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下了马车,看着匾上巨大的“王府”二字,握紧了拳头,跟随带头之人走进大门。
在带领人七拐八绕之下,到了一处看起来很是庄重的地方。
此地的木梁摆设看起来都很新,似乎更换过一方,坐在上首位置之人,赫然便是王家家主王德楷。
“好了,鲍罗,你下去吧。”带领之人正是鲍罗,鲍罗得了命令,便带上门,离开了此地。
此时只有王德楷与九名旁系支脉子弟,王海在其中,有些紧张。
“你们,从左往右,一个一个来试试看,能不能拔起这铁剑。”王德楷指着最左边的那孩童。
这孩童恭敬行礼,便走上前,在王海的注视中,双手握住只有半截露在外面的剑柄,大叫一声,便要将锈剑向上拔起,可是,这锈剑仿佛扎了根,根本无法拔出,这孩童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拔出,只得满脸涨红之下,被王德楷叫喊到一边。
紧接着,第二个孩童上场,无功而返。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直到第八个,正是王海的表弟,他对王海脸上吐了一口唾沫,自以为是地走上前,本以为可以拔起锈剑,可也失败了。
王海心中一沉,那锈剑究竟有何妖力,竟然无人可以拔出。
至于王德楷,则满头大汗,这是最后一批了,若是还无法拔起,这仙缘岂不是没了?
王德楷看着最后的那名孩童,开口道:
“你叫什么名字?”
“回家主,王海。”
“你,且努力吧。”王德楷一挥手,好似不在意,实际上已经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这叫王海的孩童身上,至于这王海是哪一脉的,他根本不在乎。
王海咽了咽口水,旁边八名同辈,尽皆露出嘲讽之脸。
他身上衣着破旧,怀着忐忑的心情上前,看着脚下的那生锈的剑柄,在王德楷期待的眼神下,双手握住了剑柄。
在握住的一瞬间,一道严肃拷问在他心中响起:
“你为了什么而修道?”
王海幼小的心灵被这声音震慑,不敢诉说任何谎言,同时脑海中闪过那些嘲讽他之人的脸庞,闪过被人欺辱之事,闪过幻想中的锄强扶弱,闪过很多很多,最后一切的一切,定格在了卧病在床的娘身亲上。此次若非隔壁阿婶答应照顾娘亲,他都不会选择来到此地,为了王德楷所说的历练长途跋涉。
“为了娘亲,为了让娘亲不再疾病缠身,不再那么辛苦……”
王海在心中说了很多,随着他自我的诉说与反省,他开始发现,原来那些在意的,仇恨的,在真正的大爱面前,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王海想明白了这些之后,在身边嘲讽声中,双手向上一拔,那锈剑竟然轻而易举地被拔出。
可这把剑哪里是锈剑,而是法器,被王海拔出的瞬间,全部锈迹尽皆消散,银光大放!
“你……你叫王海是吗?!”王德楷瞪大了眼,直接上前激动地抓住了王海的双肩摇晃着。同时朝外大喊:
“鲍罗,快将王海一脉全部接来王家,从此王海就是王家嫡系,是王家习武一脉未来的少主!”
“是!老爷!”鲍罗大喊一声,门外便响起了窸窣声,这消息直接在整个王家炸开了锅,是惊天之变。
王海此时不明所以,为何王德楷会如此对待他,就连这次被招来此地,也只是被人言说有事要办,可他也明白,嫡系是什么概念,那意味着,他想要的东西全部都可以有。
王海抬头看着王德楷说道:
“家主,那我娘的病是不是能治好了?”
“别说你娘,你爹的病都能治好,以后还能长生不死呢!”王德楷语无伦次,根本不知王海父亲早亡,他看着王海手中的利剑,仿佛看到了将来王家的辉煌。
“怎么可能?!!!”王海的表弟无比震惊,高声大喊不公平,欲要闹事,却被人带了下去惩罚,那些曾经欺辱过王海的人,如今都得到了应有的教训。
就在这时,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突然出现在此地。
“不错,能够看清楚自身的执念,这就是我要找到至情执着之人。”这人摘下用于伪装的黑斗笠,露出了真容,赫然便是严潇!
“上仙!”王德楷牵着王海的小手,直接要拜倒在严潇身前,却被严潇用灵气托起来。
严潇没有在意王德楷,只是看着王海说道:
“你可愿意随我去修长生大道?”
“修长生大道,娘亲也能长生无病无痛吗?”王海手中拿着利剑,心中挂念母亲。
“你若是大道有成,你娘亲活上几千年都不是问题。”
“可现在娘亲卧病在床,我走了,娘亲怎么办?”王海继续问道,并未直接答应,让一旁的王德楷干着急却不敢插嘴。
“你娘亲现在何处?”严潇笑了,王海说了方位。
严潇大袖一甩,王海被卷起,三人身影消失不见,留的王德楷一人孤零零在地,却面露狂喜,开始安排家族事宜,以后习武一脉,都要以王海为中心,当年的筑基老祖没有留下传承,这次怎么样也要留下传承,如此王家才可万年长存。
王海母子二人的居所离王家并不远,当然这仅仅是对严潇而言。
不过十几息,便到了王海家中。
王海一落地,就跑进里屋,刚要奔向床铺,可却看见娘亲面色红润,气色良好端坐着。王海虽小,可也明白怎么回事,其母还未来得及喊他,他便又转身跑出房间,直接跪拜在严潇身前大喊:
“弟子王海,愿意修长生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