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很长,不算特别陡峭,路中土石很多,踩在脚底很不舒服。
花戏雪走在前面,一根木枝牵着我,黑暗中走的很辛苦,我几次有想点个火把的冲动,但都忍下来了。
沿路没有觉察到任何异样,走了半刻,模糊光影里终于看到一座石碑,比我高出半丈,占地也不小,底座磊着高约两尺的整齐白石。
花戏雪问:“入口在哪”
我道:“应该就在附近,你找找。”
他弯下腰在石碑周围摸着,我紧紧拉着木枝跟在他身后,他停下:“你很怕黑”
“小时候怕,现在不怕。”
“那你……”
“我有浊气,视线没你们好,快找吧。”
他找了圈,绕到了石碑后面,忽的一顿:“有人来了。”忙带着我躲到一块磐石下。
很快便传来极轻极轻的脚步声,两个人影从山上走下,一个女音道:“……是么,我以为你伤得很重。”
声音清脆,又有些嘶哑,咬字很妩.媚,是君琦。
我皱眉,她怎么会在这
另一个女音冷声道:“死不了。”
“那真可惜。”
沉默一阵,那冰冰冷冷的女音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清拾真的找到她了”
我一愣。
君琦笑:“怎么,怕了”
“有何可惧”
“我是没什么好怕的,她不及我漂亮,身段也不如我,更重要的是,我会和她处得愉快,可你却险些将她伤了。”君琦笑得更开心了,“等下见到清拾,他必定要对你发怒了。”
“我伤过她”女音迷惑,“什么时候”
君琦笑道:“自己想呀。”
一蓝一白两个身影靠近,我看清那个白影。不由傻了眼,没想到苏双双和原清拾竟也认识,她也是他小妾吗
她们走到我们跟前,苏双双在路旁石上坐下:“难道她在禾柒门里可我刚才没有看到什么粗腰的年轻女子。”
我刹那看向花戏雪。他眸中也有讶然。
君琦依在一旁,淡淡道:“禾柒门与她没什么干系,是夺玉那日在台上坐轮椅的。”
“是她”苏双双惊讶,“不是听说是个姿色绝美的女人么那坐轮椅的又不好看。”
“不知道,反正就是她。”
苏双双大怒:“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自己蠢怪谁。你何时看我对其他女人紧张过那时你都知道伤她会逼我出手,怎猜不出这其中缘由”
“你这女人性情古怪,我怎么知道你心中想些什么”
“还装呢。”君琦一笑,“随你,反正清拾到时怪的不是我。”
苏双双没说话了,过去一会儿,君琦随口道:“你这几日去哪了”
“养伤。”
“竟被个小丫头刺成了这样,要是被池鱼知道,她又得笑死了。”
苏双双冷然道:“我恰好摔在了那,换你你也未必逃得过。但话说回来,若不是那贱人,你那日恐怕就被我打死了吧。”
君琦嗤笑:“还提这事我为什么会落了下风还不是因为你要伤那姓月的,你自己想,你若真伤到了她,你的这条小命赔得起么”
“行了!”苏双双烦躁起身,走到石碑前,“清拾什么时候回来”
“等不及了你先下去,我一个人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