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话见了效,那太监更是得意洋洋。他瞧着眼前的少女,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又吹了吹她的头发:
“怎么样,妹妹可是想好了,好另择明主”
小宫女站在原地,不说话。
太监以为她的心思动摇了,又道:“妹妹呀,咱这就给您指一条明道儿。倒也不用你背叛原来的主子,我看你生得伶俐,心中甚喜,若是泥愿意与哥哥做个对食,哦不,与哥几个做对食,别说是你家主子的香薰了”
“休想”
不等他说完,钿玉猛一挥手。
“啪”地一声过后,男子脸上多了个红掌印。
他的眼里燃起熊熊怒火。
猛地一拽女子的头发,钿玉疼得“嗷”了一声,下一刻便被人揪着往墙上撞去。
“贱人,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高攀爷是你的福气”
小姑娘皱着眉头,痛苦地喘息一声。
她死死抱着墙边的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对方也是粗喘了一声,扑上前来扒女子的衣服。
“别碰我”
与此同时,“哐”地一声,外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两名太监手下动作一滞,其中一人正色,从内屋里转了出去。
“哎哟,朝羡大人,您怎么来了要什么东西您跟手底下的人说一声,奴才给您送过去就好了,哪还用得着您自个儿跑一趟。”
他满脸谄媚,朝羡声音淡淡:“你们这儿还有没有”
还未等他问完,内殿突然传来异样之声。
少年敏锐一皱眉,“什么声音”
生怕屋内女子被发现,那太监心虚回道:“啊,什么什么声音都没有啊,大人定是听错了。”
“没听错,”红衣少年笃定,“还是名女子的声音。”
言罢,他也不管手上的东西了,踱着步子,循着原先听到的那声女声。
太监记得额头冒汗,连忙将他一拦,“大人,就是您听错了这里是内务宫,宫里头的都是些太监,怎么会有女人呢您不是还有事吗,奴才帮您处理”
“不对。”
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听力。
对方急地一跺脚,“大人,您别管了那是老五的对食”
闻之,朝羡步子果然一顿。
人皆有欲,这太监在宫里头一个人待久了,也会动了找个女人的心思。
朝羡并不是那不通情达理之人,对于宫女太监对食之事,他向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果真放下了警惕。
太监见之,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准备问他此番来内务宫是为了什么,殿内突然又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朝羡哥哥”
朝羡目色一沉。
“砰”地一下,内屋的门被人从外撞开。
“朝羡哥哥”
钿玉用尽全身力气挣脱男人的钳制,一下扑到红衣少年怀里。
“朝羡哥哥,救我。”
她的声音里有明显的哭腔。
小姑娘香香软软的,像个糯米团子一样一下子扑到朝羡怀里。少年微微一愣,却也没忍心伸手推开她。
任由她抱着自己。
钿玉的眼泪“吧嗒吧嗒”滴落在朝羡前胸衣服上。
“呜呜呜,朝羡哥哥,我好害怕。”
她哭着,“夫人让我来这里取上个月内务宫没有给的熏香料子,他们就把我骗到屋子里来,吼我,凶我,揪我的头发,还扒我的衣服。我以为我要死了呜呜呜”
钿玉像一团兔子一样窝在朝羡怀里,将方才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同他说了一遍。
她越往下说,少年的目光遍越发寒冷,那两名宫人只与他对视了一眼,便忙不迭地跪落在地,趴在那里瑟瑟发抖。
两眼不敢看他。
朝羡冷着声音:“她方才所说的,都是实话”
“大、大人”
“克扣萧夫人内务”
二人不敢吱声。
“轻薄萧夫人手下宫女”
那二人抖得更厉害了。
他们原以为萧姬失宠,无依无靠,却未曾料想,她手下的宫女竟与朝羡大人认得
要是知道她有这个后台,莫说是一个月的熏香料子了,就算是她想要一年的熏香料子,他都能给萧夫人挤出来
二人伏在朝羡脚边,欲哭无泪。
朝羡虽为少年,面容稚嫩,身量却是高大。在气势上,他更是不输于已及弱冠的男子。
“来人,把你们内务宫的人都给本官叫过来”
一声令下,众人皆不敢怠慢,没一会儿,内务宫里未在外办事的宫人都聚集到院子里,迎着红衣少年,自动地排成列。
“本宫听闻,你们近日来,因为萧夫人暂时失了圣宠,便克扣了她应得的内务。”
少年目光锐利,扫过院中众人。
“萧夫人的内务,是你们能克扣的吗”
恰有猎猎风声响起,吹动少年衣袍,他站在一棵树下,绯衣飘扬,正是意气风发。
见有人目光躲闪,少年又冷冷地“呵”了一声,目光凌厉。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太监们的身子皆一瑟缩。
竟有人在下面暗暗发起抖来。
朝羡冷声:“你们给我记住了,无论王上对她如何,她也是你们的主子。除了李王后,她就是陈宫里最尊贵的女子,是最应该让你们费心思去服侍的娘娘。如论何时、何地,日后她处境再如何,你们始终都是奴才,而她,始终都是你们的主子”
“都记住了么”
“记住了”
朝羡这才满意。
回头一眼,见钿玉正站在一袭树影之间,看见他转过头后,她扯了扯嘴角,朝少年轻轻一笑。
立马有人问道:“大人,那两个奴才该如何处置”
见风使舵的、轻薄钿玉未遂的奴才。
那两个太监已经被人绑到了朝羡面前。
少年垂眸,只扫了他们一眼,轻飘飘两个字:
“杀了。”
众人闻之色变
但他们都不敢上前去拦他,更不敢试图改变少年的决定,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红衣少年薄唇轻抿,而后上前。
一脚将那两人踹倒。
“狗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