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餐后,华夏队球员便开始午休,为下午的比赛养精蓄锐。
吕居仁没有就寝,此刻端起一杯咖啡,靠在门窗旁,享受着午后灿烂的阳光;
晒得脸发烫也全然不觉,更加不知走到身后的王朋。
看着他愣了好久,王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吕。”
吕居仁回过神来:“哦,是大朋啊。曾德的恢复情况怎么样?”
“是老伤,所以恢复得慢些,队医的建议是观察半个月。”王朋淡淡回道。
吕居仁苦笑道:“半个月?算了吧,也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了。”想了想,又接着问,“马抗和张畅呢?”
王朋勉强答道:“恢复得也差不多了,也许小组赛最后一场能出场。”
“哦”了一声后,吕居仁也没有再说话,呷了口咖啡后,继续晒着他的日光浴。
面对这样的残局,王朋也不知说什么;
望着他那落寞的背影出神了几分钟后,问了句:“老吕,下午的比赛,真的让龙天到前面去?”
在昨晚的教练组通气会上,吕居仁提出了将龙天提前到边前卫的做法;
进一步增强边路起球能力,这也是目前紧张的人员状况下,能够做出的唯一调整。
王朋和潘军等几人也没有太多意见,球队第二场比赛的战术重心便顺利确定了下来。
球队战术在逐渐偏向边路以后,龙天等人也越来越受到重用;
一直提倡走边路的王朋十分赞成这一做法,看到希望的他对球队目前低落的志气,内心还是比较着急的。
吕居仁没有过多思考,随口答道:“他不是在俱乐部中打过边前卫吗,现在的条件也合适,让他试试又何妨。”
王朋摇了摇头:“老吕,这不像你的风格,你现在的随意让我感到害怕。”
“你不是一直都挺希望,我能够大胆尝试不同的战术吗,我现在已经照你的意思去做了,还不满意吗?”吕居仁的声音带种无可奈何的埋怨感。
“情况是糟糕了点,但还没有糟糕到完蛋的地步,我们还有机会啊!”
“我也没有放弃啊,我还在为华夏足球所谓的希望在奋斗呀!”
“你踏马的哪是什么奋斗,这根本就是破罐子破摔!”一直憋着一肚子气的王朋也动了气,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自从总局的内部禁赛令下发以后,对教练组的苦口婆心,足协表面上是满口理解与支持;
实际上却是在背地里落井下石,甚至还假惺惺的大公无私起来;
做戏给总局看,这种阳奉阴违的两面人做派彻底激怒了吕居仁。
再加上马张二将的伤势,球队面临无人可用的局面;
吕居仁五年的努力成果,在准备验收的时候却全部付诸东流;
这让他倍感沮丧,也是从这时起,明显感觉到他那消极的情绪。
这就像一切准备就绪的考生信心满满的走进考场,却发现答题用具突然消失了;
而考官又不允许外借,只能干坐到交卷铃声响起。
王朋能够理解他内心巨大的痛苦,但却无法理解这种态度,尤其是一向沉稳的老吕;
而今,球队的士气已经跌落到谷底;
但作为主教练的他却无动于衷,浑浑噩噩的样子,丝毫找不到当年吕大将军的风范。
“我踏酿的就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说什么绝对支持,一到关键时刻,不想着解决问题,还忙着在上级领导面前踩你,急于脱清关系,娘的!”
他的出离愤怒着实吓到了王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他耸动的肩膀,一派怒气未消的样子。
爱之深、责之切,他对这支球队灌输了自己所有的心血;
在最后的时刻剥夺了一切的可能,他实在没办法平静下来。
王朋上前两步,轻抚着他的后背,表示理解与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