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p>
这是罗斌此刻的感受。</p>
浑身像是被灌满了水银一般，哪怕是稍微动一动都觉得十分沉重。</p>
“灰……”罗斌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看到自己灵魂的颜色，灰蒙蒙的，仿佛雾霾一样。</p>
“罗……斌……”</p>
罗斌抬起头，看着神情有些呆滞的女神大人。</p>
同样呆滞的，还有在黄昏之馆看着这一切的洛基，以及巴别塔顶层的芙蕾雅。</p>
“哟！主神大人，本来都快转生了，不过听见主神大人的声音我又回来咯”罗斌笑着打招呼道。</p>
“真的假的……”赫斯提亚呆呆的说道，不知道是说眼前的人，还是从他嘴中说出的话。</p>
罗斌叹了一声，吃力的握住赫斯提亚的手：“真假又有何妨，我就在这里。”</p>
“嗯……！”赫斯提亚重重的点头，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还会走吗？”</p>
“……主神大人，即便我活下来会给你、贝尔、莉莉带来危险，你也要留下我吗？”</p>
“……你在说什么傻话！”赫斯提亚喜极而泣，“就算有危险，我们也可以一起闯过去啊！贝尔、莉莉他们也一定是这样想的！”</p>
“啊，我明白的…”罗斌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就是因为明白你们会这样说，所以我才更应该去死啊！我已经害死了爸妈，小真、小琳，不想再害死同样被视为家人的你们了啊！</p>
“没事的！”仿佛知道罗斌的心思，赫斯提亚温柔的笑着，说：“别忘了我是神哦，就算在下界死了，也只是被送还天界而已，而贝尔、莉莉他们有你啊，只要你还活着，他们就不会遭遇真正的危险！”</p>
罗斌看看赫斯提亚，又抬头看看天上。</p>
『爸，这就是你想告诉我的吗？』</p>
“我明白了。”罗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贝尔、莉莉，他们都是我拉进眷族的，我会将他们负责到最后。”</p>
闭上双眼，罗斌再次回到心海。</p>
黑色的海水起起伏伏，一头头鲨鱼露出鱼鳍围绕着站在海面的罗斌绕圈，远处，一艘白色游轮渐渐沉入海中。</p>
“这就是我内心真正的样子吗。”罗斌抬起头，“喂！你在的吧！”</p>
『——蛋事？』</p>
语气极其的不耐烦，还带着点流氓味。</p>
“找你复活，不然还能干啥？”</p>
『哦——复活啊——』</p>
罗斌点点头。</p>
『不干。』</p>
声音异常干脆。</p>
罗斌脸上顿时垂下几条黑线。</p>
『之前老子好言好语的你非要死，现在知道找我复活啦？早干嘛去了？爷不伺候了行吧！』</p>
“……”罗斌用手抹了把脸，面无表情，说：“别闹！”</p>
『谁跟你闹了，我说真的啊！』</p>
罗斌挑了挑眉，“那你让我看到我爸妈他们干什么？我可不信就这么巧。”</p>
『哎你说对了，还就是这么巧！』</p>
“还说我贱，你也是够贱。”罗斌吐槽一句，然后拍了拍脸颊，吐出口气，说：“你到底想怎么样？”</p>
『嗯叫声大爷来听听，否则免谈』</p>
“大爷。”罗斌面无表情。</p>
『我靠你节操呢！？』声音的主人大惊失色。</p>
“那东西有什么用？”</p>
『…………』</p>
声音的主人一时无语，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