看着刚捕上来活蹦乱跳的鱼,心里乐开了花……
从绿藤村到紫花圩,隔着一条小江和一座大山,不仅要撑竹排过小江去,还要走很远的山路,向阳和村里的青壮年,撸起袖子,用结实的肩膀腰板脚板,虎虎生威,相互鼓劲加油,过江上山,沿着崎岖的没有人烟的山路,挑了很远很远,在上午10时过后,终于把鱼挑到了紫花圩。
当地的圩日,都是黄彻(a6蟑螂)圩,即半天圩,中午过后,就开始散场,基本上就没有人了,赴圩的大多回去了。经济条件好点的,会在集市里吃点午餐,难得到集市里来嘛,吃点那个肉丸,猪肉啊,平时很少有机会吃的。经济条件差的,就自带自己带点饭和干菜,随便吃一餐,能填饱肚皮就不了。
眼看圩场快要散了,向阳只好让大伙低价贱卖,虽然使劲吆喝叫卖,也没卖出去多少。
中午烈日当空,向阳和大伙吃了自带的饭菜后,干巴巴的等着,除了不用回去的开店铺的老板员工外,紫花圩场已见不到有人行走,向阳和大伙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午,箩筐里的鱼还是没卖出去几条,太阳不断西沉,向阳和大伙只好把鱼原路挑回。
那时候卖鱼,不像现在,用水养着,当时他们是没有水养的。早上挑去卖的时候,欢蹦乱跳,傍晚挑回来的时候,鱼的眼睛全突了出来,身体硬邦邦、臭熏熏的,引来了很多苍蝇扑在又腥又臭的鱼上面,赶都赶不走……
要致富,先修路。绿藤村,自古以来,陆路上就一条经野猪山险隘联通外界的山路,这野猪山路,到绿藤圩距离最近,但到绿箩圩就绕了一个大圈,尤其是后来,中心圩场迁到绿箩后,绿藤的村民去绿箩,出行路遥远。为了打通绿藤与绿箩快捷通道,向阳发动村民在“山寨哩”开山造路。
这条山寨哩路,实实在在的方便了村民的出行,大大缩短了绿藤村与绿萝中学、绿萝圩的距离,是一条通往外界的捷径,很多村民均选择经此出行。
下面是向阳关于建山寨哩路的讲述——
“山寨哩位于邻村,从斜坡一直下,下面是水库,以前系水库另一片上嘅,十分区(陡),过石排(路),同邻村商量,开一条路去,爱倒(砍)佢好多树哩,结果邻村也同意,从那高岗上呀,山寨哩一路开,开呀下背,开那条路呢,捱(我)就组织村民去搞,日战夜战,一路搞下去。
“捱(我)组织搞个路,下岗呀,可以骑单车去哩,原来单车都要毙(背)得里个哟,骑都骑唔倒个哟,推都难推个哟,原来系左边上(右片下),十分企图,搭石牌,改转右片上(左片下)。
“尾下绿藤人经过那段路时,在山寨哩骑单车下,都会话,好得向阳叔组织大家搞个哦。”向阳说。
引水建山塘水库养鱼建路,绿藤村的环境不断改善,为了进一步增加村的集体经济收入,向阳在村里办起了砖瓦厂。
在砖窑的旁边,有一个练砖瓦原材料的粘泥池子,经常看到向阳扬着鞭子在驱赶水牛练泥和搬砖,池子里的泥要练到很粘绸的的时候,才把它挖起来,倒进模板里的,就做砖的;倒进木桶转筒,经加工切开后,就做成了瓦。砖要就放在地上压实它,呈半风干状态时,再把模板搞下来晾干,在它成型的时候,能够搬动的时候就搬到另外一个地方把它把它叠成一块块。晴好的天气助它们完全干透了后,就放进窑洞里堆好,然用松毛(松树叶)松枝烧它几天几夜。
在窑洞顶有一条环窑水沟,等砖瓦烧好后,就把水沟的水放(灌)满,类似窑洞的冷却液了。水沟的水会冒着白气,不认真看,还以为窑洞冒白烟呢。
砖瓦厂建成后,给村里增加了可观的经济收入,向阳做村官时,在那里挥洒过尽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