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是狩鬼者了,更不是什么圣殿骑士长,就算恶鬼在这大地上肆虐。
只要他们不来招惹我,那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有些错愕,但年轻人还是很爽快地给了我答案。
“我们是不会出卖同胞的!无论是你,还是你们所有人……这座城市!这个国家!都将陷入到无限的地狱中!这是你们自找的!”
看起来,他所在的那个组织似乎打算干什么大事啊?这件事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不想滥杀无辜的人能够做的出的吧?
所以就和我所说的那样,那些理由冠冕堂皇,说着什么自己不喜欢滥杀无辜的人。
反而就是最喜欢滥杀无辜的。
在他发出了仿佛最后的人生宣言一样的话语后,就从衣服的口袋里抽出了一管装满红色液体的注射器,想要往自己的胸膛扎下。
但很遗憾,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我早有防备。
在这年轻人抽出红色注射剂后,我就动手了。
注射器距离他的胸口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但却如何也无法落下。
因为有一只强大而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让他无法更进丝毫。
我夺下了年轻人手中的红色注射器,丝毫没有在意年轻人的眼神,打开注射器的封口,闻了起来。
闻起来,大体味道与致幻剂无异。
但在这之外,还多出了另一股气味。
于我而言,那是恶鬼的腥臭。
但对那些正在注射的人而言,无异于是恶魔的低语,魔鬼的谎言,堕落的天堂。
这是,超鬼的体液。
有人在这致幻剂加工的过程中添加了污染源。
所以如果有人注射了这种致幻剂,不但会上瘾,还会被污染。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注射剂量的增加。
污染的程度会逐渐加深,最终化为劣鬼或者恶鬼。
至于是劣鬼还是恶鬼,就取决于他所注射的致幻剂的纯度了。
虽然我很好奇这致幻剂的幕后主使是谁,或者说是谁想到的将污染源加入到致幻剂内的。
但我恰恰能够很好地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所以,如果事情的发展能够按照我所预想的那样进行的话,我大概不用跟那只超鬼或者幕后主使打架吧。
毕竟,超鬼还是有些麻烦的。
每一只超鬼,都是需要几名同等级狩鬼者联合狩猎才能杀死的。
既然已经确定了这致幻剂里的成分,就没必要继续留下了。
但如何处理,也成了一个难题。
直接扔掉?只怕会被流浪汉从垃圾桶里翻出来注射吧。
倒进下水道?也许会引起下水道的老鼠变异。
思来想去,也没想到怎么处理合适,我就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我蹲在了年轻人的面前,年轻人虽然被我逼在角落里,走投无路,但他也并没有一开始表面出来的那么废物嘛。
最起码,他没有求饶,也没有直接把杀死丝卡蒂的那个混蛋供出来。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是谁杀死了丝卡蒂。
你不要想着随便给我编一个名字糊弄我,如果被我发现你糊弄我的话,我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你们的老巢,然后把你们给一锅端了。”
我说的是实话,我这人很少生气,哪怕被人用枪指着我的头。
我虽然不喜欢,但也还是会给对方活一命的机会的。
毕竟我是和平主义者嘛。
但如果对方耍了我……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我真的会生气。
所以对我这人来说就是,你可以想要杀死我,你可以威胁我,如果我心情好的话也许还会放你一马。
但如果你欺骗我或者糊弄我,那就很抱歉了,需要帮你提前结束你的生命了。
或许我会仁慈一些,让你选择自己的死法。
“你可以不说,但我可以保证,你今晚就会死在这。
你说了,我会放你离开,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那么,自己选择吧。
一边是自己活命,同胞死。
一边是自己死,同胞晚死。
当然了,你也可以试着骗我,然后自己和同胞一起晚死。
如果你们运气好,也许可以把我杀死也不一定。”
我这人喜欢公平和选择,这次也不例外。
尽管他威胁了我,想要杀死我,还是我曾经最厌恶的鬼……的一半?
反正无论如何,我都打算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相不相信,愿不愿意,做出怎样的选择,是他自己的事。
然后,他就好好地承担自己的选择所带来的后果吧。
他的眼神明暗不定,内心仿佛正在进行激烈的交锋。
我并没有催促他,这点时间我还是等得起的。
大约是经过了十多秒吧,他似乎是得出了自己的答案了。
“我可以……”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打断他话语的,不是我,也不是什么人。
而是一支接一支的注射器。
三支注射器突然从从天而降,准确地扎进了年轻人的体内。
猩红的液体仿佛具有活性一般,在找到了宿主之后,不需要推压就拼命的往下挤。
看到这一幕,我已经很清楚,他没救了。
我之前的人生都在与这东西打交道,它的效果和作用,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我抬头看了看注射器射来的方向,那有一栋高高的钟楼。
如果射的够准,高度合适,确实可以将注射剂射进这里。
看来,这条巷子里发生的一切,都在别人的注视之下。
对方先前一直没有行动,只是因为年轻人还没有触及底线而已。
而就在刚刚,年轻人也许就要触及底线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年轻人是拒绝我的提议,不会触及底线。
但对方显然不会冒这个险,所以直接行动了。
结果嘛……显而易见,无论是脑袋还是身体都生锈的我显然是没想到对方还在暗处操控着一切。
如此一来,很多事就能够说的通了。
我本来还认为,这名弗洛西亚年轻人只是突然急缺钱,所以才想铤而走险地赚快钱。
但在他说出要警告我之后,我想也许他只是被人花钱雇来传话的。
也许是对方给的实在太多了,他实在拒绝不了,才答应了去做这自己根本不熟悉的事。
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但那重要吗?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