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恬恬从小就长得像苏荷, 尤其是五官长开了以后, 更像。谢楼记不清小时候抱谢凛的感觉，但他永远记住抱恬恬的滋味，小小一只软软的，他能单手抱着, 妹妹趴在他的肩膀上, 浑身都是软香。
谢凛人小，也想抱妹妹，只能巴着谢楼的裤腿，仰着头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
叫了谢楼好几声：“爸爸。”
妹妹给我抱。
他拉扯得还蛮用力的，谢楼的裤腿都给揪得皱起来了。
谢楼全当看不见, 仗着比狗儿子高那么多, 抱着妹妹这儿走走那儿走走。
面容没什么表情，但是抱得很小心。
谢凛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爸爸, 妹妹给我。”
谢楼眯眼, 低头看着这儿子：“不许哭。”
谢凛哇哇哇地又继续哭, 随后哒哒哒地跑上楼去找苏荷, 谢楼一看儿子又要告状了, 后背一凉, 急忙追了过去，另外一只手抓住儿子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谢凛两手空荡荡地, 抓着栏杆, 又是嚎啕大哭。
“我要妹妹。”
听到这个话, 谢楼有些恼火，他咬牙地吼道：“你又要妹妹又要妈妈的，怎么什么都有你的份啊？”
谢凛吸着鼻涕，转头看着这个狗爸爸：“那不都是我的吗？”
谢楼差点把儿子扔到楼梯下面去，他逼视儿子：“她们都是我的。”
“哇哇哇，才不是。”谢凛又哭了起来，他一哭，谢楼怀里的妹妹也有点儿情绪受感染，抓着爸爸的领子，嘴巴一扁，软软地哇了起来。谢楼手一抖，慌了两秒，赶紧搂着她往怀里带，并松了儿子的领子，警告地眯了眯眼看儿子。
谢凛也被妹妹的哭声吓到了，含着一泡泪水呆了呆。
谢楼轻轻地拍着妹妹，“宝儿不哭不哭。”
妹妹抓着他的领口，一直抽抽泣泣的，哭得打嗝。谢楼真恨不得踹死眼前这个儿子，他修长的指尖抹着妹妹的泪水：“带你去找妈妈？嗯？不哭了？”
妹妹继续哭，趴在爸爸的肩膀上，一直抽着哭。谢楼三两下赶紧上楼，妹妹还在哭，谢凛小短腿跟着追上去，在后头擦鼻涕还边说：“爸爸你给妹妹拿娃娃玩儿，她就不哭了。”
谢楼听罢，弯腰抓起沙发上的粉红小豹，在女儿的眼前晃了晃。
妹妹情绪受影响，没那么快哄好，看到粉红小豹也没有反应，小嘴扁着，一路哭。
谢楼心疼地抱紧她，任由她泪水一路沾湿透他的衬衫。
谢凛此时也顾不得跟谢楼闹了，踮脚拧开了房门，父子俩带着女娃娃走了进去，浴室门恰好打开。
苏荷擦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穿着V字领的黑色丝绸睡衣。
她看到父子俩罚站似地站在房间门口，均是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而谢楼怀里的女儿哭得软软地还打着嗝。
苏荷拧眉：“怎么回事？”
顾晴出差去了B市，谢峻陪着老婆去，主要是顾晴最近身体不太好，有些感冒，谢峻有些担忧。
所以家里这个时间段只有苏荷一家四口。
谢楼踢了下脚边的儿子，意思让他闭嘴。
父子俩难得有了些许的默契，谢凛呐呐地不说话，就站着。
苏荷一眼就看出这父子肯定在楼下闹，最后影响到了妹妹。她挂了毛巾，走向谢楼，伸手，谢楼可以跟儿子互掐，但碰见老婆，只能顺从，他伸手拉了拉妹妹的小手，小手就从他的领口滑落，妹妹小小的软软的身子就落入苏荷的怀抱里。
妈妈身上有更好闻又熟悉的味道，妹妹一下子哭声就小了很多，连打嗝都少了，苏荷顺着她的后背，轻轻地拍，温柔地哄着。
妹妹含着泪水，渐渐地平静下来。
苏荷眼眸扫了谢楼跟儿子一眼。谢凛嘟着嘴，走到落地窗旁边站定，手插在口袋里，闭门思过。
谢楼扯了扯领口，上面还湿透着，他低头咬苏荷的嘴唇一下，又看一眼在她怀里的宝宝，随后走到落地窗前，跟儿子隔着一个人左右的距离，面窗思过。
苏荷看着这已经老实罚站的父子俩，来到沙发上，拖过女儿的小床，放她进去躺着，又按开了轻柔的音乐。
妹妹立即就开心了，小脚丫跟着翘起来。
谢楼跟苏荷商量：“老婆，妹妹的小床推过来我看看。”
苏荷弯腰摆弄女儿的手，说：“你老实站着。”
谢楼：“......”
哦。
落地窗里，谢楼跟谢凛这父子俩视线一触即闪，谢凛继续嘟着嘴，谢楼懒懒地站着，从落地窗里的倒影看着苏荷跟女儿玩到一块。
他面容冷峻，心却软成了棉花。
*
不一会儿，苏荷给妹妹擦了身子，换了衣服，哄睡了妹妹。父子俩在落地窗前已经站了有一个多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