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吐出一口浊气,完成了第四十五个大周天循环。经脉中的能量缓缓收拢于丹田之中。
呼。。是时候下山了。
元衡从床榻上坐起,环视了一遍身处的茅草屋。抬步走到屋中唯一的一个破旧柜子前。
打开老旧的铁锁,拉开抽屉。里面正放着一封书信和一个白玉玉佩。
元衡拿起两样东西,朝着门外,扬长而去。
。。。
太华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庄,叫太华村,加起来就只有几十户人家。在村边位置,盖着一间小平房,面积大概只有七八十平米。里面住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独居老汉李铁柱,十几年前由于被车轱辘碾断一条腿,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所以村民都叫他李拐脚。
此时正值早晨,李铁柱在院子中,把一勺子糟糠洒在鸡棚内,口中嘟囔着道:
“吃吧。。你们一生的任务也就是吃了。”说完,再洒下一勺子糟糠。
“李叔!”忽然,院子外传来一道喊声。李铁柱闻声望去,在看清来人后,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惊喜。
“衡子!!”李铁柱忙不迭的放下手中物品,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一拐一拐的走出院子,大力的搂了搂元衡。
“吃过早饭没?叔给你做。”李铁柱松开了元衡,再次拉着他的手臂,朝屋内走去。
看着对方如此热情,元衡只能由他去了,边走边说道:“早饭我吃过了,李叔。其实这次下山我是跟你道别的。”
闻言,李铁柱的脚步顿时停下,脸上忽然露出一丝黯然。“道别。。吗?”
自嘲了一下,李铁柱强行挤出一个笑容。看着元衡。“也是,你也长大了,是时候出去闯一闯。”
元衡知道对方把自己当做半个儿子,如今离开,难免有些不舍。
“自从师傅五年前离开,一直就你对我最好。我已经把你当做父亲一样。”元衡眼神清澈的道。
我又何尝不是把你当做儿子呢。然而这些话,李铁柱只是藏在心中没有说出来。
“男人之间说这些干什么。”李铁柱拍了拍元衡的手臂。接着,默不作声的进到了他的房间内。
就在元衡疑惑的时候,李铁柱从房间内走出来,手中多了一块叠成砖块形状的报纸。
“衡子。去外面闯,没点钱财旁身是不行的。”接着,李铁柱把砖块报纸放在了元衡的手上。“这些你拿着。要是有时间了,回来看看叔就行。”
元衡诧异了一下,余光瞥到手中的报纸缝隙,看到里面一张红红的纸张。这一刻,就算再笨,他也明白是什么了。
连忙把砖块报纸推回李铁柱的手中。“李叔!这是你治脚的钱,我不能要!”
李铁柱再次把报纸放回元衡的手上,叹息道:“哎。
我这脚一辈子也就那样了,治不好了。钱你拿去,算是叔给你的吧。”
“不行,我有手有脚的,钱可以自己赚。”元衡再次把那叠报纸推回去,这一次,他直接把手别在身后。
看到手中的那叠钱无法给到元衡手中,李铁柱脸色黯然,叹了口气。“哎。你这是当叔我是外人啊。”
元衡眼珠微转,忽然想到一个法子。他拿过李铁柱手中的报纸,从里面抽出一张,再把其他给回对方。笑道:
“李叔。我拿一张就够了。”
再次叹了口气。李铁柱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啊。。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
知道事情搞定,元衡笑了起来。连带李铁柱也被带笑。之后,元衡聊了一些自己的打算。他是一个孤儿,被他师傅捡回来,抚养长大。在元衡的印象中,师傅是一个严厉的老师。他教会了元衡许多东西。
元衡从小学习一套吐纳口诀,虽然他不知道练这东西有什么用,但他知道师傅的话不能不听。
六岁那年,他被师傅送到隔壁小县城内的一小学读过几年书。认识了他仅有的朋友王二。
十三岁那年,师傅毫无征兆的失踪了,元衡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他时常想起师傅他老人家叮嘱过的话。
今年,他十八岁,完成了师傅最后留下的嘱咐,连续练成四十五个大周天循环。
。。。
元衡与李铁柱聊了一个小时后,便是出发前往他读小学的小县城--吉明县。因为只有那里才能搭乘火车离开。他打算去儿时的朋友王二工作的城市看看。
据王二的来信上说,他在那里找了一份挺挣钱的工作,只是有些累,是体力活。他们两人都是小学毕业。元衡心想对方找到这份工作应该不容易。
元衡背着一个小单肩包,快步走在狭小的山道中,他抬起头望了一眼头顶的太阳,神色有些着急。
“得加快速度了,李叔说早上十点是最后一趟车,要是错过又得等一天。”说完,他脚下的步伐,再次加快了一分。
走了半个小时的山路,元衡终于看到一个简单的候车亭。说是候车亭,其实是一块被人踩出来的平地而已。此时平地上站着几个拎着包裹的人,都是等待着最后一趟车。
青泉镇是一个山区小镇,没什么水泥路,大多都是泥路和山道。所以,越来越多人离开这里,前往南方的城市。
元衡来到候车亭没多久,远处就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等待的众人瞬间来了精神,齐刷刷的望着道路的尽头。
一会儿后,一辆老旧的22座大巴在凹凸不平的山泥路,摇摇晃晃的来到他们的面前。众人争先恐后的挤上大巴。元衡排在队伍最后方,这些人挤的原因是车上的那两三个座位。