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婉了然。
吴砚还在屋子里，两人没耽搁，一边聊天一边往回走。
“你家店是最近开起来的？”
“对，开半年了吧，我爸一直都喜欢给人做饭，念叨二十多年想开家餐馆，总算把本金凑齐了，据说生意还不。”
“看来你对梦想的执着是祖传的。”
“我没我爸妈那么厉害，他们那是真有活力，有时候都招架不住……给您添麻烦了。”
顾小婉后知后觉，她老妈大大咧咧的，不知道有没有冒犯到。
“挺好的，”沈哲明的双手装进口袋，“我母亲要是还在世，应该也差不多吧。”
“哦哦，那就……嗯？”
“难产，没几天就去世了，据说生前也是位爱玩爱闹的人。”
顾小婉扯扯头发，不知道怎么接。
“所以我很喜欢阿姨，你不用担心。”沈哲明笑着对她说。
春天的风是暖的，扑面而来，缱绻动人。
回屋的时候，吴砚躺在沈哲明床上，身体随呼吸起起伏伏，沈哲明轻轻关上卧室门。
“辛苦了，你可以回去了。”
顾小婉没有动，站在门口捏了半天指节。
“是有事吗？”沈哲明问。
“那个，您最近有空吗？我请您吃个饭吧。”顾小婉捏得更用力。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他声音放轻了些。
“嗯……就是……”顾小婉对起手指，“您一直很照顾我。”
顾小婉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没法确定对方有没有听到，屋里安静得过分，连呼吸声都静悄悄的，顾小婉低着头，白T恤正对沈哲明的黑衬衫。
“好啊。”沈哲明回答。
“那、那您什么时候有空！”顾小婉紧张地抬起头。
她从来没请人吃过饭，她不清楚怎么感谢领导，一来没遇到过真心想感谢的，二来是她不怎么能喝酒，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总不能是两人一块儿埋头干饭吧？
由于没经验，沈哲明这么一答应，她的大脑离立刻开启搜索模式，拼命回忆以前看过的真假不明的规则。
“这是其次，你发工资了吗？”
顾小婉高速运转的大脑骤然卡壳。
好像……没有，离月底还有五六天。
对哦，她还没那个财力请客。
以前的工资都打回去支持她父亲开店了，开完店顾小婉又寄礼物感谢帮过忙的亲戚。
分公司的工资她没要，毕竟图半路都让郭璐改了，没什么实际贡献，还麻烦了沈哲明帮忙。
最近她沉迷工作，支出又少，工作和生活环境也好了不少，竟让她产生了一种金钱充裕的觉。
但是……知道她没钱，为什么还答应得那么快啊！
她尴尬地看向沈哲明，对方笑得很开心，不知为何，顾小婉好像看到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在他身后摇啊摇。
“逗员工是您的爱好吗？”她忍不住问。
她记得以前沈哲明不是这样的。
“有吗？我也是刚想起来。”沈哲明笑意盈盈。
顾小婉有点郁闷，只能用手机来缓解目前的心情，手机很给力，她立马不慌了，
“有了！”
屏幕上显示【钱给你打过去了】
下面还有一条到账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