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吗的校园暴力!”
“滚你妈的穷!”
“于是我带着希冀带着期盼迈入校园。”
“然而,还是遇上了,遇上了一个富二代,他虽然没有歧视我穷,但是无时无刻不在炫耀他的富。他喜欢和我做朋友,喜欢和我一起学习,可是我不喜欢,我觉得他就是想让我的穷衬托他的富有。”
“有没有可能,他是想帮你呢?和你做朋友不是想让你那么自卑呢?”女人笔触停了一下,她又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在过往的陈述中,她问过无数次这个问题。
“我知道,后来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但那个时候,我已经把他卖了。”黑桃二像是自嘲,又像是戏谑,“他只知道我自卑,却不知我敏感,更不知我对富的仇恨。”
“从最开始对富的幻想,对富的爱,到后来的恨,再到惧怕,最后又变成病态的爱……”
“纯粹的爱与恨已经不能表达我对富的感情了。”
“我知道我想拥抱他,然后毁灭他。”
“占-有他,然后毁灭他。”
“玩-弄他,然后毁灭他。”
“因为我发现我骨子里还是个穷人。”
“所以你想把这样的心路历程在麦颖身上复制?”女人又问道。
“是的。”黑桃二点点头,“她是一个很完美的对象,从小含着金钥匙畜生,从不知穷人的疾苦,她作为对象再好不过了。”
“目前来看,她现在很乐意毁灭我吧?”
“那你接下去准备怎么走?”女人又问道。
“接下去么,让她毁灭我吧。”黑桃二笑了,笑得很甜,“然后继承我的痛苦,继续挣扎在这个世上。”
“仅此而已么?”女人眉头一挑。
“老师,感谢你的引导,让我成为你完美的试验品。”黑桃二看着对方,“我这样的结局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么?”
“你是我的学生。”
“谢谢老师提携我,走出穷的阴影,做学生会主席那些年,我很开心。可我还是摆脱不了自己的阴影,没办法,从小到大,根深蒂固的穷,终归是富不起来的。”
“所以,老师你后来才改变主意,我把当试验品了是么?”
“是的。”女人点点头,“你的病情很严重,既然这么难治,那还不如物尽其用做我的实验对象。”
“好一句物尽其用啊!”黑桃二感慨道,“可我偏偏愿意物尽其用。”
“老师,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这玩弄人心的一手了。”
“熟能生巧罢了。”
“那么老师对我这个实验对象满意么?”
“很满意。”女人点点头。
“满意就好。”黑桃二点点头,“感谢老师那些年对我的照顾,没有你,我估计已经疯了。”
“其实你现在也已经疯了。”女人犹豫了一下,说道。
“没关系,至少还有一个小疯子愿意和我一起死,不是么?”
“是。”
“那就得了。”
“老师,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黑桃二看像女人,这个他的大学老师,雾都大学教授,吴畅吴教授,心理与认知学、精神医学博导。黑桃二缓缓问道,
“老师,我还穷么?”
“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