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流星,抬脚就走,甚至还要走在白韵尘前边。
他是收了奚员外的钱不错,可这里头没有一分是给他自己的。
他杜显允借着父母官的名头收了这笔钱,自然是用于化潭县,用于朝廷。
他用尽心力在其中斡旋,想方设法成全奚员外的大义,又不想他籍籍无名于此,甚至还托了族中之人帮忙。
他就没有对不起他们奚家。
便是当初,这笔钱也没人逼他们出。
杜显允收了折扇,背在身后,对于奚府里的好风光视而不见。
一心只想要让引路的下人再快些,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至少,不想和奚宛待在一块。
白韵尘见状,在他身后轻声道。
“杜县令不必挂怀,你们本就不是一样的人。”
杜显允以为白韵尘说的是二人的教养,虽然心里不忿,也不好顺着白韵尘的话往下。
女子的教养,即便真不好,也不是他这个一个弱冠之年的外男能够置喙的。
白韵尘听着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不曾回头,只是认真地道。
“若是有事,先走也行,杜县令你都快累了一天了。”
杜显允沐休的日子本就不多,难得有这一日,也没道理让他受着旁人的气。
是故白韵尘才特意有这一说。
只看奚宛的模样,白韵尘都能猜到她在上界是如何的骄傲。
即便入了这俗世,凡人于她而言……
只怕依旧是蝼蚁的存在。
对于蝼蚁,需要好言好气地对待吗?
玩意儿一般,自然是用时笑看两眼,不看时厌恶至极,弃之一旁。
还真是令人作呕的做派。
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