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梨换上了李明蕙给她送来的换洗衣物被李尧天的侍卫押着上了城楼,城楼很高,一眼望下去是黑压压一片的北疆王军,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北疆王旗,最前方的是她的父亲和她的夫君。
李尧天放声道:“孤已与你们南煌皇帝商议,作为停战条件,南煌军队向边境线以南后撤三十里,保证边境线范围内五十里不得有军队驻扎,而北筱保证在孤执政期间与南煌进行正常贸易往来。”
江原看了看李尧天身边的女儿,知晓此事并没有那么轻易就能结束。
“国与国之间的谈判到此结束,剩下的就是……”李尧天将目光转向身边的江时梨。
“江时梨,作为南煌朝赫赫有名的前任执北大将军,深夜潜入我北筱都城,迷晕士兵掀起滔天巨浪,”李尧天笑了笑接着正色道:“作为战俘,江时梨的交换自然是以命换命。”
江时梨闻言惊恐抬眼望着李尧天:“李尧天你疯了?以命换命?我可有伤你手下的士兵分毫?”
李尧天好似听不到江时梨的质问,接着说:“北漠王驻扎北疆三十余年,期间斩杀我国将士数,如今孤已踏着同族战士们的尸首上位,自然是要为战死沙场的将士们讨一个公道。”
江时梨疯狂地推开押解的士兵冲向李尧天:“李尧天!沙场刀枪眼,两方将士们保家卫国何罪之有?”
李尧天冷眼瞧着江时梨如刀峰般的目光,江时梨,明明是我先与你相识,如若不是你父亲,救下你的本该是我,你本该是北筱王后。可是你父亲暗中拦截,将我灌下五毒散眼睁睁看着你与旁人成婚,废人之辱,孤必报之。
李尧天纵声道:“请北漠王首级!祭奠孤战死的将士们!”
“李尧天!”江时梨气急攻心,强压下心头血,“我是执北将军,你方将士为我刀下亡魂亦不在少数,你要祭旗,拿我人头即可。”
李尧天并不说话只是默默睥视城楼下盔甲披风加身的燕昭,燕昭,你最好的消失不是死亡,而是从江时梨的眼中彻底铲除,你且等着吧。
江原注视着城墙上的小女儿高声唤道:“时梨。”
江时梨冷静下来,看着爹爹已绝然赴死的神情心中了然,爹爹决意要用他的命换自己一命,泪水迸发而出,她没有任何办法:“哥哥拦住爹爹!”
此时江时湛早已被北漠王的老部下按下哭喊叫嚷并没有让父亲回头看一眼,他只能毫威胁力地对按住他的部下说:“宁叔放开!父亲若是死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一旁的宁叔早已得到江原的指示,只是淡漠的看着将军的背影动于衷,手下按住江时湛的力气更重了一些。
“燕昭!”江时梨寄希望于在一旁的夫君。
江原此时开口了:“梨儿,湛儿,你们记住了,北疆王军记住了,我们北疆江氏历代就没有怕死的人,就是死,我们也要死在北疆,死在战场上!”
“爹!”
江原将刀横向脖颈,霎那间鲜血如注,北漠王倒在了黄沙之中。
江时湛江时梨两兄妹被两边狠狠压住只得眼睁睁看着父亲声地倒下。
等北漠王没了气息宁叔才松开了江时湛,拔剑自刎,随着北漠王一起倒在了黄沙飞扬之下。
看着倒下的父亲,江时梨眼前一片猩红,吐上一直强压的鲜血,捂着腹部缓缓闭上双眼。此时燕昭看着倒下的江时梨顿感不妙,顾不得其他,策马单趋直下边城城下,“李尧天把她还给我!”
离绒一直带着叶大夫隐匿在军队中,她没有想到老王爷的变故一时之间根本冲不上前,后又看到江时梨晕倒,她心急如坟抓着叶大夫高呼燕昭也一起奔向边城城墙。
李尧天想到江时梨可能会怒急攻心晕倒早早派了大夫侯在一旁,但当他看见江时梨的裙下一片鲜红,他还是慌了神抱着江时梨冲下城楼,不顾北疆王军压境开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