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空连忙道。

老兵的退伍金，不够用。

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为了生活，邬雁不得不出摊卖馄饨。

这一卖，就是几十年。

风雨无阻。

“老头子，你快坐好了，我挺长时间没给你洗脚了！”

邬雁坚持道。

“好吧。”

罗天空道。

很快。

邬雁把罗天空的袜子脱掉，将他苍老的脚掌轻轻按在了温水之中。

“怎么样？水烫不烫啊？烫了你吱声，我好给你加点凉水。”

邬雁道。

“不烫不烫，刚刚好啊。”

罗天空道，一低头，就看到了邬雁的头发之上，有不少的银丝。

看到这。

他的心里，也是有些愧疚。

这个女人，在最好的年华里，跟了自己。

自己没有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

忙碌了一辈子啊。

如今，也老了。

“雁妹，你也一起洗洗脚吧。”

罗天空道。

“我的脚可冰了，还是算了吧，我怕冰到你。”

邬雁摇了摇头，道。

“没事，一起洗吧。”

罗天空催促道。

最终。

在罗天空的坚持之下，两个人四只脚泡在一个木盆里面。

“老头子，你还记得咱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邬雁开口道，脸露追忆之色。

“记得啊，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忘不了呢！”

“那天晚上，你掉入了枯井里，我买酒回去的路上听见你在呼救，下去救你，发现井口之上的世界居然这么美！”

“我下去了，你就不怕了！”

“我要带你上去，你还说原来青蛙的世界这么美，多待会儿，等会儿再出去！”

“于是，我们做了好一会儿的井底之蛙！”

“那天晚上，你吻了我！”

罗天空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怀念之色，温柔说道。

“是啊，那天晚上，我们说了彼此的心事，你恨自己不得志，我还送了你一首诗，还记得吗？”

邬雁继续问道。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我一直记着呢。”

“群星璀璨映月明，

银汉日夜过并行，

勿言格局大与小，

淡看此生输与赢。”

“对吗，雁妹？”

罗天空道。

“对，每个人呢，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小世界，青蛙也一样，如果不跳出去，它就会永远活在自己的小美好里。”

“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守护着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一直以来，我也认为自己和孩子们是你的这片天空。”

“白天的时候，我以为你要不行了，真的要离开我们了，你还说自己是一个不成功的人，但是，我觉得你已经非常成功了。”

“为我，为孩子们，撑起了一片天空。”

“在我的心目当中，你就是一个盖世英雄。”

邬雁认真道。

而这时。

练完拳结束的罗凡和研究炼丹之术结束的罗忆雪正准备去跟父亲聊聊，却是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耳畔，不断地回荡着邬雁的那些话。

“爹，就是盖世英雄！”

罗凡和罗忆雪对视一眼，深表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