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佐藤不理解他言语与行动的巨大矛盾。
“佐藤,你认为这支华夏队怎么样?”不由分说,毫无征兆地转换了话题。
“在我的印象中,华夏队有身体但脚下活太糙,而这支华夏青年队除了运气特别好之外并无太多的亮点,甚至在进攻流畅性方面也没能继承他们国家队所剩不多的攻击基因。”佐藤毫不掩饰对华夏足球的鄙视之情。
“运气好只是表面上的东西,其实出众的防守能力才是最终结果的决定因素。”
稍顿,北野继续往下说道,“本场比赛伊琅形成对华夏的强势围攻局面,他们创造的绝对机会两倍于对手,面对这种恐怖的攻击力,即使自以为攻击力‘天下第一’的脚盆队也无法安然消化;在身体对抗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对着数十次极具威胁的射门,脚盆队脆弱的后防线难免遭洞穿,但华夏队却成功消弥伊琅人的攻势于无形!”
“你看,即使在8号(朱立业)、7号(张畅)先后下场的情况下,华夏队的后场仍守得异常稳固,三后卫搭一后腰的后防系统显得很有条理,而且相互间的协防做得很到位,这完全称得上是一条世界级的防线,轻率的伊琅人当然无法穿透这堵活动的钢铁人墙;”
“脚盆队也是坚持三后卫+一后腰的打法,但万代武甫激进的指导思想让这支球队的进攻极具疯狂性的同时,却无法完善后场的种种缺陷,造成后防漏洞百出,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舍弃1米89的高中卫安树勇男,却选择了一个1米81的中田正基,就因为中田发挥稳定。”
“狗屁道理,这支脚盆队的后防高度本来就不够,不想着认真弥补,反而把仅有的高点撤去,这便是他万代武甫的用人法则,巴格!这不是茜班牙,脚盆球员也不是那些短小精悍、能力出众的欧洲球员,万代武甫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北野越说越气,但又不让佐藤打断自己的说话,“感谢华夏人,他们成功铲除了脚盆队夺冠路上最大的障碍,让脚盆人可以在本土坐享冠军的美梦,又一次麻痹日益自大的国人!”
“北野先生,您觉得下一场华夏队会输给我们脚盆队呀!照你刚才的说法,他们死里逃生打败了伊琅人,不是士气正旺的时候吗?”佐藤问道。
“只可惜,他们还欠缺几许进攻上的连贯性与目的性;他们的夺分手段太过单调,也不稳定,基本上是靠球员的即兴发挥;万代武甫的球队防守再差,收拾这种球队还是颇有手段的。”
“北野先生,万分感谢!与您的一席长谈让我茅塞顿开,我十分佩服你独到的见解,与你的精辟言语相比,我刚才的言语实在是太肤浅了,抱歉!”佐藤点着头迎合。
“佐藤,你过奖了!见仁见智而已,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的,或详细,或具体罢了。”
“嗯,北野先生,请问下一场脚盆与华夏的半决赛您打算观看吗?我想提前为您订好贵宾席,这次只能订到普通席,真的很委屈您,十分抱歉!”他小心地询问道。
“哦,没关系,是我自己心血来潮,怪不得你。下一场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进行?”
“2月7日下午四点半在东京。”
“哦,不看了。7号早上我还要赶往新泻,渔港部出了些状况,可能要呆上些时日,你去帮我订到新泻的机票吧,要最早的那班飞机。”
比赛结束后的新闻发布会上,伊琅队主教练范加仑,只是简单地说了句“我的球队还很年轻,球员也十分不成熟。华夏队很幸运,我祝愿好运能一直伴随他们闯荡世青赛。”后就拂袖而去,与会记者理解他的情绪,没加刁难。
作为获胜方的主帅,吕居仁受到诸如以下的盘问:
“你认为你的球队幸运吗?”
“你心目中的具体打法是什么?”
“替补球员的集体发威,是否已经说明你们人员齐整?”
“下一场面对东道主,你们的几名主力仍在禁赛或伤病中,你会采取怎样的应对措施呢?”
“是否还有信心像击败伊琅人一样,在半决赛零封脚盆队?”
吕居仁一向不屑与媒体的交好,他那冷若冰霜地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再次成为各大媒体炮轰的焦点;
第二天脚盆各大报纸体育版面均以“高傲”“不可亲近”“孤僻的怪人”等标题,无情地嘲讽华夏队胜利的取得是从地上捡的,反倒是失利者伊琅得到了极大的同情。
2月4日1∕4决赛再战两场,决出最后两支入围四强的球队:
沙地以3:1战胜东南亚新军文来,卫冕冠军再次引爆夺冠渴望;
凭借一粒有争议的点球,寒国人终止了伊垃克人“巴比伦神话”的继续续写。
加上昨天的赛果,本次亚青赛最后的四强队伍,经过十八天的激烈角逐,终于全部浮出水面:脚盆、华夏、沙地和寒国。
从地域分布上看,代表亚洲足球顶尖水平的中日韩,东亚三巨头再次胜利会师四强,呈围剿西亚之势,东风又一次压倒了西风,这也是和亚洲足球的传统格局相吻合的;
两场半决赛的对阵形势为:华夏-脚盆,寒国-沙地。
东亚球队已经预定了一张决赛门票,如果寒国能够顺利淘汰沙地,那么东亚又将成为最大的赢家;
这也为今年7月份将在东南亚四国进行的亚洲杯奏响前奏曲,一定程度上增强几支东亚球队的备战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