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睛,拼命推他,一口咬了过去。
他吃痛,抬手给了我一个耳光,把我打摔在地。
我踉跄从地上爬起,不停擦着嘴巴,连呸数声。
他上前一步,我急忙后退,憎恶的盯着他。
没有胡子的宋积尚算英俊年轻,丝毫没有三四十岁中年男子的味道,他唇角微勾,嘲弄道:“连唾沫都带着甘甜,难怪那么多妖物想吃你们,可惜你们月家女人为了逃避妖物,皆绝经闭子,不能生育,不然我一定把你带走。”
胃里翻江倒海,可是身子撑到现在已耗尽所有,连冲上去跟他同归于尽的力气都没了。
我擦着嘴巴,双目狠狠的瞪着他。
他拾起玉笛,走到火麟尸体旁边,轻抚着火麟露在唇外的尖长獠牙,讷讷道:“不错,它的元丹精魄确实已被我取了,但它留着总是有些用处,你可知道我为了弄到这只火麟费了多大功夫,将它养的这么大又耗了多少心血。如若不是你,我岂会任它就这么死了。”他回头望着我,“月牙,你比我想的要强大,如若我解了你的寒毒,我们大可一起去寻仇人。”
“你做梦!”
“我这份诚意还不够么”
我看向溶洞,道:“你要在这里施阵吗”
“对。”他遥望向中央石台,道:“那下面埋着十七个头颅,从婴孩渐次到成人,按照阴阳星罡之序排列。每年夏日我皆要来一次,第一年为八字极阴的男婴,第二年为阳刚女婴,每年阴阳轮替,今年是最后一年,恰好轮到宋十八。”
“嗡!”
他话音刚落,一柄剑影蓦然穿空,朝着他疾射而去,宋积飞身后退。抬臂结阵。
剑影撞在了玄色护阵上,碰撞声清脆如镜面跌碎。
“野猴子!”花戏雪纵身掠来,握住我胳膊,“你没事吧”
我摇了下头:“没事。”
他伸指在我唇上用力一抹:“没关系。就当吃了猪舌鸭舌鸡屁股,不用嫌脏。”
“……”
他转身挡在我身前,剑影一扫,长剑直指宋积:“修夷是你害死的吧,你这臭不要脸的东西。还有脸碰猴子!”
宋积浓眉一扬:“那男的真的死了”
心下一紧,我忙道:“你这是何意!”
他抬头朝我们的来路望去,笑了笑:“也许真的死了。”
“铮!”
花戏雪将我推向身后,长剑刹那裂为十二柄芒光,随着他的白影一并朝宋积冲去。
宋积左右闪避,双掌蕴出真气,化作一团护阵护在周身,以石笋与花戏雪的剑光交击。
他的几个手下从洞外跃来,其中一个被一道月牙扇影击中,撞在了墙上。任清清紧跟而来。右手又劈出一道扇影,将另一个手下逼退。脚步蓦然一止,她转眸朝我看来,双目一狠,右手银芒化为一道笔直冲来的光矢。
我咬牙凝息,石子凌空而起,瞬息叠为丹光嶂相挡。
她又凝气,宋十八跑来:“姓任的,你在干什么!”
任清清转身朝她攻去:“我先杀了你这女匪首……啊!”宋积扬手,一根石笋射中她的小腹。强大的力道将她带摔出去,撞在了远处斜径上。
宋积看向宋十八,双眸一敛,宋十八身形微晃。被独孤涛及时拉住。
花戏雪忙加快攻势,宋积退出去好远:“十八,你自己过来!”
宋十八双眸通红:“义父……”
宋积看向洞顶,一块大石刹那坠落,砸向花戏雪。
花戏雪避开后朝我冲来,抱着我滚倒在地。又一块巨石砸落在我刚才所站的地方。
无数巨石砸下。
花戏雪拉着我朝空旷幽深的溶洞左际跑去,宋十八痛声大叫:“义父你住手!”
宋积当真停下了,却并非因为宋十八的这声叫唤,而是一支细长的木签疾驰飞去,穿透了他的眉心。
他因吃痛而踉跄,花戏雪就趁这时将我推给宋十八,修长身影冲宋积猛扑而去。
我看向独孤涛:“他的弱点在颈部!”
“好。”独孤涛举着玉簪,眉眼专注,紧紧的看着宋积。
宋十八挽着我的胳膊,微有颤抖,眼眶通红通红,清秀白净的脸上难得有了女儿家的怯弱。
这时耳边风声破空,一细淡影极掠而过,我循目望去,独孤涛的眼神好的实在令人惊叹,如此混战的局面里竟真以木签刺穿了宋积的脖颈。
腰肢受伤时的剧痛我终身难忘,宋积此时就在经历一样的苦难,他惨叫一声,捂住颈脖,击向花戏雪的石笋蓦然掉头朝独孤涛直射而来。
“让开!”
宋十八推开我扑了上去,石笋射入她的小腹,血花飞噗。
“十八!”我忙冲上去,独孤涛先我一步抱住她,古井脸难得出现惊慌:“宋十八!”
宋十八重重咳嗽,鲜血从她嘴里倒汤一般流下,她看向宋积,哭道:“义父……”
独孤涛忙检查她的伤口:“你先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