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如今轮到她哀求别在这里。
喻夏将她的这些话都听在耳朵里,却一点不为所动,她惯是知道薄菀手段的,只要能逃过一劫,尊严面子什么都不在考虑范围内,反正下回到了占上风的时候,对方也不会因为自己如今心软,就来放过自己。
某种程度上,她们俩确实是一类人
处于上风时,尽全力扩大自己的优势,等到了劣势时,都会相当识时务。
轻吻落在薄菀的眼角,她的声音里带着调笑的意味:“想去卧室”
怀里的人被她亲的不断颤抖,纤细的脖子还被她指尖扣着的颈圈所攫,模样和神态都极其被动。
即便如此,薄菀还是在点头。
喻夏摸着她的侧脸,笑出来:“不巧,我租的这房子卧室在二楼,楼梯在那边,你能走上去,我就答应你。”
来时薄菀光顾着看人了,哪有空欣赏这蜗居究竟是什么轮廓。
如今被提醒,水汪汪的眼眸朝对方所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一道旋转楼梯,她吸了吸鼻子,试着动了动脖子,却没等来对方松开。
知道她要说什么,喻夏先一步截住她的话头:
“就这么走。”
薄菀当然走不动路,才上了几层台阶,膝盖就软的想坐下去,喻夏就在她身后,好整以暇地问:
“走不动了”
前边的人点了点头,扶着金属栏杆的掌心里都是汗,在上面留下清晰的雾痕。
喻夏便逗她:“那就在这里”
薄菀握着她的手腕,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几乎拿出了自己生平最可怜的姿态,总算哄得喻夏心软,放她一马,否则今天她怕是真要爬完这楼梯。
偏女人到了床上还要笑她一句:“长这么高,力气也没见比我多多少啊,上个楼梯就哭得这么厉害,嗯”
“就这样你还想试什么花样啊,薄小朋友”
上次去季风那天,她俩在外头再开房时,就见过对方的身份证。
喻夏恰好比薄菀大一岁。
被对方叫了一路的姐姐,倒是不亏。
如今被她调笑自己光长个子,薄菀铭记在心,可一点没表现出来,反而伸出手去,抱着喻夏的脖子,亲昵地撒娇:
“姐姐疼我”
喻夏笑着摇头,明明早打定主意今天要连本带利地讨债,最终却发现自己这手段果然还是比不过对方,情况对调,薄菀当是无论如何不会放过她的。
她自己觉得心软了,不到十二点,就放开了人,没再折腾下去。
耐不住薄菀觉得亏,第二天才到六点就被生物钟闹醒,左右想了想,决定从侧面将昨晚的事情讨回来。
推了推旁边的人,她理直气壮地将人喊起来:
“姐姐。”
“起来晨跑,锻炼身体”
还在迷糊的喻夏:“”
她想睡,可惜薄菀偏不让,吹气似的凑到她耳边:“姐姐是想起来陪我跑步呢还是想让我用另一种方式运动啊”
喻夏:“”
她醒了。
等到换好衣服,穿好运动鞋,被拉到公园里的时候,她那股困劲儿还没消,骂人都显得有气无力的。
“薄菀。”
“你等着。”
薄菀从前面跑回她身边,歪着脑袋不解地看她:“姐姐昨天不是说我身体不好吗我从今天开始锻炼,怎么姐姐不夸我呢”
“你锻炼就锻炼,拉我做什么”喻夏眯着眼睛,抬手想挡迎面照过来的日光。
“光我一个厉害了,姐姐以后不就只能躺着吗为了公平当1的原则,我觉得不能让你落下。”
“”
喻夏说不过她,跑了差不多一公里,就蹲在那里不动了,读书时候她还很擅长跑步,可惜自从爱上瑜伽之后,这项技能日渐退化,倒是薄菀的表现让她吃了一惊,心道自己昨晚果然是太心软了。
对方回到她跟前,气焰重新嚣张起来,“走不动了”
浑身都酸的人连抬头看她的力气都没有。
女人朝着她伸出手,“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喻夏慢吞吞地抬头,像是小乌龟从壳里探出脑袋,将信将疑地看面前的人,仿佛在衡量对方到底还有没有将自己背回去的力气。
看她真的一根指头都不想动,薄菀俯身把她拉起来:“先走走,别停,不然明天身上更酸。”
“姐姐想我背你回去也可以”
“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喻夏被她牵着走,两个年轻又好看的人,构成公园晨跑一道特殊的风景线,不少路过的人朝这边看来,无论男女老少,眼神都在她俩的身上停留过好一会儿。
短促地“嗯”了一声。
比她高小半个头的人停下脚步,抬手将她脸上被汗弄湿的一小缕头发弄到旁边,两人恰站在林荫树下,日光从树叶缝隙里落下斑驳光影,将薄菀的脸映得好像也跟着发光。
喻夏抬眸看去,对上她十分专注的目光,听见她语气真挚而热忱:
“等你旅游回来。”
“就跟我在一起,行吗”
胸膛里有怦怦直跳的动静,不知是跑步太累,还是真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