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他握住我的手,大掌炙热温暖,柔声道,“此处山野。我只是不想委屈你。”
“我委屈”
他一笑,道:“别问了,听话。”
我点点头,捧起米粥。
吃完没多久。宋十八醒来了,她会惊讶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但没有惊讶很久,她的脸跟独孤涛差不多,一样的古井,宠辱不惊了。
也不知道是何原因。我心中不愿出去站到他们面前,杨修夷似乎也没这个打算。
我继续坐着,想看看独孤涛和宋十八会聊些什么,杨修夷不感兴趣,起身去给我找能解馋的东西去了。
可是闲坐半日,他俩什么都没说,一个仍在削木枝,一捆又一捆,一个不停的在吃果子,一个又一个。
杨修夷都烤了只野鸡回来,他们依然无言。
我啃着鸡腿,香喷喷的,想了半日,我咽下嘴里的东西,道:“我搞不懂独孤涛。”
杨修夷“嗯”了声,没说话,我又道:“难道下山的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了”
“宋十八身边就安全了”他反问我。
我点头:“那倒也是,就算遇到危险躲起来,也不会躲到她身边。”
见他们仍不说话,我垂下鸡腿,道:“好无聊啊,要不我们去外边走走”
说完觉得哪里不对,我望向手里的鸡腿,明明此行是出来找人的,怎么变得跟野行一样了。
“怎么了”杨修夷问道。
我抬起头看着他,心里暗叫不好,我觉得自己越陷越深了,不应该这样下去的,若是养成依赖,我今后要怎么办,我和他,我和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原清拾来的那日,丰叔的话我字字句句都记得,更不论,我如今的肩上还扛着很深很深的血仇。
“初九”杨修夷微拧眉
我舔了下油滋滋的嘴唇,道:“我挺好吃懒做的,所以不能惯,不然师尊要骂的。”
“怎么忽然提这个”
我想放下鸡腿,可觉得不吃完又很浪费,抬起来又咬了口,咽下后闷闷道:“你以后别惯我了。”
他倾身过来抱住我,不悦道:“我就要。”
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我心底撇嘴。
这时他一顿,转头朝山下望去,道:“有人来了。”
我循目望向一处路口,山雾未散,绿草叠叠,遥遥可见近百个人影从一条崎岖小道上走着。
行为有些谨慎,并不自然,偷偷摸摸的。
我皱眉:“不是土匪吧。”
哪个土匪会在自己家里走成这样。
说完我一顿,定睛细看,顿然瞅到一个令我恨得牙痒痒的绿影。
正是二一添作五被血洗那日,那个嚣张的不可一世,领着一大群人闯入,并是当时唯一一个女杀手的绿衣姑娘。
可在她不远处,竟有一个秀颀清瘦的身影,是花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