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坏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还要拉着另外一个女人一起坏,好来证明她不是最坏的。</p>
周棉棉的手指受了伤裹着纱布干活,这让刘黄很是心疼,几乎哭了说:“受这样伤你也不歇歇,万一感染严重了你上不了班怎么办?你可别走,你走了我也干不下去了。”</p>
听了这话再看刘黄,他就觉得他和刘黄在谈恋爱,已有了不可分割的感情,这感情让他们互相依靠和温暖。</p>
但,刘黄也是有另一面的。这并不是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只是刘黄的这一面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并且,这味道是酸是甜他就像失去味觉一样都感觉不出来了。比如,当他和刘黄坐在一起吃饭说起厂里的事时,刘黄就会食指放到唇边小声说:“老实点,不老实弄你。”尽管他还没听到周棉棉要往下说什么。这让周棉棉没法和他交流下去,同时已觉得自己的老实和刘黄的老实比起来已不是那么老实。</p>
刘黄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胖子、调试、和主任的这三层压力。他们好像看刘黄怎么都不顺眼,干这不对干那也不对,快了不行慢了也不行。鞋子漏了个洞穿着说他,他穿双新的来又嫌那鞋扎眼,装做不经意给他踩上几脚。刘黄曾跟周棉棉说:他们一吓唬我,我的心就会疼,好像僵硬的一块石头。说完会拉住周棉棉的手,面无表情地问:我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周棉棉听了,胸口也一疼,心好像也僵硬住了说:哪有。那是他们嫌你不请他们吃饭,不送礼。再说,别人看到他们都递烟倒水低头哈腰,咱看到他们话都不知道说什么,眼皮一拉过去了,你说会喜欢。</p>
我那天要胖子叫上调试和主任想请他们吃饭,可胖子不肯。说我舍不得吃舍不得喝,一件衣服穿好多年,满嘴的话是看不起我,但我不小气。别人请他们吃拉面喝啤酒,我能请他们“得阳楼”喝啤酒。</p>
周棉棉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说:他看咱是奇怪的人,咱看他也是奇怪的人,互相奇怪的人坐在一起能有什么话可说呢。你心里有诗和远方,他们心里只有女人的台,只有关系圈子利益和尝到好处后无边无际的欲望。说到这周棉棉想起来什么可笑事说:你搓过几回澡?按过几回摩?去过几回歌厅?摸过谁的河?</p>
“没有,我都没好意思过。”刘黄说完脸都红了。</p>
周棉棉听了故意叹了口气说:“你说咱俩是不是白活了一回。”</p>
刘黄听了急着有点口吃了说:“咱挣点钱不容易可不能乱花,还有孩子老婆父母哩。咱吃点苦不咋,他们吃苦哪行。”</p>
周棉棉听了不再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