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灵魂的痛苦，不是肉体的伤痛，但逐渐对肉体产生影响。

不死之身是一具尸体，逐渐腐烂，此时他清楚感觉到腐烂的速度加快了。

“如果我是活人，现在一定是快速流逝生命。”

皮肉、脏腑同时加快腐烂的速度，没多久他便只剩下一具白骨。

然后，停止了。

不知过去多久，“神尸”的怒火平息，灵魂的痛苦也逐渐消失。

等了一会儿，江向南快速完成生与死的来回转换，不死之身再次恢复完整。

他还没有领悟针对灵魂的刑罚。

江向南跳起祭祀的舞蹈，鳋鱼印记驱动身体做出种种古怪的举止，“神尸”的意识再一次接触他。

惊雷在脑海中炸响，“神尸”操着古老、原始的“婴语”和他沟通，理所当然，江向南还是不能理解。

不久之后，“神尸”又一次愤怒，灵魂的痛苦降临。

“刑”

江向南并非喜欢受虐，在这封闭的空间内，除了和“神尸”沟通，他什么都做不了，沟通不畅，代价就是灵魂受刑。

一次次在生与死之间来回转换，一次次尝试与“神尸”沟通，一次次受到来自灵魂的痛苦。

江向南手中拿着来自不句的四字令签，感受到“神尸”古老、原始意识的欢愉。

它饿，它的食物就是令签，或者说令签中的力量。

“原来是被你给吃了。”

江向南恍然大悟。

再次尝试沟通，他有令签，有“神尸”需要的食物，但必须先出去，离开这里。

忐忑的等待，也不知道“神尸”能不能理解，愿不愿意放他走。

藏在无数文字碎片之中的缝隙裂开，露出狭窄的孔洞。平静的海水陡然变得混乱、湍急，裹挟着江向南，和狭窄的孔洞、崎岖的甬道碰撞。或平整、或扭曲、或尖锐，一次次撞击他越来越残破的身躯，撕开一道道伤口。

熟悉的感觉，这就是来时的路。

江向南一边痛苦一边喜悦。

“日”

光芒驱散黑暗，他努力观察，想看清“神尸”内部究竟是什么样的。

光芒照亮每一个角落，然而江向南看不清，转的太快、太狠了，眼前全都是残影。

撞击感突然消失，他进入一片宽广之中，“日”字光芒照出一道巨大的黑影，是倾倒在海底的战船。

他还在原处。

身体继续旋转，却慢了很多，匆匆一瞥，他瞧见“神尸”一闪即逝的真容，震惊之下全身僵硬，任由身体无规则的上下左右旋转，直至撞上战船才停下。

他看到一艘潜艇！

“神尸”是一艘潜艇！

鳋鱼，口在颔下，体有连甲，动则其邑有大兵。

“寻音”忽然扣紧，小小的脑袋朝着侧方转过去。

“日”字光芒聚成一束，照亮更远的距离。

海底，一道道身影如同在陆地上行走，有的持乐器，有的持弓，在它们身后，有梦幻迷离的色彩伴着海水一起流淌，照亮一张张低眉顺眼含羞带怯的面庞。

落在最后的身影女子模样，一手提着灯笼，正是梦幻色彩的源头，一手拎着群裾。

寿麻王陵的陪葬俑，有五六十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