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是助理，当他见一个女生来开门，立即热情地打起招呼，凭借他多年的助理经验，这么小心翼翼开门的肯定不是客户。
“呦！新同事？以后多多指教啊……他人呢？刚还在这呢？”
顾小婉没解释她不是新同事这件事，也没回答问题，她很有说不清楚的自知之明，只把手机递给助理，助理一看号码，十分自然地拿起手机，“哎”了两声之后还给顾小婉，依旧热情洋溢，
“这边这边。”
顾小婉放弃思考，按指示行动，同时听沈哲明解说，得知助理要带她去停车场，她有点胆颤。
上次开车还是两个月前，昨晚又没睡好，疲劳驾驶未免太过危险。
“不用担心，开车的是司机，主要我们得换回来。”
“万一半路又换了呢？”
开着开着车乘客突然变了，似乎比她疲劳驾驶还容易引发事故。
“……到时候面对司机的是我，我来处理。”
说话间到了停车场，助理联系好司机后看过来，顾小婉这边的通话也结束了。
助理过来和她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同时暗中打量这个新同事：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啊？怎么这么受重视，一开始就坐沈总的车？
他内心隐约升起一点危机感。
顾小婉没那么会察言观色，只知道这位助理人不，一直强调他是前辈，有事都可以找他，直到她系好安全带还不忘叮嘱她有事一定要说，他都能解决。
不知道哪本书上说的，也可能是顾小婉自己编的：当你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笑着点头就对了。
顾小婉正在用行动表明自己此刻极其赞成这句话。
这样的糊弄学成功迷惑了助理，他确定，敢这么敷衍他，还受重视的，一定有后台。
难怪刚才那么心慌呢！
今天沈总看他的眼神也不满了很多，嫌弃他占地方了是吧？以后得多加点班，争取表现一下，再找个时间向家里那位从助理上退位的老父亲取取经。
顾小婉的心情不比助理平静多少，她一直在担心给司机上演一场大变活人的后果。
让她心惊肉跳的事没有发生，除了半路于瑶给她打电话问她有没有被绑架以外，其他方面都一切正常，顺顺利利和山脚的沈哲明完成了交接。
只是想到还得再爬一次山，刚打算平和对待互换事件的顾小婉心态再次崩了。
＊
顾小婉心态崩了，沈哲明也没好到哪去，司机看到他的表情后，战战兢兢反省自己有没有哪做的不好，都顾不得疑惑为什么十分钟前刚送到公司的沈总会出现在三十多公里外这件事了。
也没什么需要太疑惑的，他们沈总有个研究员朋友，那人没事就过来做点实验，时不时椅子到处飞桌子满地跑，八成这回又是什么东西闹的。
反正别惹就对了。
沈哲明要是会读心，一定好好感谢他的脑补。
他十分钟前刚到公司，先前配合警方调查了半天，结束后被吴乔拉去戴各种仪器检查，好不容易能来上班，办公椅还没坐热乎，身下一空，和大自然来了个亲密接触。
办公室有空调，温度不低，他穿的是夏装。这一遭让他在十分钟内深刻体验了一波人间冷暖。
得赶紧解决这个问题，至少要缓解，实在不行……好歹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然而一想到等他们七老八十哪个在医院急救，结果一个互换直接进棺材……还是应该早点解决。
要不是折腾完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后吴乔的脸色像快猝死了一样，他真的很想现在打个电话。
事实证明有时候物品比人有情义，他冒出这个想法以后手机都看不下去了，当场表演了一个来电铃声。
沈哲明收到一个让以前的他能随便敷衍，现在的他必须重视的消息——顾小婉明天面试，通过的话要去上班。
沈哲明咬了咬嘴唇。
想象一下HR看着面试对象从新人变成总裁，他都替HR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