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周末，乔卉也带着小表妹来家里吃饭。</p>
乔老太太最近总喜欢追忆从前，经常捧着一本老相册翻来覆去的看。</p>
晚饭过后，乔老太太又拉着乔卉和祁柚看起了乔椹琰小时候的照片。</p>
“这张照片是小琰的满月照，你看他小时候肉嘟嘟的，还很爱笑，比现在可爱一百倍。”</p>
“这张是小琰第一天上幼儿园的照片，当时他们班一堆小女生都喜欢围着他，但他总是板着一张脸，对谁都爱答不理。有一次他同桌的小女孩偷偷亲了他一下，这小子回来就赌气，说要转学。”</p>
自从老太太上次受伤之后，记性越来越不好，有时上一秒才拿起的东西，她却记不起放在了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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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起这些久远的往事，她连细节也能讲的一清二楚。</p>
祁柚第一次看见乔椹琰小时候的模样，觉得新奇，每一张都看得很仔细。</p>
她指了指一张照片上抱着乔椹琰的年轻女人，侧头问：“这个就是他的妈妈吗？”</p>
那个总是出现在乔老太太口中，名叫白姝的女人？</p>
乔老太太面色一顿，没说话，只是合上相册，说困了要上楼睡觉。</p>
她情绪变化的太快，祁柚一时有些摸不清头脑。</p>
将老太太扶进房间睡觉后，乔卉拍了拍祁柚的肩膀，轻声将她叫去了一边。</p>
她微笑道：“老太太现在情绪不太稳定，你别太放在心上。”</p>
祁柚点点头，“我知道。”</p>
乔卉说了几句有的没的，又委婉地将话题引到了小两口的相处上。</p>
“前两天的事，我多多少少听说了些。你和小琰相处时间还短，有些事你可能不太了解，有他爸妈的事情在前，这种原则性的错误他是不会犯的。这一点，你要相信他。”</p>
“他爸妈的事？”祁柚眼神迷茫，“什么事啊？”</p>
乔卉微微一愣，“他没告诉过你吗？”</p>
祁柚摇头。</p>
乔卉叹了一声，“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结，既然你不知道，还是等他自己告诉你吧。”</p>
“……”</p>
说完，不等祁柚多问，乔卉看了眼时间，催促小表妹收拾东西回家。</p>
晚上睡觉的时候，祁柚满脑子都是乔卉那通奇怪的话。</p>
回想过去种种，似乎每次提到乔椹琰母亲的时候，老太太的情绪总是不太对劲。</p>
老太太发病的时候，总会无意识地将祁柚错认成儿媳妇白姝，可当她清醒的时候，总是不用提及这个人。</p>
乔宗明更是闭口不谈儿子儿媳的事，一家人的态度都很可疑。</p>
她心事重重地拨弄着指甲，几次抬头看向身侧乔椹琰，欲言又止。</p>
乔椹琰低头翻阅文件，察觉到她三番五次投过来的目光，深深地睇了她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睛，戏谑道：“从进屋到现在，你已经偷偷看了我八次。怎么？现在才发现你老公长得很帅？”</p>
“……”</p>
祁柚抄起一个枕头砸在他大腿上，“切，你少自恋了，我是在看你吗？我是在看你手上的文件！学习你懂不懂？”</p>
乔椹琰轻哂一声，“哦？那你学习到了什么？”</p>
“……”</p>
这总是一句话把人哽死的功力也是绝了。</p>
祁柚悻悻闭了嘴，拿出手机心猿意马地刷了会儿微博。</p>
可终究是心里藏不住事，思索再三她还是放下手机，戳了戳乔椹琰的手臂，坦白道：“其实你小姑今天和我说了几句话，我一直搞不懂什么意思。”</p>
乔椹琰稍稍掀起眼皮，“什么？”</p>
“她说有你爸妈的事情在前，你不会犯原则性错误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爸妈发生了什么事？”</p>
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p>
乔椹琰眼睫低垂，眼神空洞地停在文件上的某一行，捏着页脚的手背隐约有青筋浮现，不知在想些什么。</p>
过了会儿，他淡声说：“你不会想知道的。”</p>
“可是……”</p>
“祁柚。”乔椹琰冷声打断她，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别问了。”</p>
祁柚只得作罢。</p>
她“哦”了一声，有些委屈地翻身关掉床头的灯，躺进被子里，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脸。</p>
她闭了闭眼，懊恼自己多管闲事，人家根本不想说，自己多嘴问什么问？</p>
大概是生理期的缘故，她今天身体特别乏累，白天在公寓休息了许久，可晚上一沾床还是没多久便眼皮沉沉了。</p>
黑暗中，她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伸出手臂将她揽进怀里。</p>
乔椹琰埋首在她颈窝，很轻地在她耳垂吻了一下，低沉地呢喃：“你只要知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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