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啦!”
坐在残缺一角的牌坊上随意晃荡着的腿的寇仲倏然停下,遥遥看着山上一条火把徐徐而下,他不由得撇头对着徐子陵的得意说道:“你看,还是我说的话管用吧!”
徐子陵没好气的说道,“还是准备迎战吧!”
说完他就跳了牌坊。
寇仲低声切了一声,也跟着跳了下去,头也不回的一声大喊,“全军集合备战!”
后营之中,繁琐之声顿起。
虽然天已经黑下来了,但是他们却有数百盏的探照灯,再加上这段时间营养跟得上,大军的夜盲症虽然没有尽数治好,但也是好了大半。
故此夜战倒也无碍。
看到二人拦路,走在前面白衣风华的了空停住脚步,扬起手,后面跟着的不惧等人和数千持棍拿枪的雄雄武僧见到后立刻停了下来。
见对方廷廷而立打眼看着自己等人,了空对着已经藏好财物的不惧点头示意。
不嗔会意,旋即上前一步,沉声问道:“二位公子,乃是何人?”
寇仲二人并未着甲,身上穿的也是一般的武士装,和江湖中人一般无二,只是寇仲后腰配着一柄黑色腰刀,徐子陵则是倒提刚剑。
不惧也只认为他们是江湖的游侠。
寇徐二人对视一眼,会意一笑,踏前一步,道:
“天下兵马大元帅,寇仲!”
“武司,徐子陵!”
随着抬起的脚抬起,二人宗师的气势一展而放。
咚的一声,抬起的脚一经落地,发出一声巨响,但是地面却丝毫无损,以二人为中心无风自生,散及八方。
意气风发,绝代少年。
好一个少年郎。
好高深的修为。
诸多武僧心中一震,那一声巨响像是响彻在他们心底一般,如粗木敲巨鈡,在心中大作。
了空瞳孔一缩,如无风湖面一般沉静的心底涌起波澜,任无根的风吹动这柔软白袍。他们就是朝廷诏书中的二人,竟然都是宗师,而且还是这般年少,暗道一声苦也。
“阿弥陀佛~”
他上前一步,朗声念佛,音如涓涓细流拂过四周,荡过众人。
佛家慈悲平和的真气让心神被夺的众人回神,眼睛复归于平静。
“阿弥陀佛~”
武棍齐齐一杵地面,收摄心神,却是凝重的看这二人。
“尔等朝廷兵马,不思为国戍边,何故扰我佛清静!”
见对方来者不善,不惧疾言厉色,指着二人大声说道。心中却是震惊于二人竟然如此年轻就有着宗师的修为。
寇仲冷哼一声,冷笑道:“尔等莫不是没看过陛下发下的诏书!”
“我等本是方外之人,只为礼佛仕奉佛祖,不理俗世,朝廷为何强人所难!”不惧严正沉声回道。
“哈哈,真是笑话!”寇仲张狂的一笑,不屑的说道:“不理俗世?”
不惧面色沉了下来,看见对方不屑的气派,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但是看到对方身后那灯光闪闪的军营又松了下来,道:“不错,我等于深山潜心诵经,只为观佛!”
寇仲松开握住刀柄的手,双手环胸,玩味道:“尔等既然与深山修佛,那又是为何要人施财,尔等又为何纳物!”
说起专业问题,不惧声音不那么大了,解释道:“我佛慈悲,由香客自愿供养,赐下功德,消除业障。”
“哼,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寇仲冷笑道:“尔等巧言令色,愚弄百姓,收四方之财,以肥私欲,却说得的这般冠冕堂皇!”
想着自己以前求一个佛爷赏一口饭吃,却被对方踹了一跤,寇仲面色阴沉,“你们这些和尚表面慈悲,心底龌龊,于民间侵夺田产,暗放高利,以至于百姓妻离子散。”
“于朝廷,更是逍遥于外,不遵法度,不纳朝税,须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今日朝廷尽释前嫌,给与尔等机会,尔等看来不领情,想要做过一场了!”
寇仲气势全开,一股一往无前的霸道气息夹杂着真元,随着声音向着前面咆哮而去。
风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