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医院的花园中,片片黄叶掉落,柳心怡继续说道:“交警通知我时,你已经在医院抢救,撞你车的司机属于醉驾,已经被依法逮捕。”
“谢谢。”穆砚已经习惯了柳心怡说话的态度,毕竟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过来只是将该交的钱款交上。”柳心怡顿了顿,不知道在想什么,又继续说道:“费用我已经都交齐了,并且预留了一部分,足够你一直到康复,家里我回去后会说,你找到了一份工作,这段时间在封闭式培训,不能回家。”
“谢谢。”穆砚重复着同样的感谢。
“你已经说过了。”柳心怡继续望着窗外,冰冷的回答着。
穆砚有些无奈的用舌头舔下了下干枯的嘴唇,随即身上的疼痛席卷而来。
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穆砚此刻才发现自己有多狼狈,浑身上下缠满了纱布和绷带,脖子上套着颈托。
最让他难受的,就是因为长时间平躺的缘故,让他的背后传来了一阵搔痒。
”心怡。”穆砚小声的喊了一句,发现站在窗边的人并没有理会自己。
柳心怡此时看着窗外的风景有些愣神,并没有听到穆砚喊她。
背后异痒的感觉让穆砚不得不做点什么。他发现病床的一侧是靠在墙边的,也就是说他只要翻个身,将背后靠在墙上来回蹭一蹭就可以了。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对于他来说却无比的艰难,绷带紧紧的包裹着他的膝盖、胳膊的关节,让他无法通过肘部或腿部弯曲的力量,来支撑他身体的挪动。
所以他只能选择最笨并且最有效的方法,那就是将身体一点点的挪到墙边,然后将身体的一侧挤靠在墙面上,用身体另一侧笔直的胳膊为支撑点,让自己的身子一点点垂直靠在墙面上。
一系列的止痒动作完成后,穆砚长呼了一口气,重重的半趴在床上,半边脸被柔软的白色枕头覆盖着。
“心怡。”穆砚一边喊着窗前站立的柳心怡,一边艰难的睁开了只能视物的右眼。
什么?
这是什么!
出现在穆砚眼前的不是原本的世界,而是如同黑白电影一样的无色画面。
淡粉色外套,牛仔裤的柳心怡,此刻在他眼里就只是简单穿了一套黑白相间的服饰而已。
窗帘上原本的红色十字,现在也变成了透着淡淡光芒的深灰色。
左生右灭!
这难道这就是右灭?
右灭是黑白灰三种颜色的世界?
这也太扯了吧?!!
穆砚难以置信的挪了挪被枕头遮挡的半边脸,当左眼睁开时,原本黑白的世界,忽然间变回了原有的色彩。
黑白
正常
黑白
正常
穆砚不停的将左眼一闭一合,如同两台电视机,一个黑白电视机,一个彩色电视不停的交换着播放眼前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